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藍寶石搶劫案(四)】
“如果巡查官的判斷是錯的,那么質疑也是沒有問題的。”凱莉庫爾越過了魏漓:“正確與否看的并非過去的威名。”
此時,默默的觀望著店內局勢的希諾嘴角微微的揚起,然后迅速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不要說笑了,巡查官小姐,你也說了吧,我是不可能會搶劫,然后嫁禍給我師父……再說了,正常人怎么可能會想到搶劫之后嫁禍呢?這對于我來說沒有任何的好處吧,那顆可是在藍寶石中排名第三的堪伯特里·以利沙巴,這么昂貴的寶石,為什么不直接就搶走,然后乘船離開這里,遠走高飛呢?”杰法爾攤著手道。
“杰法爾先生,除非是專門研究寶石的學者,或者是貴族的話,是不會清楚這顆寶石的名稱的吧。”凱莉庫爾將手中的寶石戒指抬起,嘴里面密布的犬牙微微露出。
杰法爾的瞳孔劇烈的收縮著,他強壓下從心底涌出的驚慌,故作鎮定:“請不要說笑,任何人都有可能知道的吧,我只是恰好。”
“說的也對。”凱莉庫爾轉過身,單膝蹲了下來,溫和的對魏漓道:“你有什么想要說的嗎?小家伙。”
“他……他他……嗯?”魏漓的聲音有些緊張,而這時她卻感覺到自己肩膀上被壓住了,下意識扭過臉,看見希諾平靜的對她點點頭。
魏漓重新轉回來的時候,已經變得從容,仰頭看著杰法爾,用食指指著他,堅定的說:“那個寶石戒指就是你從失主那里搶走的,然后嫁禍給了波特先生的。”
“你是不是……”
凱莉庫爾露出了尖牙,用兇惡的眼神看著杰法爾,極為強勢的冷聲說道:“你給我閉嘴,不然我就直接把你當作同伙一起抓進去。”
然后她和聲對魏漓道:“那他到底是如何在搶劫之后,嫁禍給波特,并且不在自己身上任何地方留下波倫鹽的?只要碰過被波倫鹽保養過的藍寶石戒指,那就絕對會留下波倫鹽的味道,就像是現在哪怕戒指從波特身上離開,依然能夠在他的口袋里面聞到波倫鹽的味道。”
這時,凱莉庫爾話音一轉,很突然的就變得兇惡起來,咧起嘴道:“如果你沒有說出來,那我也只能先把你送到巡查局里面去了,小家伙。”
魏漓縮了縮腦袋,咽了下口水,有些膽怯,但很快就消散了,重新變得從容……希諾姐姐就在身后,那就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我首先來復述一下他是作案流程。
“犯人先是把制作好的冰淇淋原料裝進準備好,放入洛洛希的提箱之中,以此借助冰淇淋的寒氣和提箱密閉的環境來清除藍寶石戒指上,波倫鹽悠長的香甜氣味。
“等等。”凱莉庫爾忽然叫住了魏漓,她道:“冰淇淋是什么東西?為什么它能夠產生寒氣?”
魏漓微微一頓,在腦海里面搜索波特曾經說過的話:“一種從大陸北邊來的美食,沒有在這里出現過,巡查官小姐會不知道也很正常。”
“那你繼續吧。”
“呼——然后犯人就穿著現在的便衣,戴著和波特先生一樣的工作制服,就是那件世界唯二的,背后印有‘波特’的黑色兜帽衣前往販賣洛洛希的店里面。
“之后就是確定波特先生和尼爾商會管家之間的位置,然后對管家實施了搶劫,而他之所以會選擇搶劫尼爾商會的管家先生,多半是因為他知道波特先生曾經,可能偷竊過尼爾商會的事情,想要讓事情變得更加的合理。
“犯人在搶到寶石戒指之后,直接按照預想中的那樣找到了被裹挾在人群中的波特先生,然后借助人群的掩護,將戒指放進了波特先生的衣服里面,完成嫁禍。
“接著就是消除掉你身上穿著的那件制服的味道,你把衣服放進了裝有冰淇淋的提箱里面,為了消除衣服上面的氣味。”
這時,杰法爾有些暴躁的打斷了魏漓:“說的可真是頭頭是道,如果巡查官一直都跟著我,然后我那個時候將戒指放進了師父的口袋里面,然后將衣服裝進提箱里面。
“可是那個時候波倫鹽的味道就會暫時淡掉出現一個斷層,這樣的話,巡查官肯定會發現不對勁的吧。”杰法爾扭頭看向了凱莉庫爾。
凱莉庫爾微微皺起眉頭,似乎在回憶之前的過程,然后對魏漓說:“味道的確沒有明顯的斷層,的確不是轉移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
魏漓搖搖頭,臉上依舊從容:“還是波倫鹽,他在放入戒指的同時,又加入了新買來的波倫鹽,借此來處理氣味的斷層。
“最后,犯人在將被處理過波倫鹽味道的制服扔進了錫蘭河里面,也隨便將提箱里面的冰淇淋倒進錫蘭河里面,然后在偷偷回到販賣洛洛希的店里面,把洛洛希裝進提箱里面,回來就可以了。”
“呵呵呵。”杰法爾冷笑了幾聲:“那證據呢?沒有證據可不能夠證明我就是犯人吧,處理過氣味的衣服被扔進錫蘭河,會直接流走吧。
“這又不是殺人案,極為昂貴的藍寶石也沒有丟,你們巡查官肯定是不會耗費這么大力氣去找的吧。”
凱莉庫爾聳了聳肩:“看的還真是坦蕩,雖然不會去找,但是……證據并不是這個,還有更加輕松的方法……是吧,小家伙。”
“沒錯,只要去調查販賣波倫鹽的地點就可以了,而在希達,只有碼頭這里有販賣波倫鹽的店,而波倫鹽唯一的用途只有保養寶石,而且因為價格昂貴,所以會有摁指紋購買的流程,你在店內留下來的指紋就將會成為……
“決定性的證據!”魏漓的聲調忽然拔高,她的臉上洋溢著解開一道謎題后的興奮感。
就在這時,希諾從前邊走來。
叩。
希諾的玉指輕敲了下魏漓光滑的額頭,從裙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張不過巴掌大的紙,上面寫道:“該離開了。”
時間已經至九點四十,時間已經開始變得緊迫,而與之對應的故事也隨之發生了變化,迅速且準確,沒有一絲的緩沖,因為時間并不夠用來慢慢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