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凌七快要站不住的時候,祁臨希希終于放下了手里的劇本,抬頭,那雙黑沉沉的眼眸直直的看向她的臉。
只是一個簡單的眼神,就讓凌七猶如被當(dāng)頭一棒的感覺,她整個人都警覺的緊繃了起來,瞬間站直了身體,目視前方,筆挺站立。
就差敬個軍禮了。
祁臨希面無表情的看著凌七,開口說話的聲音冷的刺骨:“就算是沒有任何感情維系的婚姻,你也愿意?就算是名存實亡的婚姻,你也愿意?就算往后都是相敬如賓的婚姻生活,你也不介意?”
祁臨希說這些話的時候,是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的,所以肉眼上你壓根看不出他內(nèi)心的真實情緒。
“………”
凌七喉嚨突然有些堵,她低頭,暗暗的深吸了一口氣,握著包包的指尖在顫抖,她拼命的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抬頭看向祁臨希,露出一抹職業(yè)的假笑,嗓音溫軟的開口道:
“其實,原本我這輩子都是不打算結(jié)婚的了,但是,祁爺爺?shù)纳眢w真的很不好……他希望我們快點結(jié)婚……我外婆也希望我能嫁給你……你放心,結(jié)婚后,我不會給你添任何的麻煩的,我會老老實實的做好祁太太這個位置,你想要做什么,也都是可以的……”
凌七這話很容易給人一種錯覺,就好像在說:婚后你要是在外面亂搞,也是可以的,我不會管……
怕祁臨希還不滿意,凌七說完那句話之后,又忙補(bǔ)了一句:“我也不會問你要什么,婚后我們就互不相干,這只是一場交易,讓祁爺爺和我外婆開心就好,好嗎?”
其實,這些都不是她的真心話,但是為了能讓他放心娶她,她只能這么說了……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的心就像被人拿刀子在狠狠說扎了一刀又一刀一樣的疼!
聽了凌七的話之后,祁臨希本來面無表情的臉?biāo)查g就沉了下去,他抿唇看著她,沒有說話。
凌七被祁臨希這種冷漠又幽深的眼神看的很心慌,就在她快要受不住想要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他就冷冷的開嗓了,聲音一如既往的冷:
“第一,沒有婚禮沒有婚戒更沒有度蜜月,第二,不準(zhǔn)讓任何人知道我們結(jié)婚的消息,第三,沒有事情的時候,不要擾亂到我,這三點可以做得到嗎?”
凌七愣住了,一時之間忘記了反應(yīng)。
見她呆呆的看著自己不說話,祁臨希不悅的蹙起了眉:“怎么,做不到?既然做不到那就……”
“做得到做得到!”
深怕祁臨希反悔,凌七回過神來之后就急沖沖的開口截斷了他的話,一臉保證的表情:“你放心,你剛剛說的那些我都做得到!”
祁臨希對于她的急切,顯得特別的從容:“嗯。”
平淡的語氣,冷漠的表情,絲毫看不出即將要結(jié)婚的喜悅,反而讓人覺得,好像他要娶的是誰他都無所謂一樣。
祁臨希答應(yīng)了之后,凌七臉上終于浮現(xiàn)出了一抹溫淺的笑容,他同意娶她了,雖然他剛剛那些話讓她很傷心,但是她還是忍不住驚喜了,因為,嫁給他,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啊,做夢都想嫁給他啊……
出了祁氏集團(tuán)之后,看著天空中的艷陽高照,凌七露出了一抹燦爛明媚的笑容。
…
她要嫁給祁臨希了,祁臨希答應(yīng)娶她了,她以后就是祁臨希的太太了!
京城的緯度偏低離赤道挺近的,所以夏季的時候空氣就會十分的悶熱,正午的太陽火辣,站在陽光底下就像頭大頂上掛著一個巨大的火爐。
此時路邊很少人,有的都是匆匆走過,或者撐著遮陽傘的,像凌七這樣直接站在太陽底下還在傻笑的人,就只有她自己本人了……
以前凌七都討厭京城的夏天,因為真的太悶太熱了,她本人也是比較喜歡涼爽的。
但是現(xiàn)在,她覺得天上那炙熱的太陽都顯得特別的可愛了,伸出手,遮住陽光,光芒從她指縫中溜出,灑在她白皙的臉龐上,她瞇著眼睛,嘴角帶笑。
祁先生啊,余生請多多指教了。
…
時光如梭,一梭又一梭再一梭就那樣梭了三年。
夜已經(jīng)深了。
然而,此時劇組里拍攝夜景的鏡頭還沒有完成。
半個小時之后。
“咔,OK了,過!”
“今晚要拍的夜景的鏡頭已經(jīng)全部拍完了,大家收拾收拾下班了,回去休息吧!”導(dǎo)演大手一揮道:“明天去城南的公園拍第五十八場,好好休息,工作人員誰也不許遲到!”
隨著導(dǎo)演的一聲令下,大家如釋重負(fù),都紛紛開始收拾東西,手腳都利索的很,也是,這個時間點了,誰都巴不得可以趕緊回去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好好的休息了。
凌七收拾好之后,就匆匆的往家里趕,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多了。
輸入電子密碼,開門,迎接她的依舊是一室的冰冷與黑暗。
凌七抿唇,消化了心里的那抹熟悉的酸澀之后,摸到客廳燈的開關(guān)開了燈,然后朝著屋子里面中氣十足的大喊了一句:“我回來了!!”
天花板上的吊燈開了之后,入眼的是一室的明亮,凌七一眼望去是歐式的裝修風(fēng)格,簡易中不失獨特,雖然房子很昂貴也很奢華,但是正個屋子里面完全沒有一點的人氣。
也是,這個足足有五百平的大別墅里常年就只有她一個人住,她還是經(jīng)常早出晚歸的,又怎么會有人氣呢?
就在凌七傷春悲秋的時候,死氣沉沉的屋子里突然響起了幾聲狗叫聲,然后一只雪白色發(fā)毛的狗狗從狗窩里面跳了出來,朝著門口快速的奔跑了過來。
白色毛發(fā)的狗狗跑到凌七的面前,用爪子扒著她的腳,似是在歡迎她回家。
小狗狗的狀態(tài)看著是迷迷瞪瞪的,顯然是睡著了被凌七吵醒的。
凌七彎身,動作很輕柔的抱起小狗狗,一臉愧疚的擼著狗頭說:“祁小希,抱歉啊,我又吵醒你了,但是在這個家我只有你一個親人,如果你不來迎接我,那我多可憐啊……”
“汪汪!”狗狗叫了兩聲,伸出粉紅的舌頭輕輕的舔了舔凌七的臉頰,好似在安撫她失落的情緒。
“嘿嘿……”凌七開心的笑了,嘟嘴在它腦門上親了一下,嗓音溫柔的問道:“祁小希,今天有沒有想媽媽?有沒有吃我給你準(zhǔn)備好的糧食?”
“汪!”祁小希又叫了一聲,像是在回答說想。
“寶貝真乖!”凌七被顧小希迷迷瞪瞪的樣子萌到了,忍不住又狠狠的親了它一口。
凌七抱著祁小希,坐到玄關(guān)處的板凳上,拿出拖鞋換上。
凌七將祁小希放回溫馨的小狗窩里,擼著它柔軟的狗頭:“乖乖睡覺,媽媽先去洗澡了,媽媽也困死了,也要睡覺了……”
“汪……”
迷迷瞪瞪的祁小希輕輕的叫了一聲,然后整個身軀都躺在了柔軟溫暖的窩里,然后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凌七蹲在狗窩旁,看著祁小希又長大了一圈的胖胖身軀,她烏黑的眸色就漸漸的黯淡了下去。
距離上次祁臨希回來的時候祁小希才那么一丁點的小身軀,現(xiàn)在顧小希都胖了那么多了,祁小希都長大了好多了,他都沒再回來過,他已經(jīng)有八九個月沒有回來過了……
這別墅雖然說是他們的婚房,但是這三年了,祁臨希只回來過的次數(shù)真的是兩只手屈指可數(shù),而且每次回來都不是回臥室睡的,他都是在書房的沙發(fā)床上睡了一夜的。
他從小就生活優(yōu)渥,家境極好,他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豪門大少爺,從小都是過著山珍海味,綾羅綢緞的生活,但卻因為不想和她同房就委屈自己在書房睡,他究竟是有多討厭她啊?
等凌七回神回到房間里面拿衣服洗澡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了,她拿著手機(jī)進(jìn)浴室洗澡的。
這三年來,她都有這個習(xí)慣,因為太安靜了,她總結(jié)覺得太死氣沉沉的,也覺得很沒有安全感,所以都是邊放著歌邊洗澡的。
打開花灑,細(xì)微的嘩嘩水聲中,調(diào)到最大音量的歌曲在浴室里回旋,是她喜歡的歌曲《塵埃里的煙火》,華晨宇唱的。
“如果世界聽不明白,對影子表白,是不是只有我還在問為什么明天更精彩,煙火里找不到童真的殘骸,只有我守著安靜的沙漠,等待花開……”
凌七一邊在身上搓著泡沫,一邊跟著節(jié)奏唱了起來。
如果現(xiàn)場有人在的話,估計現(xiàn)在耳朵已經(jīng)爆炸了。
澡洗到一半的時候,突然來了微信視頻通話,凌七七看到備注之后,毫不猶豫的接聽,開了免提。
接通了之后,再神色如常的站到花灑下繼續(xù)洗澡。
手機(jī)上赫然出現(xiàn)了一張純素顏,但卻美艷到了不可方物的臉。
手機(jī)上那個長了一張令所有女人都嫉妒的臉的人就是凌七最好的閨蜜,江媚,人稱江妲己江美人。
江媚和凌七是初中就認(rèn)識了的,現(xiàn)在是最好也是唯一的閨蜜。
兩人都是對對方毫無保留,彼此都知道彼此的所有事情。
如果兩人之中誰遇到困難了,另一個人就絕對會是第一個站出來幫助,甚至可以為對方付出生命的那種關(guān)系。
江妲己看到手機(jī)里那具白花花的肉體,頓時就蹙起了眉:“寶貝,你今天又拍戲拍到這么晚啊?”
這么晚才洗澡,肯定又是拍完戲回家不久的。
這家伙,這都是這個月的第幾次凌晨才洗澡的了?
江媚和凌七,不管彼此多忙,都會在空閑下來的時候,給對方打一個微信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