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剛剛照射在地上,這時的林奇已經背上裝有若干份的干糧和水,手上握著一柄短劍,整裝待發。
鐵匠鋪門口,林納斯和克魯敏似乎在爭執著什么。
“不行,克魯敏大人,就這樣子進森林太危險了,還是帶上我吧?”
克魯敏搖了搖頭,說:“一個人就夠了。”
“可是,林奇的實力,也太...”林納斯看了一眼,遠處的林奇道,“遜了點。”
“我說,夠了。你還是幫我做好另外一件事情,這里不需要你。”克魯敏很果斷拒絕了林納斯同行的建議,似乎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給他。
林納斯剛想繼續說些什么,不知何處的一股強勢的氣息瘋狂涌向自己,連忙向克魯敏深深的鞠躬,說;“那請您保護好自己。”
“好的,不用擔心我。林奇我們走吧。”
林奇默默地跟著克魯敏,好幾次想開口都沒有說出來。
“林奇你想些什么嗎?”
“沒有,沒有什么,克魯敏姐姐。”
“克魯敏姐姐?”
“嗯?”
“要不,我們還是帶上老林納斯吧。”
前面的克魯敏知道林奇有心事,突然停住了腳步,轉身看著林奇。
而林奇壓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一踉蹌的撞在她身上,一股清香縈繞在鼻尖,不似玫瑰的濃郁,也不似雛菊的淡香,卻使人感到舒暢、愜意。
林奇很不解的看著克魯敏,而克魯敏也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
”林奇,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子。那時的你無畏勇敢,對新生活充滿了期望。”
“而現在的你,讓我很失望。在你的眼中我只看到了一片渾濁,軟弱,害怕。”
“不,我沒有。”
林奇聽了克魯敏的話,林奇果斷的反駁。
他的確軟弱過,害怕過,曾經不能面對殘酷的社會,選擇跳樓輕生結束了草草的一生。然而在踏出去第一步,那一秒他想到了很多,父母,朋友,還有那些曾經的點點滴滴,他后悔了。
但是,他是幸運的,上天給了他第二次機會。
死過一次的他,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讓他害怕,甚至面對死亡更是無可畏懼。
林奇獲得了新生,卻失去至親,離開了自己熟悉的地方。來到這個無親無故,陌生的世界。白天瘋狂的修煉,用忙碌的工作來麻痹自己,而晚上放空自我后,一股股深深的思念之情,就不由自主地涌動到自己空虛的心靈。
克魯敏的離開更是觸動了林奇那顆外表強硬卻脆弱的小心臟。
“我想和你一起走。”
林奇緊緊地握住手里的短劍,說出了那個不能實現的想法。
因為他知道,現在不說出來以后就沒有機會了。
聽到林奇的話,克魯敏腦中閃過一絲喜悅,一絲希望,很快又被理智給占領。
“現在的你,你永遠不知道我前面要走的路有多兇險。你還不足以和我并起而行。”
不配?是啊,林奇知道林納斯在克魯敏面前的是小心弱弱的。現在的我,還是像老林納斯擰在手里小雞一樣脆弱,不抗一擊。我怎么會提出那么可笑的問題。
克魯敏右手輕輕的撫摸著林奇的頭,道;“我不想再看到更多沒有意義的死亡,也不想再次經歷朋友生死離別的事情,那樣的感覺并不是很好。”
林奇抬著頭,看著比自己高一個頭的克魯敏的眼睛,眼中燃起熊熊斗志。
“我知道。我一定會變強,不會成為你的累贅,請讓我跟隨上你的腳步吧。”
“那么請你在變強前,一定要好好活著。在你足夠強的時候,我會很需要你幫助的;但是,不是現在的你。”
“我會的,我一定會的。”
她轉身,繼續前進,不再理會林奇。但是如碧波伴清澈的眼神,洋溢著淡淡的溫馨,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或許,這就是天使的微笑,它趕走了所有的陰霾,使人感到天竟然如此的明亮,沒有意思瑕疵。
另一邊林納斯出現在老獵戶家,老獵人麥克依靠在床頭,面色紅潤,目光炯炯,沒有一絲惡病纏身的樣子。
“老伙計,你可要離那個來歷不明的女人遠點,她可是教會吸血鬼的侍仆。”
“不過還好我機靈,不然就上當了,一不注意就要傾家蕩產。”
麥克喋喋不休的述說著如何巧妙的識破克魯敏的真面目,如何讓自己一大家子避免了一次破財之災。
林納斯沒有理會他,仔細地重新檢查麥克的傷口。大腿上撕裂的咬痕深可見大腿骨,克魯敏的草藥有很強的愈合性,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一大塊青紫色淤血殘留在肉皮中。
“你是被什么東西咬傷的?”
葛辛森林外圍早先年過度捕殺魔獸,所以現在的森林里低階魔獸都是相當少見,高階魔獸更是絕跡了。麥克作為一位出色的老獵人,自然是不會被普通野獸傷到。而且麥克謹慎程度可是和吝嗇齊名,碰到一般低階魔獸也可以輕松應付。
“別說了晦氣,一只野狍子。腦袋被我的弓箭擊穿,本以為死得不能再死了。”
“結果,去撿的時候突然跳起來。一時沒有防備,大腿就被這個畜生咬下一塊肉。”
“頭都被打穿了,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量。”
“呸,晦氣!晦氣!”
林納斯拿出隨身的小匕首,輕輕的挑破血泡。小匕首一觸碰到血泡,血泡被鋒利的小匕首瞬間刺破,一股腐爛酸臭味直面涌來,很快就覆蓋了整間屋子。
“你忍一忍,我要把淤血擠出來,你咬著這個。”
林納斯遞給麥克一根軟木條,讓他咬住,防止他咬破嘴。等他咬住后,林納斯才開始割下傷口里腐爛的肉,慢慢擠壓讓淤血流出來。
他下手很有分寸,小匕首就像身體的一部分般,游刃有余,每切下一絲爛肉他都會小心翼翼裝在一個水晶瓶里。
當然身為大貴族的林納斯對麥克這樣的平民,沒有絲毫的同情。自己能夠親自為他動刀,都已經是天大的榮幸了。至于生死,誰又在乎呢。
等他重新處理好傷口,麥克早就面色蒼白,昏死過去了。
林納斯把水晶瓶收好,推開屋門,沒有搭理門外急切的麥克兩個兒子,急匆匆地離開了。
回到鐵匠鋪,林納斯把水晶瓶放在內屋的一個盒子里,然后在盒子上描繪了一個特殊的魔法符號。他要把這份樣本送回帝都,讓專業魔物研究法師去鑒定。
因為不久前,克魯敏很嚴肅地告訴他,這種病毒讓她很不舒服,很危險。能讓那位大人都感覺危險的病毒,這必然是很嚴重的問題。他雖然精通劍術,對魔物卻是微乎其微,所以他要把這份樣品送回去。帝都里有精通魔物的魔法師,讓他們盡快分析,做出結論。為了避免將來讓帝國領導者措手不及,可以及時做出應對方案。
林納斯把盒子放在窗臺,很快一個黑衣男子將盒子取走。林納斯則又回到獵人麥克家附近,藏著周圍觀察麥克接下來的異變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