晉升其實是一種水到渠成的狀態,不存在什么瓶頸之類的,只要靈魂之火足夠渾厚,自然不會失敗。
不過每次晉升完成時,靈魂之火都會處于無法控制狀態,這時候要是不小心就會發生意外,云師開始擔憂的就是在杜休晉升完,靈魂之火無法控制時恐懼會在他心中種下種子。
不過杜休擁有巨龍的天賦靈魂豁免這倒是他沒想到的,再加上還有追風在一旁看著,云師還是很放心的。
杜休的星級晉升很順利,何況他還有在古城收集的晶體用來以防靈魂之火不足。
晉升成功后就是穩定靈魂之火,只要能度過最開始靈魂之火的紊亂,那就算成功了。
杜休的靈魂之火開始紊亂,地底一股奇異的力量進入了他的腦海,他又開始了每次入睡才會夢到的情景。
這次的夢境和以前不一樣,因為杜休第一次夢到了他的父親,一個放大版的杜休,只不過下巴上的胡須顯示出他的年齡。
一家人快樂的生活在加侖山脈,歡聲笑語充斥其中,哥哥和耶塔在一旁嬉戲,小狐貍小火也在一旁打盹,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突然間天色變換,天空上出現了兩個灰蒙蒙的的太陽,情景變成了魔靈界,魔王帶著魔龍和眾多魔靈氣勢洶洶的飛了過來。
父親和母親挺身而出開始了戰斗,哥哥也是加入其中,美好的夢境突然變的鮮血淋漓。
“不,父親小心。”
杜休看到父親被魔王擊中,被母親抱在懷中。
一股暴躁的氣息從杜休心中泛起,雙眼血紅的他也沖了上去。
夢境中的杜休大發神威,殺的魔靈屁滾尿流,可是魔王就在一旁哈哈大笑,并未出手。
魔王變得越來越巨大,居然占據了整片天空,他的巨大手掌向杜休抓來,杜休想躲避,可是無論往那邊飛都無法逃脫。
高臺上云師皺眉看了眼追月,疑惑的說:“是被恐懼入侵靈魂了嗎?”
“沒關系,他還能撐得住。”追月一直注視著杜休,頭也沒回的說道。
云師沒再說話,對于老伙計他很信任,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追月沒有出手幫杜休,不過他也只是在旁繼續觀察。
杜休的額頭上開始出現汗跡,沒多久連衣服都濕透貼在了身上,追月和云師就這么靜靜的看著,并未出手。
夢境中杜休已經被魔王抓在掌中,魔王哈哈大笑:“我會殺了你,殺了你父母,殺了你哥哥,殺了一切喜歡你的人。”
“不。”
杜休掙扎著,可是魔王的力氣很大,他感覺快要窒息,渾身的骨骼都在‘嘣,嘣’直響,快要堅持不下去了,杜休感覺好累,眼皮子直打架,他好想放棄就這么睡過去。
高臺上追月突然飛起,停在了杜休身上,開口說:“這個笨蛋,居然會被自己的夢境支配,還以為他能戰勝恐懼,到頭來也是個嘴硬手軟的家伙。”
云師在一邊聽著嘴角莫名的抽了一下,追月這句話意有所指啊。
而然就在追月要插手夢境之時,杜休在夢境中快要睡去之時,突然他的母親艾琳悲呼道:“哲林,哲林你要堅持住,杜休會贏的。”
杜休聽到母親的悲呼聲,就像原本要休克的人突然提起一口氣,他睜開沉重的眼皮看了過去。
父親倒在母親懷中,一副快要死去的樣子,魔王的大腳居然也抬起踩了下去,看到這一幕,杜休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突然睜開了魔王的手掌。
“不,我不會讓你們在離開我了。”
杜休的聲音帶著哭腔,比起對魔王的恐懼,其實他更恐懼父母的離開,那是他隱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
杜休用更大的恐懼戰勝了對魔王的恐懼,在夢境中杜休變的比魔王還要巨大,靈附的他一巴掌就把魔王拍成了肉餅。
那些空中飛舞的魔龍和魔靈,他只要吹一口氣,就會形神俱滅,消失在天地中,看到空中高掛的兩個太陽,杜休伸出雙手,一手一個握在手中,用力一捏,就變成了煎雞蛋。
夢境歸于平靜,好像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夢境,父親也緩了過來,他對著杜休笑著說:“杜休你很勇敢,你保護了我們一家人。”
杜休走了過去被哲林和艾琳抱在懷中,一家人抱在一起的畫面溫馨的一塌糊涂,可是杜休是不是忘了什么?好吧,反正是他的夢,他開心就好。
“咦,原來這小家伙深藏不露嘛,不過也是,自己最恐懼的何嘗不是最想擁有的呢。”站在杜休身上的追月看到杜休夢境中的畫面,輕輕的說道。
云師聽到這,微笑的說:“有時逃避并不是恐懼,而是對自身能力的一種認知。”
追月語氣不屑的道:“也正因為這樣,這些人類擁有無限的潛力,而靈太過于明白自己的不足,失去了打破自身潛力的力量,悲哀啊。”
追月雖然才和杜休這個人類接觸沒多久,不過因為它的天賦,很快就明白了人和靈本質上的區別。
只見它輕輕在它兩條細長的尾巴上啄了下,它的嘴中出現了一顆紅色的寶石。
云師見鬼一樣的說:“這是神王的‘阿魯巴’神石,怎么會在你這。”
追月沒有理會他,而是把神石用嘴送入了杜休的心臟,還在夢境中的杜休只是感覺胸口被人摁了一下。
做完一切,追月淡淡的說:“當時想把它送給那只母鸞來著,可是她居然跟隔壁那只綠鸚鵡在一起了,哼,我最討厭別人叫我鸚鵡了。”
云師無奈的看著它,算了,反正這只死鳥本來就是神王的寵物,他也管不著,他只是有點好奇它為什么要將神石給杜休而已。
不過追月顯然沒有告訴他的意思,一人一鳥靜靜的等待杜休醒來。
......
等杜休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要不是身體已經表示睡眠飽和,恐怕杜休愿意就這么一直沉睡下去。
夢境中發生的一切杜休已經不太記得了,他每次做完關于母親的夢,也都無法記清夢中發生的一切,只知道這是一個美夢,比以前做的夢都要美好。
“你睡了一天了,感覺怎么樣?”云師正在旁邊看著他。
杜休拍了拍腦袋,說道:“我怎么睡著了,晉升成功了,不過還要幾天穩定后續紊亂的靈魂之火。”
他并沒有說出自己的夢境,當然他也不知道他做的夢,那只赤鸞要比他還清楚,不過赤鸞是不會將自己用天賦看到或聽到的一切告訴其他人的。
“那你可以在城市里轉轉,等你想離開的時候我會送你出去的。”
杜休點了點頭,對云師表示了感謝。
地底城市中生活的魔靈并不多,不過所有生活在這里的魔靈都是云師的‘孩子’,杜休召喚出雪爾,雖然他現在靈魂紊亂,不過只要不戰斗,召喚一名靈師還是沒問題的。
杜休跟著雪爾參觀著城市,雪爾邊走邊給他介紹。
“那里是禁區,里面有一個散發恐懼的源頭,不過我們已經習慣了,而且這么多年也可以說是它在保護著我們。”雪爾指著城市中央的一處深坑說。
說起恐懼,杜休好像想起了點夢境中的事,不過他沒在意,而是問道:“城市的上方是恐懼森林嗎?”
“我沒有出去過,不過云師說過上面確實是一片森林。”
果然,這深坑里的東西不但保護了這群真正的原住民,也保護了上方森林中那群入侵的‘原住民’。
不過魔靈界本來就混亂不堪,這群真正的原住民們以前生活的還沒有現在安穩呢。
拋開這些思緒,杜休問雪爾:“我能進去看看嗎?”
雪爾點了點頭說:“禁區是可以進入的,以前我還小的時候總和其他人跑過來玩呢。”
聽雪爾如此說,杜休邊往里走道:“對了,你現在作為我的靈師,我還不知道你的技能和天賦呢。”
雪爾是水屬性魔靈-類人系‘戰場支援者’,本身擁有的天賦和技能都屬于輔靈系,技能‘戰場恢復’不但可以瞬間恢復同伴的體力,還能在之后的時間持續的恢復靈魂之火的消耗。
‘戰術支援’可以給同伴加持護盾,而且還具有一定的破防抗性,這兩個技能都屬于很強的輔助一類。
再加上她的天賦‘戰場支援’,只要在戰斗中已經受傷的同伴被雪爾施展了技能,她的技能會增加一倍的效果。
可以說雪爾就是為了戰斗而存在的,只不過她不是戰士,而是戰士身后的那名依靠。
杜休弄清楚雪爾的技能后,咂舌說:“那以后戰斗的時候豈不是不需要顧慮敵人的攻擊了?”
“也不是,我的護盾和恢復效果會有上限,如果被集中攻擊的話還是很危險的。”雪爾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杜休想起不久前雪爾頂著護盾,被那頭巨型兩頭嗤在上面攻擊了那么久,護盾都沒有破碎,他對雪爾在戰場上的作用更為期待起來。
兩人邊走邊聊,一直走到了深坑的邊緣,往下看去像是次元裂縫中的亂流,不過這些亂流卻是黑色的,杜休看了一會就感覺頭暈眼花。
“云師說這是恐懼之源,是我們世界恐懼的種子,也是一種法則,雖然我不懂法則是什么,不過那應該是一種更強大的力量,據說云師使用的力量也是一種法則。”雪爾在一旁說道。
“法則嗎?應該是滅之一系的吧。”杜休喃喃自語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