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虞清楚,這肖鳳軍一定是為了王不俞的三陰絕脈,畢竟她的紅丸可是大補之物。
那枚丹藥的作用,肖鳳軍也并沒有隱瞞,是肖鳳軍用龍血和鴇血煉制的媚藥。
顯然,這肖鳳軍是在惦記這王不俞的三陰絕脈,他想要趁機奪走王不俞的紅丸。
之所以放在靜心丹之中,是因為王不俞又要閉關了,而閉關她也就必須依靠著靜心丹來輔佐。
王不俞之所以總閉關,也正是很多人惦記王不俞三陰絕脈的緣由,因為令曦不在,很多人就會前來提親。
所以,王不俞就以經常閉關來逃避那些人的糾纏,而王不俞十分的小心和警惕,別人根本沒機會下毒。
可早就已經開始惦記王不俞三陰絕脈的肖鳳軍,也早就觀察到了王不俞的習慣,并選定了子虞這個和王不俞有仇的人選來下毒。
至于那個范同,子虞肯定,那一定是隨意早來的修行者當的替死鬼,冒充的二狗族人身份。
子虞現在也清楚自己的境遇,不下毒自己一定活不了了,而就算下毒成功,之后肖鳳軍也一定會殺了自己滅口。
至于告密,為了防止子虞告密,肖鳳軍已經喂子虞吃下了一個名為“尸腐”的丹藥。
三天內子虞不下毒,或者告密,就會全身潰爛而死,除非事成之后,子虞去肖鳳軍那里換解藥。
而這尸腐丹也沒有想之前的升龍丹一樣被那蛋殼所吸收,顯然這不是類似升龍丹那樣的補藥。
獨自在鎮山宗內游蕩,子虞真是左右不是,卷入了宗門內的紛爭,注定會死無葬身之地,現在想跑都來不及了。
不過,子虞可不想任由肖鳳軍擺布,他可不會坐以待斃。
而不知不覺間,子虞卻發現了兩個熟悉的身影,正是二狗和令北。
此時的二狗正跟在令北身后,得意的閑逛著,而子虞悄悄的跟在了兩人身后。
一邊走,令北一邊說道:“狗哥,你說那師傅真的會放過姓子的小子?”
二狗一旁道:“師傅怎么會放過他,之前那幾個給師傅去下毒的,師傅可都是直接宰了,扔在了思過崖下面,如今早就爛沒了……”
令北點了點頭,而后隨后令北又問道:“看來師傅是要得手了!”
二狗隨即笑道:“我看也是,到時候師傅得了王不俞的紅丸,沒準也能賞咱倆一些湯喝,嘗嘗那三陰絕脈的味道。到時候你先我后,咱們也親近親近王不俞,看她表面一副冷傲的樣子……”
可令北卻說道:“我是天才,可不屑這種小道,我要堂堂正正的修煉!”
而二狗笑道:“沒關系,我不是天才,我也不嫌棄,你不要的話,你那份我就替你收下了!”
但緊接著,令北又問道:“狗哥,之前那范同,真是你弟弟?”
二狗道:“那當然,做戲要做全套的!我可是為了師傅下了血本的,把我至親手足都先出去了!”
可令北卻疑惑道:“那你弟弟,你也真能下得去手!但那小子跟你長的不像啊……”
二狗不以為意的說道:“那又什么下不去手的,跟殺雞一樣。不過,我也感覺不像,可能他不是我范家的種,但這不重要,他姓范就行……”
兩人正一言一語的交談著,二狗卻突然的感覺到一側有人影朝他飛奔而來。
警覺的二狗急忙對令北道:“小心有人!”
說完,二狗就躲到了令北身后,令北的修為比二狗高,反應也自然快,眼見這人影襲來,毫不猶豫的就出招應敵。
令北一出手就是《碎山爪》,但令北一出招,就發現對面的人招數之中竟然隱約的有雷電之意,不過這卻并不是鎮山宗的《山雷》。
可一招之下,令北的手掌就被震的發麻,竟然無法繼續發力。
而來人卻也沒有停止,緊接著又是數掌打出,令北防不勝防,被來人打中了三掌。
口吐鮮血翻到在地,而這時候令北才看清,來人是子虞,而子虞用的是嵐山宗《風雷掌》,最擅長出其不意的先手攻擊,尤其是偷襲。
咬著牙,令北呵斥道:“手下敗將,你找死!”
子虞不記得令北戰勝過自己,當然他要是把那次王不俞出手也算進去的話,子虞確實被是被令北所傷。
而這時候,子虞卻沒心情跟令北辯駁,因為他發現一旁的二狗竟然轉身就跑。
二狗知道子虞的境地,所以他知道子虞這次出手,顯然是拼命而來,他也毫不猶疑的就要跑。
可二狗善于硬功,卻不擅長身份,子虞幾步就攔在了二狗身前。
眼見子虞奔自己而來,而后顫聲道:“小子,你放聰明點,這里是鎮山宗,你要動我,你會死的很慘的!”
子虞面露笑意道:“我怕么?”
知道大事不好,而后就對身后的令北道:“令師弟,咱倆聯手對付……”
話都沒說完,子虞就飛身向前,一出手就是和令北一樣的功法《碎山爪》。
二狗身上泛起光華,他用《銅山鐵壁》應敵,可子虞的手爪在抓住二狗的手臂時,雖然沒能抓斷他的手臂,卻依舊抓掉了一絲血肉。
顯然,這《銅山鐵壁》不能徹底的防御子虞的攻擊。
而接連的幾招之后,子虞忽然閃到的二狗身后,一出手就打在了二狗后背處的神堂穴,那里正是二狗的名門。
隨后,在“啊”的一聲之下,二狗身上的光滑散去,《銅山鐵壁》的功法瞬間就消散了。
如今二狗渾身上下都是脆弱的血肉,子虞的《碎山爪》也就毫不留情的落在了二狗的身上。
血肉橫飛,骨骼斷裂,二狗重傷,而最后子虞還一掌拍在了二狗的丹田,二狗頓時間就昏死過去。
子虞沒有殺二狗,卻廢了他的修為,也廢了他的四肢,他自然生不如死。
可之后子虞在去找令北,卻發現令北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子虞感嘆,自己還是不夠強大,如果強大,完全可以一掌就廢掉令北,不至于讓他逃跑。
而看著躺在地上的二狗,子虞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但子虞卻有些不知道去哪里。
但剛走沒多遠,子虞就遇到了另一個他不想見到的人,王不俞。
王不俞的身后正跟著受傷的令北,子虞見到令北之后笑道:“你和二狗還真是一對狗兄狗弟啊!”
令北發怒,剛想要說完,但王不俞卻攔住了令北,隨后王不俞看著子虞道:
“你跟我來,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說!”
子虞知道王不俞要對自己做什么,自己是跑不掉的,而一旁的令北則對王不俞道:
“師姐宰了他!就是他廢了二狗,也不知道二狗現在是死是活……”
可王不俞卻回道:“我只有分寸,你先走吧!”
王不俞的聲音寒冷,讓令北也沒能說什么,而緊接著子虞卻在一旁笑道:
“剛才你跑的真快,難怪你叫二狗為狗哥,看來就是三狗了!”
令北想要回擊子虞,可王不俞卻先說道:“少廢話,跟我走!”
子虞也只好跟著王不俞走,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但他沒想到,王不俞竟然把他領到了思過崖之前。
站在思過崖前,王不俞轉身面對子虞,她極美的面容現在卻滿是寒霜,而她看著子虞道:
“姜夕呢?”
王不俞在追問姜夕的下落,而子虞卻回道:“姜夕是誰?”
王不俞寒聲道:“不要跟我裝糊涂,你手上的扳指隱瞞不了的。”
子虞看了看手掌的扳指,而緊接著王不俞又出言道:“你告訴我,我饒你不死,也能讓肖鳳軍放過你!”
聞言,子虞的眉眼微微翹起,他看著王不俞道:“你說的話我又些無法相信,你們都說要放過我,可是干的事卻都是在逼死我!”
子虞的臉上滿是哭意,而王不俞隨后道:“我知道你出身三等世家,不過是一介賤民,但你要告訴我姜夕的下落,我能給你個不死的機會,或者我還能讓你向上爬……”
可王不俞的話沒說完,子虞卻向前邁了一步,而這一步很突然也很快速,但在王不俞看來,這不過是毫無意義的掙扎而已。
就兩人的實力而言,子虞就算掙扎也是毫無機會。
王不俞有些鄙夷的看著子虞,而后順勢出劍,一劍刺向了子虞,王不俞并沒有打算留手。
王不俞的佩劍名為云橋,是一把玄級靈刃,鋒利無比,云橋毫不意外的刺入子虞的胸膛,鋒利的云橋沒有遇到一絲的阻礙。
但王不俞卻沒有想到,她沒打算停下長劍,可子虞也沒打算停下身形。
長劍透胸而出,子虞也順勢來到王不俞的身前。
兩人近在咫尺,這是子虞和王不俞靠的最近的一次,但也是最危險的一次。
子虞依舊沒有停下身形,他瘋狂一般的推著王不俞朝她身后的思過崖而去。
王不俞明白,子虞這是想要跟她同歸于盡,這是她沒意識到的。
因為她從來沒想過,子虞在這種時候,竟然會如此的決絕,如此的具有勇氣。
子虞的兩只手拼命的抓住了王不俞的肩膀,并且用除了鎮山宗的《盤山手》,他的手已經如同磐石一般。
但境界的詫異,實在有些無法彌補,王不俞的體內的靈力瞬間暴漲,她本向用靈力震開子虞。
王不俞忽然意識到,子虞正死死的抓住了他,而她身后就是思過崖,而這樣很可能就會把她推下思過崖。
意識到這一點,王不俞的腳猛地踏在了地上,隨后身形猛的一轉,她和子虞頓時就調換了位置。
生死立刻調轉,兩個人的情形也發生了轉變。
現在,是子虞背對思過崖,而王不俞這面對著思過崖,并且因為旋轉的力量,子虞已經開始向思過崖的方向飛去。
而王不俞靈力瞬間迸發,子虞更是猛的向后飛去。
云橋劍從子虞的身體中抽出,帶出了斑駁的血跡,子虞整個人已經飛到了思過崖的上方,但好像毫不懼怕一樣。
可王不俞卻發現,子虞在被震飛的瞬間,他竟然在笑,甚至在下落的時候還拋了一個媚眼。
這時候,王不俞也才明白,子虞從一開始就算計好了,他根本就是要跳崖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