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前行,現在已經是出北溪村地第二天了。此刻正行走在一片草地之上,放眼望去,一片蔥綠。時不時的,還有幾只野兔露頭。
曲晨風轉頭看向一旁累的氣喘吁吁的李虎和趙水溪,笑著說道:“讓你們不要帶這么多東西,看,累壞了吧。”這一天下來,曲晨風也是交替著幫他們兩個背了一段路,奈何東西太多,就算是有曲晨風幫忙,兩人也是累的夠嗆。
李虎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大喘著粗氣說道:“不行了不行了,歇會兒。”說罷,便從包袱中取出了水壺來喝了一大口水。饒是李虎有些蠻勁,此刻也架不住東西沉。
一旁的趙水溪也是灌了一大口水,口中嘟囔著歇會兒歇會兒。
此時正處春末,即將步入夏季,天氣確實有些炎熱,三人身上也被汗水浸透了衣衫。
“好,那就休息一會兒。”曲晨風看他倆確實累的夠嗆,也就點頭答應。
李虎又從包袱里拿出了一個大餅,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問道:“還有多遠啊?”
曲晨風笑著回答道:“不遠了,已經走了三分之一了。”三人的速度不算慢,從昨天出村到現在,還不大到一天的功夫,加上中途歇息的功夫,再有兩天就可以到達江城了。
“啊?才走了三分之一啊。”李虎有氣無力的說道,接下來,還要再累上兩天呢。
“虎子,你不是要當大俠嗎?怎么才這么點路就堅持不住了?當大俠可比這苦多了。”曲晨風揶揄道。
“誰說俺堅持不住的,俺只是稍作休息,休息一會兒就繼續趕路,大俠也是要休息的嘛。”李虎說道。
曲晨風笑了一聲,也坐下來灌了一口水。
想到李虎想當大俠,那趙水溪原先的想法又是什么呢?曲晨風看向趙水溪,問道:“水溪,若不去青山宗的話,你原本想干什么呢?”
趙水溪聽到曲晨風問自己話,笑了一聲,說道:“我原本是想多讀些書,看看能不能謀得一官半職的。”
“當官…”曲晨風小聲念叨著。想不到趙水溪還有這想法呢。不過,當官也不好混吶。江湖險惡,官場亦是狡詐,如今官場上的不少人相互抱團,形成黨羽團伙,也是渾水一潭。就算自持清明,不與他人勾結,那也是步履維艱。你不和我搭伙,行,我不強求,但我也不管你,你自己玩去吧。
像趙水溪,一個山野中出來的娃子,若不找些靠山,如何能在官場上混的下去?
曲晨風之前在侯府中,便見多了這些勾結之事,有不少來向萬安侯獻媚的,但萬安侯為人清明,每次見到這些,都是狠狠訓斥,甚至罷官免職的也有。但又有幾位是萬安侯這樣的人?不過,在這青州地界上,大部分官員還是比較清明的。
曲晨風呵呵一笑,沒再多說什么,趙水溪涉世未深,不懂得這些,如今既然有了其他想法,那不當官也好,不然,免不了吃些虧。
曲晨風沒有說什么,但一旁的李虎卻來了興致,眼睛放光般的盯著趙水溪,嬉笑道:“想不到你小子還有這想法呢。俺說你小子成天抱著本子曰子曰的干什么呢,原來是想去求富貴呀。”
趙水溪呵呵一笑,說道:“哪里是為了求得富貴,只是想為百姓做些事罷了。
如今雖盛世,卻還是有一些窮苦百姓的。”
曲晨風點了點頭,如今大多數百姓安居樂業,奈何大祁王朝幅員遼闊,東西跨度一萬五千余里,南北跨度一萬七千余里,是周圍諸國中最為遼闊也是最為強大的國家。
不過大祁如此之大,百姓近八億,在一些地方還是有一些百姓是吃不飽、穿不暖的。
趙水溪頓了一下,繼而又說道:“自大祁王朝開國以來,鮮出庸君,歷任皇帝皆是盡心盡力,前有太祖皇帝、定王等先輩開疆擴土,驅除敵寇,現又有鎮北侯、萬安侯等人保家衛國,倒是為我大祁免了不少禍患。我雖不能如定王、萬安侯他們那般,但若是能僥幸做得一方父母官,我也會盡我所能,來造福一方百姓。”
曲晨風也是一笑,說道:“定王等人確實為我輩楷模。
聽說,太祖皇帝也是從平民崛起,一步一步做到兵馬大將軍,最后才成皇帝的,水溪,你有此仁心,也一定可以成功的。”
太祖皇帝末微中崛起,這在歷史上也是少見的,大多數皇帝都是出生時就帶些顯貴身份的,畢竟若無點身份名頭,誰和你揭竿而起?趙水溪略有興趣的說道:“聽老村長說,太祖皇帝還是大將軍的時候,定王就是其副將,多次共患難,二人還拜了把子,成了異性兄弟呢。”
曲晨風點了點頭,說道:“確有此事。”曲晨風也聽萬安侯說過,太祖皇帝與定王在軍中時便結為了異性兄弟,不過萬安侯地位顯赫,知道這事也不奇怪,但老村長又怎么會知道這事?不過曲晨風也沒多想,這事民間也有流傳,只不過流傳面極小,那些人也不知具體是真是假,老村長活了一大把歲數,年輕時也曾游歷四方,也有可能是在別的地方聽說的也不一定。
李虎來了興趣,吃完了最后一口大餅,眼珠子一轉,興奮的說道:“陳大哥,咱們幾個相聚便是有緣,以后同行,也免不了同患難,不如,我咱們幾個也在此拜個把子,結為兄弟吧?”
“結拜?”曲晨風和趙水溪都有些驚愕,面對李虎此刻提出的這相法有些奇怪,李虎這小子腦子跳的很快嘛。
不過…自己與李虎、趙水溪二人相處時間雖然不多,但這二人卻也倒符合曲晨風的脾性,心中也早已將二人當做兄弟看待,如今,對著二人了解的也差不多了,李虎既然提出了結拜一事,也未嘗不可。
曲晨風笑呵呵的說道:“好啊。”
一旁的趙水溪也是點頭。
“哈哈,那我們三個從此就是兄弟啦,趙三弟,你最小,以后得叫我二哥。”李虎顯得有些興奮。曲晨風今年二十一歲,年齡最大,是大哥,李虎和趙水溪今年都是十八歲,不過李虎比趙水溪稍微大上兩個月,也成了二哥,趙水溪最小,自然就是三弟了。
以后趙水溪就得叫自己二哥了,李虎心中得意的想著。
趙水溪卻是瞪著眼說道:“你這說結拜就結拜啦,連個儀式都沒有”
“儀式?”李虎撓了撓頭,疑惑的看向趙水溪。
趙水溪有些無語,您這連怎么結拜都不知道,還咋呼著結拜呢?不過也是解釋道:“結拜,是要經過一系列的儀式的,先后要互報年齡,喝生雞血,稟報祖先…最后再拜祭天地發誓,才算是完成了結拜。”
李虎悶聲說道:“這么復雜啊?可這荒郊野嶺的,到哪去弄這些東西啊。”
曲晨風笑呵呵的說道:“所為儀式,也只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真正重要的,還是心。
就一切從簡好了,虎子,待會你跟著我做就好。”
“好的。”李虎見可以不用那么復雜,又興奮了起來。
曲晨風又為李虎講解了一番待會該說什么、該做什么。話畢,三人一字排開,并列跪下,曲晨風在左,李虎在中間,趙水溪在右。這里沒有香爐,三人便抱拳而替。
曲晨風率先開口道:“曲晨風,今年二十一”
李虎急忙跟上:“李虎,今年十八”
“趙水溪,今年十八。”
“黃天在上,厚土為證,我曲晨風、俺李虎、我趙水溪,今日結為異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三人說罷,便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
三人起身,相視一笑,李虎趙水溪二人同時對著曲晨風喊到:“大哥!”
曲晨風也是笑著對二人回應道:“二弟、三弟!”
三人同時大笑…
三位年輕人,便在今日,一處不知名的山頭上,立下了誓言,結為了異性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