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均是用了兩招將便猛虎擊殺當場,看似簡單,卻是兇險異常,不由得各自抹了一把冷汗,過了好大一會兒,才把內心平靜下來。要說這二人武功雖高,但是畢竟是跟野獸戰斗,說心中不怕,那是瞎說罷了。
“咱們必須盡快把死去的老虎拖到院中,要不這血腥味會將附近的野獸全部引出來,這樣咱兩個就麻煩了。”司馬紫陽喘著氣吩咐道。
“好!”王磐答應一身,俯身用雙手攥住虎尾,用力一拉,那三百多斤重的老虎躺在卻是紋絲不動,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腳發軟,根本用不上半點力氣。司馬紫陽也不例外,本想將老虎拉到院中。卻遇到跟王磐同樣的問題。
兄弟二人相視苦笑,這才明白剛才打虎時均處于萬分緊張的狀態,這老虎一死,心頭放松,卻是再也使不上半點力氣。兩人“撲通撲通”坐倒在雪地之上,用頭靠著溫軟的虎軀,默默地調息起來,沒多大一會兒,兄弟二人便將狀態完全恢復,神采奕奕的跳將起來,各自拽了一個猛虎尸體,拉到了小院之中。
“你殺的那只拉到房間之內,等回來之后咱們開剝一下,吃上一頓虎肉。我殺這頭拿到山下的鎮上賣掉,順便打聽一下閻羅門的下落。”司馬紫陽吩咐道。
王磐點點頭,吭吭哧哧的將老虎拖拽到屋內,返身出來,拿了一柄鋼叉,將門給閂上,以防止其他野獸過來將老虎拖走。
司馬紫陽找來繩索,將院中那頭老虎綁了四肢,在籬笆墻上尋了一根碗口粗細的樹干,穿過繩索,牽過兩匹駿馬,雙手托著老虎軀體,大喝一聲:“起!”將那老虎生生舉起,放到了兩匹馬中間,讓樹干的兩頭壓在馬背上,以兩匹馬的力量,托起了老虎的軀體。
王磐過來之時,司馬紫陽已經把所有事情辦妥,指了指左邊那匹白馬道:“兄弟,你牽著那匹,我牽著這匹,咱們保持平穩速度,把老虎送到小鎮上。”
“好!”王磐點頭答應,走到左邊白馬身側,伸手取過韁繩,跟司馬紫陽同步,緩緩的走出小院后,他反手帶上院門,牽馬朝著山下走去。
兩人兩馬拖著一只老虎,踢踢踏踏的走了一個多時辰,終于來到距離山腳最近的小鎮里面。本來平靜的小鎮由于他們的到來,卻是引起了軒然大波。一時間,圍上來了數十個百姓,對著雙馬托著的老虎尸首指指點點,滿臉的欽佩神色。
“各位老鄉,我兄弟初來貴寶地,不料在山中遇到了猛虎,為了保命,便將老虎擊殺,今天拿到這里,只想換些盤纏,希望大家多多照顧。”司馬紫陽是個有心的人,通過這幾天的行走,硬是學會了關外人的說話語音,便在此處用了出來,只是說的有些生疏。
他這剛一說完,人群中有個人哈哈一笑道:“這位兄臺,聽你的口音應該是山海關附近人士,不知道怎么會來到我們這極北之地呢。”說話口音跟司馬紫陽的頗為相似。
司馬紫陽心中一動,不動聲色的道:“是那位仁兄說話,還望現身一見。”
他的話音剛落,人群中呼啦啦的讓開了一條道路,一個身著貂皮的中年人踱步走到了兄弟二人面前,瞇著眼睛,細細的打量著他們兄弟二人。
“敢問這位仁兄高姓大名?”司馬紫陽抱拳問道。
“你們瞞的他們,瞞不過我,你們根本不是關外人士,是從中原過來的吧!”中年人的眼睛仿佛毒蛇的眼睛一般,散發出攝人心魄的光芒,桀桀一笑道。
“這位仁兄好眼力,我兄弟二人的確是從中原而來,想不到被你一眼便看穿了。”司馬紫陽心頭一凜,不敢大意,裝做一副軟弱狀,點頭哈腰的說道。
“說吧,千里迢迢來到這極北之地,到底有何目的?”中年人冷冷一笑,陰森森的說道。
司馬紫陽眼圈一紅,裂開大嘴,哽咽的說道:“實不相瞞,我兄弟二人乃是中原武林人士,我叫王大鵬,他是我弟弟王二楞,我們祖上傳下來一個鏢局,在江湖上也頗有威名,走鏢時黑白兩道也會給些面子,數十年來平安無事,可是就在前不久,我父親走鏢之時被一群歹人劫鏢,丟了鏢銀不說,還被人打成重傷,我兄弟二人心急如焚,給父親找來了郎中診治,郎中束手無策,被我兄弟逼迫的萬般無奈之下,方才告訴我二人我父親的傷只有萬年雪參才能救治。這萬年雪參只有這長白山中才有,我兄弟二人萬般無奈,只得來到此地尋找萬年雪參,只為救父親一命。”
中年人盯著司馬紫陽的眼睛,臉上漏出了半信半疑之色,歪頭朝著王磐看去,王磐歪著頭,露出一副愣頭愣腦的模樣。
中年人眨巴眨巴眼睛,冷笑道:“既然你們是鏢局出身,那武功一定不差了,說這老虎是你們殺的,我倒也相信。不過,我想試試你們的功夫。你,過來!”說到最后,中年人用手一指王磐,呵斥道。
王磐沒有說話,松開手中韁繩,歪著脖子,朝著中年人走去。來到中年身邊站定,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中年人嘿嘿一笑,突然一掌擊出,重重的擊在王磐的胸膛之上。王磐身體“噔噔噔”向后退出五步多遠,“哇”的一聲,張口吐出一口鮮血。
“哈哈,你這兄弟是真愣,居然不知道還手。”中年人右手指著王磐,哈哈大笑道。
“是大哥出手太快了。我這兄弟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罷了。只不過我兄弟皮糙肉厚,能接下大哥的猛擊,也是難能可貴了。”司馬紫陽說道。
“能接我一掌還挺著不倒,在這極北之地也算不錯了。你的話我暫且相信了,只要你們沒有其他目的便好。這馬匹老虎我牽走了,你們繼續尋找萬年雪參罷,祝你們好運。”中年人不由分說,走到白馬身旁,伸手牽了其中一匹,拉著便走。
王磐看了司馬紫陽一眼,司馬紫陽不著痕跡的點點頭。
王磐心領神會,“噔噔噔”跑到白馬前面,伸出雙臂一攔,甕聲翁氣的道:“這是我們的馬,老虎是我們殺的。”
中年人一愣,抬頭看向司馬紫陽,似笑非笑的道:“幾個意思?”
司馬紫陽一臉的抱歉神色,連忙說道:“對不起大哥,我兄弟是個死腦筋,你不給他說個明白,他是不會讓路的。”
“哦?如此說來,我想把馬牽走,還必須給你兄弟個交代不行?”中年人臉色一正,冷冷的道。
“這個,我也無可奈何!”司馬紫陽雙手一攤說道。
“既然如此,就別怪我出手無情了!”中年人冷笑一聲,右手成拳,一招黑虎掏心,再次重重擊在王磐的胸膛上。
王磐再次向后“噔噔噔”退出三步,吐出一口鮮血,用手擦狠狠一擦嘴角,晃著身體,第二次攔在了中年人面前。
其實這中年人的武功非常一般,這一掌一拳并沒有傷到王磐分毫,王磐假裝后退,兩次都是咬破舌尖,混著口中唾液,制造出口吐鮮血的假象,以迷惑那名中年人。
中年人看著王磐不要命的模樣,心頭果然開始發怵,聲厲色茬的說道:“你真不怕死嗎?”
王磐假裝喘著粗氣,把眼睛瞪的滾圓,翁聲道:“我的馬,我的老虎。”
“我出錢,買你的老虎,你幫我送到府上去。”中年人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轉,陰險的道。
“嘿嘿,好!”王磐咧嘴嘿嘿一笑,滿口答應道。
“大哥,我也幫你一起送過去吧?”司馬紫陽屁顛屁顛的跑到中年人面前,一臉諂媚的說道。
“滾!”中年人對著他冷喝一聲道,看也不看他一眼,轉身朝著人群外走去。
司馬紫陽身體向后一撤,讓開了一條路,王磐一手牽了一匹白馬,慢慢的走到司馬紫陽身邊,司馬紫陽嘴唇微動,用了千里傳音之術吩咐道:“這人絕對跟閻羅門有關系,你跟他過去便是。”
王磐不動聲色的微微點頭,牽著白馬,隨著中年人向著鎮子北方走去。
司馬紫陽看著圍觀的人群,頓足捶胸的哭喊道:“老天爺啊,我人參沒找到,卻又把弟弟弄丟了,我可怎么辦呀?”
人群中總有好心之人,一個五旬老嫗對著司馬紫陽道:“年輕人,你快去救你弟弟吧,如果不去,他鐵定就沒命了!”
“我該去哪里救我弟弟呢?”司馬紫陽淚眼婆娑的問道。
“鎮北有一家酒館,名曰:獵戶人家,你去哪里尋找你弟弟吧小伙子。”老嫗說道,說完轉身離去,似乎怕惹禍上身一般。
“多謝大嬸!”司馬紫陽對著遠去的老嫗施禮謝道。
老嫗這一說話,似乎擊起了周圍百姓的血性,七嘴八舌的對司馬紫陽說道:“那獵戶人家是個賊人窩,壯士一定要多加小心。”
“不錯,兩年前鎮子上來了幾個人,說是什么閻羅殿的勾魂之人,還說什么我們鎮上獵戶太多,血氣太濃,為了消除業障,成立了獵戶人家,將鎮中獵戶盡數籠絡了去,卻是干起了賊人的勾當,”
“對對,他們無法無天,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
司馬紫陽聽到這里,心頭一樂,這次算是完完全全的確定了中年人的身份,定是閻羅門的嘍啰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