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川的神情無比的古怪。
作為這片空間的實際掌控者,任何人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感應,溫情師徒之間的互動自然也不例外。
事實上,如果江千川愿意,他可以隨時知道這些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只不過那樣一來,就很無趣了,江千川也懶的干這種事,未知才是樂趣啊。
這真是的星隕大陸最陰險毒辣,最窮兇極惡的老魔頭?
怕不是喜劇演員吧!
“噗呲。”
身邊的云小小和顧采筠早就笑成了一團。
沒辦法,溫情的表情實在是太逗了,還有那個弟子,簡直就是把溫情往死里坑啊。
江千川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人實在太逗了。
“采筠,那個血河道弟子你認識嗎?”
“哦,老祖,應該是溫情的大弟子,名字好像是叫溫順。”顧采筠不太確定的說道。
“溫順?溫情是他爹?”江千川一愣,訝異的問道。
顧采筠的眼睛都笑成了一彎新月,“老祖,不是的,溫順這個名字好像是他自己改的。”
“哦,怎么回事,說說看。”
“姐姐快說說。”云小小早就笑的直不起腰來了,這會聽到有內幕,頓時興趣大生。
江千川瞥了云小小一眼,心中萬分的欣慰。
自從需要的材料集齊之后,江千川就抽空往虹湖跑了一趟,把底下的甲炎砂給收走了。
這會眾人看到的濃霧,其實是為了配合既定的計劃,他專門弄出來的。
就在昨日,一切準備就緒之后,江千川利用甲炎砂的特性,徹底的重鑄了云小小的體質。
也許是因為心病被解除,重新看到了希望的緣故,云小小的性格也一下子開朗了很多。
這個女孩已經漸漸從過往的苦難之中走出來了,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
云小小的改變讓江千川感到了滿足,從未有過的滿足。
他不禁開始感激起星主來,感激星主給了自己這樣的機會,讓他能夠拯救這樣一些值得拯救的人。
在江千川腦海中的一處隱秘空間內。
“主人,你的繼承者好像在感激你?”
“呵呵,這小子不錯,這么多年以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有趣的人。”
“主人,可我不明白,他為什么會感激你,你明明什么都沒做。”
“小乙,你不會懂的,人類的情感,有時候就連自己都說不清啊,否則當年我又怎么會……”
聲音漸漸的低沉下去,似乎是觸及到了什么傷心的往事。
………………
紀飛塵似笑非笑的看著溫情,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溫情被看的頭皮發麻,心中亂作一團,有心說兩句緩和下氣氛,但又擔心讓紀飛塵找到借口。
多說多錯,少說少錯。
溫情下定了決心,若非必要,絕不開口。
他硬生生的擠出了一絲微笑,一張老臉笑的就像是曬蔫了的喇叭花,分外的可笑。
紀飛塵一怔,隨后也微笑著點了點頭,溫情笑臉一僵,很快又恢復了原樣。
“這次,溫老魔怕是在劫難逃了。”簡伶虹感慨道。
“門主,可紀掌門的態度看起來還不錯啊。”權翰不解的問道。
“哎呀,權叔,你怎么那么笨呢?”
簡柔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正是因為紀掌門態度不錯,才說明他已經下了決心要除掉溫情。”
“啊……”
權翰張口結舌,聽了簡柔的解釋,他越發的糊涂了。
簡伶虹很意外的看了女兒一眼,這丫頭什么時候這么聰明了,不過這終究是一件好事。
簡伶虹高興之余,還有些感嘆,女兒長大了。
紀飛塵沒有繼續關注溫情,有老祖在,這不過一個死人罷了,不值得自己多費心思。
其實他本來也沒有打算要在這里解決掉溫情,畢竟正魔之間已經維持了平衡很多年,一旦打破,就是血雨腥風。
他并不想出這個頭。
道劍宗好不容易才恢復了元氣,現在又有老祖坐鎮,安全無虞,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有信心讓道劍宗成為星隕大陸上最強大的宗門。
到那時,才是跟魔道決戰的最佳時機。
可隨后發生的事,卻讓他改變了主意。
溫情居然看上了簡柔,雖然被簡伶虹當場攔住了,可紀飛塵深知溫情的為人,必然會另找機會下手。
雖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在紀飛塵的眼里,就憑溫情敢打簡柔的主意,那就是該死。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親人,還沒來得及相認,就有人當著自己的面打她們的主意。
那一刻,真是奇恥大辱,為了親人的安全,溫情必須死。至于后患,大不了懇請老祖出手把血河道一起端了。
就再讓你多活幾天,一旦找到合適的機會,就送你歸西。
“諸位,請稍安勿躁,對于剛才的意外,我代表道劍宗向各位道個歉。”
說罷,紀飛塵站在半空,行了一禮。
紀飛塵的舉動讓在場的人都有點受寵若驚,畢竟在他們的認知里,紀飛塵已經是聚星境的前輩了。
即便是不知道什么叫聚星境的人,也早就被熱心群眾給普及了。
在這樣的強者為尊的世界里,居然有高境界的人主動向低境界的人賠禮道歉,說絕無僅有不太恰當,寥寥無幾就剛剛好。
“不敢當……”
“當不起……”
“紀掌門客氣了。”
底下的人亂哄哄的回禮,紛紛口稱不敢。
“諸位,為了表示歉意,我將提前給大家送上驚喜。”紀飛塵嘴角含笑道。
驚喜?
紀飛塵的話毫無疑問的引起了眾人的極大興趣,讓一位聚星境都稱之為驚喜的,會是什么呢?
“大家都注意到你們腳下的區域了吧,哦,就是那個破旗子。說實話,確實夠破的。”
紀飛塵自嘲的話語,引的眾人齊齊笑出了聲,場上的氣氛也緩和了下來。
“娘親,紀掌門很帥氣啊。”簡柔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讓簡伶虹有些側目。
紀飛塵攤攤手,說道:“雖然事實如此,容不得我抵賴,但為了道劍宗的聲譽,我還是想要掙扎一下,解釋一二。”
“哈哈……”眾人都被逗的大笑。
限于身份地位,在場的人中見過紀飛塵的其實也沒有幾個,在他們的想象中,身為五大頂級勢力的掌門人,應該是那種威嚴霸道的風格。
而先前紀飛塵一現身,就瞬殺了搗亂的血河道弟子,這一切都完美的符合了他們的預期。
果然是既威嚴又霸道啊,感嘆之余,難免會有些畏懼。
但此刻的紀飛塵,表現出的卻是完全換了一種不同的風格,風趣幽默,讓人忍不住心生親近。
“紀掌門,我們都等著聽你的解釋呢。”有膽子大的已經忍不住喊了起來。
“你們別看這旗子破,但它其實是一件至寶,要不是這一次盛會,我還舍不得拿出來呢。”
紀飛塵一臉肉疼的樣子。
至寶?
這兩個字驚住了眾人,怦然心動之后,都紛紛狐疑的看向了那面插在地上的旗子。
可左看右看,怎么都看不出來這玩意跟至寶能扯上關系?
但以紀飛塵的身份,是不可能拿這種事開這種玩笑的,眾人都豎起了耳朵,解玲還需系玲人啊。
紀飛塵見狀,微微一笑,準備揭開謎題。
其實他的內心也是無比的期待,這個從老祖手中得來的至寶,真的有那么神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