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我就要嫁給他,我就是要等他!爸,別的事情我都可以答應你,唯獨這件事情我不同意,你如果讓我嫁別人,我寧愿死在你面前!”
王霞激動的面孔,哭得梨花帶雨,見她爹沒理睬她,她哭得更厲害了,雙手捂著臉蹲下身子,瘦弱的脊背猛烈地抽搐起來,淚水順著指縫肆意的流淌。
“砰!”
王友貴摔了手中的酒杯,怒氣沖天道:“哭什么哭,真是晦氣,這個家都快被你們母女倆哭垮了!”
說實話,攤上王友貴這個爹和丈夫,不哭才是有問題呢!
他王友貴在外面走南闖北,也算是個提的上名的半仙了,算命的本領還是一流的,那為什么這些年他的錢就是不見漲呢?家中也沒見他貼補過幾個銀子。
一到孩子交學費的時候,他老婆就整日以淚洗面,哭著喊著要去醫院賣血給孩子們交學費。
王友貴每每這個時候才會恨自己為什么沾染了賭博這項不良愛好,不然以他的本領,早就發財了,莊上人這些年都開始翻新建樓,家家戶戶都照著別墅的樣子大興土木,只有他老王家還是幾件破舊的瓦房,如此看來,他老婆不哭才怪呢!
當年躲著生下的兒子,成績不好,人還調皮搗蛋,家里經濟又不景氣,再過個幾年,兒子談婚論嫁了,誰家姑娘敢嫁給他們家?
王友貴摔碎了酒杯,嚇得王霞身子往后直縮,雖說這個父親是個潑皮無賴,但是卻很少發這么大的火,看來此事一定不簡單。
“丫頭,過來!”王友貴指著對面的凳子讓女兒坐在自己的對面,“坐,爸和你講些事情!”
王霞畏畏縮縮的上前,貼著板凳邊兒坐下后,王友貴重新拿了兩只小酒杯,“丫頭,陪老頭喝一杯,這些年,爸知道你不容易,為了這個家為了你弟弟,你出了不少力,爸不是瞎子,爸都看在眼里,只是爸沒用,沒本事養你們三個,爸知道,你小時候成績就好,如果上到現在,肯定比他老魏家的孩子強百倍,只是爸當時沒錢,沒辦法,你別怨恨吧......”
幾杯酒下肚,王友貴的傾訴欲越來越強,王霞一只手摸著酒杯,一邊聽著她爹講述當年揭發老魏媳婦在家超生產子的往事。
......
半響后,故事講完了,王友貴喝得酩酊大醉,趴在桌上打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王霞的雙眼卻像斷了線的珍珠,潸然淚下,淚流不止。她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
她像個行尸走肉,拖著雙腳回房,趴在床上捂著被子放聲大哭!
完了,這輩子完了,這輩子都沒法和魏陽在一起了。
這已經不是她和魏陽兩個人的事情,這是兩個家庭之間解不開的恩怨。
他倆,這輩子怕是無緣了!
......
魏陽在他倆常去的小河邊等了兩天也不見王霞的身影,到了第三天的晚上,他再也沉不住氣了。
這一年,每次當他想放棄的時候,他都會想起那個夜晚,十七歲的仲夏,他和一個女孩的約定,他不能放棄!
這個晚上,魏陽輕聲地敲擊著王霞的窗戶,王霞擔心被她爹發現,這才冒著危險跑了出來。
一見面,魏陽就摟著她不放開,他倆像一個世紀沒見面的戀人,王霞從起初的反抗,到最后的緊緊相擁,里面的各種情緒可想而知。
面前這個男孩,可是她的初戀啊!她為了他,可以絕食抵抗父親安排的親事!
“小霞,為什么要躲著我?”魏陽的聲音溫柔中帶著埋怨。
“你別問了,我爸是不會答應咱倆在一起的,你爸更不會!”王霞哭哭啼啼地說道,萬千無奈化作淚。
“什么你爸我爸的?你說清楚,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你不能說變就變啊?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你是不是背叛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
魏陽一口氣問了遍,王霞噙滿淚水的雙眼上,眉頭緊蹙之間透著嗔怒,她猛地推開他,“沒有,我沒有忘記我們的約定,這是命!命中注定我們不能在一起!”
“我不信命,我命由我不由天!小霞,你告訴我,我不想不明不白的失戀,要死我也要當個明白鬼!”
王霞抬起頭,淚眼婆娑道:“好,我告訴你!”
......
知道真相后的魏陽,懵了!徹底懵了!
沒想到他倆之間還隔著上一輩的恩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