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憑啥聽他的,萬一這孫子事后卸磨殺驢,我們連跑的機會都沒有。”一邊在別墅的廚房內整理裝備,唐棠一邊小聲嘀咕道。
“你以為人家讓你選了?”橋生榮套上防彈背心,白了一眼唐棠:“我們就算殺了他也沒用,最后還是要去面對那個禿頭,更何況人家還給槍給地圖,總比我們睜眼瞎,去找人家拼命強!”
“就你丫聰明!”唐棠很不服氣的說道:“我們完全可以弄了這小子,然后再去弄那個禿頭,到時候糧城大亂,我們就趁機溜出去。”
“你說的我想過。”金九突然說道:“如果我們成功,城防營必然大亂,那時候必須有人出來主持大局,但相比于城防營內部的人,還是他掌權對我們的好處大些。”
說著,金就目光灼灼看著坐在客廳中的柳山。
“可是……”
唐棠還想再說什么,卻被金九打斷:“沒什么可是,我們現在的時間不多了,只能選擇相信他。”
“都準備差不多了吧?出發!”金九繼續道。
說完他率先走回客廳。
“現在,我是不是應該說一句,祝你們凱旋?”見金九走出廚房,柳山起身說道。
金九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轉身看著唐棠和橋生榮:“你們留下。”
“不行!九爺我得跟你去。”一向對金九言聽計從的唐棠,這一次十分果斷的拒絕了金九。
橋生榮也用陰沉的目光盯著金九:“你不相信我?”
“我應該相信你?”金九絲毫沒有躲避橋生榮的目光,與其對視說道。
“那你讓果果留下,我跟你去!”
“你幫不上忙!”金九冷聲道。
橋生榮張了張嘴,卻沒說出半個字。
他對金九的做法很反感,卻不得不承認,他們四人中,哪怕是唐棠,身手也比他強上不是一點半點。
“那九爺你留下,我和茹果去。”見金九沒搭理自己,唐棠急忙在這時插話。
金九依舊沒出聲,只是看了眼唐棠后,對茹果說道:“對表,準備出發。”
從始至終,一言不發的茹果點點頭。
這也算是默認金九分配的組合。
其實他們所有人都清楚,在一些問題上,他們是可以保持高度一致的。
但與柳山合作的不確定性,讓他們所有人不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雖然金九明面上的意思,是在提防橋生榮反水,用茹果作為制衡。
但暗中也不無為他們四人加上一層保險的意思,有膽大的唐棠和心細的橋生榮在柳山身邊,就算柳山想做些小動作,也會投鼠忌器,沒那么方便。
柳山自然也知道金九的打算,他笑道:“其實,我覺得你們四個一起,成功的幾率會大些,畢竟人多力量大嘛。”
“不需要。”金九冷冷看了他一眼,拒絕了他的提議。
柳山也不強求,聳聳肩道:“其實你們真沒必要這么提防我,我都自己送上門了,難道還不能說明誠意?”
金九根本沒理柳山,而是拿起茶幾上的手槍和彈夾,交到唐棠手中:“如果我們出什么意外,直接殺了他。”
“呵呵。”聽聞,柳山忍不住笑了起來:“要不要再搜搜我的身?”
本來是一句半玩笑半譏諷的話,可幾人都沒想到,金九真的在柳山身上仔細摸索起來。
待到確認柳山身上再無其他武器,金九這才準備啟程。
卻不想柳山在其耳邊又小聲說了幾句。
聽見金九的那聲‘我盡量’,三人都不免有些好奇,柳山究竟跟金九說了什么?
只是金九好像沒有和幾人說明的意思,直接帶著茹果從后墻離開了高家別墅。
而金九離開之后,柳山再次的坐回沙發,同時對站在他兩邊,跟門神一樣的唐棠和橋生榮說道:“你們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著我,不累嗎?”
說著,他拍拍沙發:“來坐,想吃點什么或者喝點什么?悄悄告訴你們,高家可有幾瓶上個文明流傳下來的老酒!要不要嘗嘗?”
“你丫老實點,別跟我們套近乎!”唐棠冷著臉說道。
只是他的話剛出口,橋生榮就坐在柳山對面的沙發上。
“姓橋的,你丫叛變夠快的啊!?”
橋生榮送給唐棠一個大白眼,對柳山道:“我需要一臺電腦。”
柳山聽聞一愣,但還是打了個響指。
高家門前的衛兵已經被他遣散了,現在整個高家,只有一個保姆還在樓上陪著高家的小女孩,但唐、橋二人心里都清楚,這個保姆應該也是柳山的人。
果不其然,聽見響指聲,那名50多歲的中年婦女從二樓走了下來,對柳山鞠躬道:“大人,需要我做什么?”
“去給這位橋先生找一臺電腦。”
保姆聽聞點頭離去,不一會,一臺筆記本電腦就放在橋生榮身前的茶幾上。
“橋城主……哦~抱歉,現在我應該叫你橋先生,我能冒昧的問一句,你用它是要?”
“打游戲不可以啊?”唐棠忍不住插嘴道。
二人都像看白癡似的看了唐棠一眼,橋生榮一邊在鍵盤上敲打一邊帶著深意說道:“他們的作戰腕表上有高頻定位系統,為了不必要的麻煩,我需要屏蔽掉他們的信號。”
對于橋生榮知道作戰腕表里的貓膩,柳山并不覺得意外,他只是有些無奈道:“還真是謹慎到骨子里,不過你可以放心,我并不是有意要隱瞞你們這些,糧城確實有自己的信號接收基站,但那些都需要進到糧城的安防系統才能看得見,除了黃景福,連我這個代理城主也沒有權限。”
緊盯屏幕的橋生榮掃了一眼柳山,眼中帶著淡淡的不屑:“如果是壁壘的安保系統,確實有些麻煩,但是糧城……”說著,他將電腦屏幕轉向柳山道:“來,笑一個,我已經修改了你的權限,需要做一個面部識別。”
聽聞,柳山用食指輕輕撐起帽檐,對攝像頭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早就聽說橋先生是壁壘心儀已久的技術型人才,看來所傳非虛啊。”做完面部識別,柳山笑道。
橋生榮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鏡,直視著柳山道:“別給我戴高帽,柳山,你真以為別人都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想救柳義就好好配合我們,如果他們出了一丁點差池,我就是死也要拉著你和柳義陪葬!”
柳山臉上的笑意慢慢凝固在臉上,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慌張的神色。
許久,他才瞇著眼說道:“看來,你知道的東西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