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李清照的事,明梧自己當然也不會閑著。
從陳在利手上接過手的商鋪數量不少,除了在京的其余的明梧都打算賣了。
別的地方人生地不熟,而且這個時代通訊太困難,現如今實在有些鞭長莫及。
陳在利京城里的商鋪其實經營的也不錯,算是中規中矩,不能賺大錢,但也絕對不虧。
不過相比于自己原有的商鋪,這些剛接手的更方便改造一番。
現在擺在明梧面前的是打算從什么方面開始。
弄出大宋第一份玻璃?
經過明梧的了解,玻璃這東西其實北宋也已經有了,但都是一些垃圾玻璃,遇熱會炸不說還不漂亮,根本無法很好的利用。
自己要是把先進的玻璃制法拿出來,恐怕一下子就可以賣出天價,畢竟那東西實在是太好吹了。
隨便做一個玻璃珠子,包裝好了說不定都可以換一大堆黃金。
最重要的是玻璃的用途很廣,比如望遠鏡,玻璃大棚……
嗯,這東西必須得弄,但不是現在。
因為目前的明家很可能駕馭不住這種級別的東西,在汴京他們明家可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上頭要是有哪個不要臉的,覬覦玻璃制法,那到時候賣還是不賣?
就算是賣,定價太高說不定對方懶得買了,直接搶走就是了。
不能忽視假想敵的存在!
所以明梧現在不打算動這塊蛋糕。
那么烈酒,肥皂這兩種呢?
其實也和前面的原因一樣,這些東西雖然是很好的辦法,但其實沒有一個別人惹不起的身份,或者一個大靠山,暫時還是不要拿出來比較好。
既然不能做生產商,那就只能打打其他注意了。
這汴京既然貴人多,那么消費水平自然也是極高的,僅僅是不生產超水平的東西,明梧也有把握混得風生水起。
想到這里,明梧直接拉著長喜出門去了。
本來打算先去陳在利的店鋪瞧瞧的,但是想起那個半死不活的“茗茶軒”明梧半途改了道。
這一次那個掌柜的總算是認得他們大東家了,一看到來人,頓時臉色蒼白。
那天明梧提到來過這里,轉頭就去警告陳在利了,陳在利怎么可能不把他臭罵一頓,順道把明梧的真實身份說了出來。
“少……少爺。”掌柜的汗如雨下,這兩天他可是聽到陳在利的消息了,被判了充軍發配,這是多狠啊,生怕自己也被明梧盯上,他整日戰戰兢兢。
不是沒想過跑了算了,可是仔細一想,他跑什么這“茗茶軒”其實還真是他自己的,當時經營不善,眼看就要關門了,是陳在利自己找上門來要收購的,他可是什么也沒做,只是姓陳的答應了讓他繼續做掌柜,所以兩千貫他直接賣了而已。
里面的彎彎繞繞他確實不清楚。
“這家店開了多久了?”明梧現在廳中環視一圈問道。
“一年了。”
明梧點了點頭,默默地在店里四處走動。
掌柜陪在一邊,倒是慢慢放下心來,看情形不是來為難自己的,八成是打算把這家店拆了換成其他或者干脆賣了。
他暗暗的談了口氣:“這京城類似的店實在太多了,他這個茗茶軒地段不好,能堅持到現在也算不錯了。到時候要是店改了自己還是不干了吧,老老實實的收租過日子算了。”
這時明梧終于停了下來,看著掌柜說道:“直接關門三天吧,反正沒什么生意。”
掌柜聽到這句話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只是點了點頭。
明梧又繼續說道:“這三天,把店重新休整一遍,這里的裝修實在是太普通的,也不夠大氣,還有店名也必須換了,太中規中矩沒有讓人眼前一亮記憶猶新的感覺,還有這些侍從全部都要培訓一遍,你們怎么能把顧客當作是人呢,要把他們當成你們的老爺,你們的衣食父母,要讓他們感覺到他們的尊貴,相應的價格也要給他們尊貴的體驗,直接翻兩番,還有這些泡茶的方式太簡單了……”
明梧噼里啪啦的說了一通,把掌柜說的一愣一愣的。
“少爺不是要改成其他生意?”
“喝茶這種買賣一本萬利,有什么好改的,況且全部改起來也麻煩。”這京城最多的就是閑著無聊要喝茶的貴人們。
“光是喝茶也無趣,把中間的桌椅全都拆了,改成舞臺,再專門請些戲子,每日表演。”
“這豈不是勾欄?”掌柜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勾欄?你說什么蠢話,這是戲院,不是下九流的勾欄,我們這里只提供,喝茶,看戲聽書,像什么女子相撲還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都不要弄進來。”
明梧也不是不知道勾欄,確實宋朝的勾欄肩具各種娛樂項目十分好玩,但大多數勾欄都是臨時性的,而且不夠規矩,所以一般的勾欄很難吸引大人物光臨,他們就算是去也肯定是偷偷摸摸的去。
這已經是戲院的雛形了,差就差最后那一步。
聽到明梧說只是看戲,掌柜的放下心來了,他確實不想看到自己的茶館最后變成勾欄。
“還有那些假畫什么的,只要是假的全都換成真的,要的就是一個高端大氣,大廳里面的布置可以隨意些,但是那些雅間必須得用心布置。”
明梧轉頭看向長喜說道:“從陳在利家里抄來的名畫那一些過來,光是擺在家里沒人看得見也沒有意義。”
“少爺,這不太妥吧。”長喜有些擔心,這可是真的啊,要是被人偷了去,或者弄臟弄爛可怎么辦,那還不如用假的頂上,反正一般人也看不出來真假。
“沒什么不妥的,名貴的字畫全都放在雅間就行了,越貴的雅間放越好的字畫,這里地方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怎么可能偷拿字畫?”
因為他們絕對不敢,戲院又不是沒人,等他們出了雅間,還沒下樓就能看到少了什么東西,這怎么偷,要是損壞直接造價賠償就行了。
“好吧。”長喜雖然心疼得滴血,但也不敢再勸,只好點頭稱是。
明梧出了門,又兜兜轉轉去了幾家店鋪,除了一些不好改的地方,其他店鋪通通都提了一堆意見,直到將近宵禁才意猶未盡的回到了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