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把自己的訓練計劃托出,先不練舉磨盤,而是從最基礎的強身健體開始。每天負重跑十里山路,早晚各一次。然后做俯臥撐、仰臥起坐和引體向上等前世時鍛煉身體的方法,讓全身的肌肉同時得到鍛煉。
陳凡看三人對這些新名詞一頭霧水,就把動作一一演示。三人看得目瞪口呆。這些動作有的稀奇古怪,有的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有的怎么還有點像耍流氓?
三人雖然有些疑惑,但又不得不信,畢竟陳凡本身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由一個文弱書生一舉成為武舉頭魁,一定有外人不知道的秘密。所謂硯臺,估計只是托詞而已,而這訓練方法倒可能是真的。
三人都很是感動,沒想到這陳凡毫不藏私,傾囊相授。
三人按照陳凡的方法開始了訓練。
一旦有了希望,就有了動力,三人都拿出十二分的精神,都是相當的自律刻苦,起早貪黑,嚴格訓練,毫不打折。
近一個月的魔鬼訓練下來,三人體質都有了明顯的提升,皮膚黝黑,體格健碩,身上徹底褪去了原來的文氣,多了些強悍之氣。
陳凡這時方才讓三人嘗試著舉兩石的磨盤。
意外的是,竟然還是沒有成功。
其中表現最好的是張羽,只舉到膝蓋高度就支撐不住放棄了。陳度只是把磨盤搬離了地三寸。趙益文比陳度還要差一些。
陳凡反復思考,如果按部就班的這么訓練下去,雖然早晚有一天會突破,但速度太慢,距離部試越來越近,時間不等人。
他分析后認為,通過這段時間的訓練,三人的力量差的并不多,基本上已經摸到了突破的關口,如果有那么一把推力,說不準就能瞬間突破。
一旦突破一次,就會直接上一個臺階。
他思前想后,決定用前世在大學時學的心理暗示法。他告訴三人,一定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可以舉起。
為了強化心理暗示,讓三人早起時先喊三聲我能行,吃飯前再喊三聲我能行,睡覺前也喊三聲我能行。
三人也照著吩咐的做了。
三天下來,效果顯著,嗓子啞了。
至于磨盤,依舊搬不動。
陳凡氣得頭疼,不光頭疼,還胃疼。
他算看明白了,單靠外在力量暗示看來無濟于事,因為他們內心壓根不信。看來得找個辦法給他們一個內在的推力。
他靈機一動,又想出了一個損辦法。
他再一次去了趟怡紅樓,厚著臉皮去請秋月。秋月態度冷淡,問這次又有何貴干。
陳凡陪著小心,把自己的計劃一說。秋月卻是沉吟未決。陳凡看她猶豫,就陪著小心,說萬望花魁娘子幫忙。
秋月美目一挑,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一言不發,嘴角似乎含著一抹冷笑,直看的陳凡心里發毛。
陳凡一直覺得自己這么做有戲弄的成分,也就不愿強人所難,就道:“如果秋月姑娘不情愿,絕不敢勉強,我再去請其他姑娘就是。”
陳凡說完轉身欲走,只聽背后秋月輕輕嘆了口氣,“淪落風塵,逢人賣笑,公子只要出銀子,讓我做什么都成,談何情愿不情愿?那是折殺奴家。”
秋月說完,就收拾妝奩準備移步下樓。陳凡有些理虧,自是千恩萬謝跟在后面。秋月卻是又站住腳,冷不丁來了一句:“只望事成之后,公子別忘了許諾奴家的話。”
“……”
他許諾過什么話嗎?陳凡有點發懵。
秋月看他表情就知端倪,道:“原來公子當初不過一時戲言,奴家卻是當真了,真是唐突了。”
秋月說完,繼續前行。陳凡略一思考,卻是恍然大悟。他第一次來時為了免得尷尬,曾經信口開河,說對方若想離開風塵,他就給人贖身。后來卻是忘了。
他如今雖然有點銀兩,可也不多,秋月又是怡紅樓的行首,身價定是不菲,估計贖身肯定不夠。
他訕訕道:“姑娘請放心,再給一些時間,我一定會辦到。”
秋月道:“公子別忘心里去,我們非親非故,不必當真。”
她如此說,陳凡更是不好意思,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幫對方贖身。
下樓時,恰好碰上王婆,非得嚷嚷著要一起去。陳凡開始沒同意,王婆干脆爬上馬車不下來。
沒轍,也只好帶上她一起。而且說不準也有用著她處。
到了練武場,陳凡先安排眾人像上次一樣先一起吃了一頓酒,然后安排秋月和王婆分別歇下。
之后,陳凡把張羽三人帶到訓練場的一角,在那里可以直接看到秋月的窗戶。
陳凡并不打算把計劃點破,因為一旦點破了,有了戒備,就不靈了。他找了個借口,說你們遲遲突破不了,就是對磨盤有一種畏難心理,要除去這種心理,就要多和磨盤接觸,要達到人磨合一的程度。
陳凡找來鎖鐐,把三人分別和磨盤鎖在了一起。之后,就大模大樣離開了。說兩個時辰后再來打開。
鎖鐐太短,張羽三人不能直起身,只能半靠在磨盤上聊天。
陳度首先表示懷疑:“你倆說,這方法管用嗎?不會是陳老大糊弄我們吧?”
趙益文道:“我覺得有些玄,聞所未聞啊,人與磨怎么能合一呢?”
張羽一向對陳凡佩服得很,就道:“陳凡的進步你們都看到了,他這么做一定有道理的,他如此傾心幫我們,我們可不能冤枉他。”
張羽這么一說,陳度和趙益文都有些不好意思。
三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天,陳度突然做個噓的手勢,伸手示意下前方。陳凡和趙益文順著看去,卻見秋月的房間窗戶上映出一個俏麗身影,秋月赫然正在沐浴。
三人眼睛頓時都瞪圓了,目不轉睛地盯著看。
陳度道:“要不,咱們……去看看?”
趙益文示意下鎖鐐:“可怎么去?”
張羽率先起身,可是身體卻被鎖鐐鎖在磨盤上,怎么都直不起腰。要想過去,必須得搬起磨盤。
這鎖鐐的長度也是陳凡特意計算過的。
夜色如幕,燭光微明,美人沐浴,窗簾上的影子妖嬈多姿,太過誘人。
三人急得心里跟貓撓似的。看沒有別的辦法打開鎖鐐,只好硬著頭皮試著搬起來。
張羽俯身抓住磨盤下沿,圓瞪雙眼,咬牙發力,竟然顫巍巍搬了起來。他深吸一口,然后一步一步挪向窗口。
陳度一看張羽竟然搬起來了,也受了鼓舞,悶哼一聲,胳膊上青筋暴突,用出吃奶的勁,竟然也搬了起來。他緊跟在張羽后面,也一步一步步履蹣跚挪了過去。
剩下的趙益文急了,可他拼盡全力,也只是把磨盤搬到膝蓋位置,無論如何再也起不來了。但他看到兩位同伴趴在窗外看的津津有味,心里不甘,只好像烏龜一樣趴在地上,手腳并用拼命拽著磨盤往前爬。
張羽和陳度看的差不多了,怕被人發現,就又搬著磨盤回來了。只剩趙益文還在拼命往前爬。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爬到窗沿下,任憑怎么用力,卻是怎么都無法直起腰來。
他掙扎的聲音吵到了旁邊房間的王婆,王婆推門而出,吆喝道:“誰在哪里偷看?不如直接進來老娘房間讓你看個痛快。”
趙益文嚇了一個哆嗦,本能地就想逃跑,猛然直起身,竟然把磨盤硬是搬了起來。
就這樣,三人竟然無意中突破了兩石。
陳凡一直沒走遠,一直遠遠地看著,趙益文搬起兩石磨盤的那一刻,腦海中也響起系統聲音:“任務完成,贈送大師級抗擊打技能。”
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