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悅對襲香幫她梳的流云發髻,甚是滿意。
“瞧瞧,我們家葵葵就是偏心,這衣服,這發飾,還有這房間的擺設真真是讓人歡喜,而我呢只能和臭臭烘烘的大水牛住在一起,”嘆了氣繼續說道“哎……我也好久沒穿新衣裳了。”
還未見到人就聽見酥骨的聲音在房內響起。
蕓香和襲香聽見聲音,拿出茶具開始泡紀葵從地府帶回來彼岸花。
李安眉頭微皺,目不斜視看著鏡中的自己:“不打招呼就進女子閨房可不是君子所為。”
“本尊可不是什么君子,本尊是你磨人的小妖精。”
聲音的主人不在隱身,穿著招搖的火紅色長裳懶散的坐在蕓香對面,衣領微微敞開露出潔白的肌膚,一雙勾引心魂的丹鳳眼正對蕓香眨眼,不畫而紅的簿唇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
“噗……。”蕓香捂嘴偷笑:“粟花小哥哥,周嬤嬤說了勾欄的女子才自稱是妖精。”
“哈哈……你這小丫頭,竟敢取笑本尊,就不怕本尊晚上進你房間找你,聊天?”說最后兩字的時候粟花眉尾上挑,黑眸發出曖昧的亮光。
襲香起身為坐在梳妝臺前不肯移動的李安悅到了一杯花茶:“粟花公子,你何時喜歡光頭了。”
才剛到王妃身邊做事沒幾天,這人,不,是鬼,經常半夜偷跑進她們姐妹房間,不是偷看她們倆洗澡,就是偷看她倆睡覺。
導致她們最后洗澡也要穿上衣服,睡得最香的時候被嚇醒,還好王妃出面修理了他一頓,才消停了下來,發了狠話出來,若是他在進她們屋里,就把他頭發燒光。
“……。”
想他曾經威懾四方風流倜儻的鬼王,竟然淪為一只母老虎的跟班,現在連個弱雞人類小丫頭片子,也欺負他,想來就是一肚子委屈。
蕓香看了一眼門外問道:“鐵牛哥哥呢?”
粟花擺手:“不知道,他恐怕又跑去那吃草了。”
蕓香對粟花做鬼臉道:“粟花小哥哥又開始編排鐵牛哥哥了,人家鐵牛哥哥只是名字帶有牛,又不是真的牛,他才不吃草呢。”
粟花沒好氣道:“我說你干嘛這般護著他?我被他欺負的時候,怎不見你出來幫我。”
蕓香回嘴道:“鐵牛哥哥性子好,從不欺負你,只有你欺負他。”
他們口中的鐵牛是紀葵老祖宗簽約留下的千年鬼王,生前是個老實人,被義結兄弟聯合外人殘殺了他們全家。
他心中有恨化作厲鬼,多年四處尋找他的仇人未果,怨恨堆積的越來越深,慢慢的怨恨吞噬了理智開始黑化,還好被紀家老祖宗及時發現制止了鐵牛繼續黑化,并向地府申請簽約鐵牛,從簽約開始到現在他在紀家已經呆了快有五百年。
為了尋找仇家的轉世了了心中的執念,才遲遲沒有投胎,現跟在紀葵身邊保護紀葵。
粟花揮手不開心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你去問鬼吧,或許鬼知道。”
房間內的三人看了一眼粟花同時說道。
蕓香:“這不是在問嗎?”
襲香:“這不是在問嗎?”
李安悅:“這不是在問嗎?”
“……。”粟花呆住了,隨后反應過來:“你們神經病啊,我說的又不是我這只鬼。”
三人目光對視,發出歡樂的笑聲,這默契也沒誰了。
京州城東街有家百年老字號酒樓,名為味食鮮,遍布大江南北,深受達官貴人的喜愛。
“小二,按照老規矩上菜,速度要快,要是敢餓了,我家爺的肚子,看我不砸了,你們食味鮮的樓……。”
三個年輕公子哥帶著自家小廝上樓,剛剛說話囂張的人,不用看也能知道是他們這三人其中一個的小廝,是個狗仗人勢壞東西。
酒樓跑堂小哥彎腰道歉:“各位少爺實在不好意思,今日天字一號已有人了。”
年輕貴公子哥的其中一位,聽小二說完臉色立馬成烏黑色,對身邊的小廝說道:“去給爺看看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占了爺的包間。”
“諾。”小廝一腳礙眼的跑堂小哥,毫不猶豫把門踹開,根本沒想過會不會給他家少爺帶來什么惡果。
見坐在飯桌跟前吃飯的三人衣著普通,一看就是有點小錢的普通人家的姐弟,直接開罵:“滾,出去吃飯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天字一號是你們這些庶民能來的,滾……。”
坐在兩小姑娘中間的小男孩把囂張至極的小廝看做笑話一樣道:“姐姐,若我是庶民他們全家以及他的主子都因該是四處逃竄的流民連個家都沒有,可憐……可憐。”
坐在小男孩右手邊性格比較清冷的姑娘目不斜視邊夾菜邊跟小男孩說道:“流民也是民,我看他們可不是民反而像是……。”
小男孩舉手說道:“姐姐,我知道像大黃,它老仗自己是我家的看門口狗,一天對路上的行人齜牙咧嘴,看著就讓人討厭。”
小廝站在門口指著姐弟三人暴跳如雷辱罵道:“小畜生,你可知道我家少爺是誰,又可知我家老爺是誰?你竟敢侮辱我家少爺,我看你是不想見到明天的太陽。”
“哈哈……。”右手邊一看就知道是個活潑可愛的小姑娘,拍桌子大笑根本沒把門口的小廝當回事,跟她家小少爺說道:“小少爺說的對,就像大黃,前兩天踢到了鐵板凳被隔壁家的大黑給咬傷了,跑回來找老爺告狀。”
站在門口的小廝被他家少爺從后面狠踢了一腳,沒站穩撲向了飯桌上,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散落在地上。
“啪。”性格清冷的小姑娘拍桌子冷冽道:“放肆,誰家的狗竟敢跑到我們家少爺跟前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