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傍晚,這一場大風波才漸漸平息。
而這時候道修也來了。
陌無垣緊隨其后。
兩人也很快就到了慕容正南一家身首異處的密室里。
道修先是環顧周圍一圈,陰鷙冷銳的眸子忽明忽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后才把目光落到了慕容正南陳寶珠幾人身上。
特別是陳寶珠,以及慕容美意。
瞧著陳寶珠怪異散架的姿勢,又掃了眼血肉模糊幾乎成了一堆骨架子的慕容美意。
“呵!”
陰暗的眸子里閃過幽光,隨即冷聲哼聲一笑。
站在其身后的陌無垣掀了掀眼皮子,若有所思的盯著道修后腦勺好一會。
繼而道:“主人,據手下匯報,慕容正南一家長期欺壓羞辱奴隸,以致招惹記恨,這回是趁著暴動將他們都殺了泄憤。”
聞言,道修悠悠轉過身來,勾著嘴瞇著眼,陰惻惻的似笑非笑圍著陌無垣轉了一圈。
最后站定陌無垣正前方。
此時,臉上的‘笑意’也逐漸褪去,嗜血殘暴之色緩緩爬上臉頰。
他諱莫如深的盯著陌無垣看。
陌無垣不敢與之對視,微微低頭,眼神略顯惶恐。
身子更是微微彎曲,像極了古代那不敢抬頭看主人的奴才、下人。
道修對陌無垣這副‘低眉順眼’卑微又毫無尊嚴的表現相當滿意。
卻只聽他冷聲一笑,道:
“呵!陌無垣,這樣的鬼話你相信?”
陌無垣不著痕跡的斂斂眉,繼而道:“不相信。”
“既然不相信你還敢匯報到我跟前來?”道修斂眉,不怒而威。
“主人不也沒打算追究不是嗎?”
然陌無垣依舊微微低著頭,一副卑微的模樣,可話里不咸不淡的,仿佛有點別的意思。
“呵!”
陌無垣話剛落,道修又是一聲意味不明的冷笑。
他悠悠轉動滿載著陰鷙嗜血的雙眸,將陌無垣臉上一切情緒變化全部攬入眼中。
最后也再刁難陌無垣,只道:“荊九笙人呢?”
很快,荊九笙便被‘帶’到道修跟前。
因為得了道修的‘赦免’的命令,沒人敢對荊九笙做什么,也沒人能對她做什么,更不敢壓著她前來。
就這樣,荊九笙悠哉游哉慢條斯理的雙手疊背走到道修跟前,身后一眾人仿佛只是為她作‘掩護’,一舉一動,顯得相當的霸氣。
陌無垣這時才抬起頭來,匆匆掃了荊九笙一眼。
道修也不計較荊九笙如此,更沒有多責備荊九笙沒有如陌無垣那般對他低眉順眼沒有如陌無垣那般卑微的尊稱他一聲‘主人’,。
畢竟,先前所說的‘臣服’,也不過是初步‘談判’,荊九笙還沒完全答應道修成為他的人,沒有正式臣服于他腳下。
隨后只見道修擺擺手,讓手下退下,只留下荊九笙、陌無垣以及他三人。
“聽說慕容正南要殺你滅口?”
這消息,還是從他安排到荊九笙身后跟著的探子匯報的。
“你不是已經知道真相了嗎?”荊九笙反問。
道修勾嘴一笑,微微瞇著眼盯著荊九笙的臉看了好一會。
氣氛有些詭異。
陌無垣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滑動眼珠子盯著道修的背影。
荊九笙依舊是一臉無所畏懼,更沒有任何的臉色、情緒變化,直接無視道修那滿是探究打量的眼神。
她也不怕他看出什么來。
或者說,自己的用處比慕容正南一家人的用處還大,就算他知道所有事情,斷然也不會真把她怎么樣。
不然,估計她此時不是還算完好無損的站在他面前,而是……
然良久,道修沒有說關于暴動的事,只道:“眉目如畫,白璧無瑕,冰肌玉骨;襛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你可真是一人間尤物啊!”
此話一出,不僅荊九笙震驚的抬頭直視著道修。
就連陌無垣都驚得猛地渾身一愣,眉頭緊皺。
而沒等荊九笙來得及收回視線而遠離道修遠一些,卻只見道修猝不及防的脖子一伸,緊緊貼貼的往荊九笙身上一湊。
繼而猛地一吸氣。
隨即亦粗粗的呼氣。
那滿是男性荷爾蒙的氣息瞬間噴灑于荊九笙臉上,流走于鼻間,劃過嘴角,最后輕輕拂過頸窩……
所到之處,皆是惹起陣陣漣漪。
感覺好不怪異。
關鍵,荊九笙來不及遠離,墨黑深邃的眸子里全是道修的模樣。
很近很近……
氣氛怪異,氣息曖昧。
見狀,陌無垣那皺著的眉頭越皺越緊。
原本平淡和曦的眼眸里劃過深沉暗光,略顯幽冷。
任他們誰也沒想到道修會突然有這么一出!
一直以為,道修是想深究逼問荊九笙關于這次暴動的事,再來追究荊九笙的責任。
再加上,她被慕容正南一家人反反復復折騰,雖然不至于會死,但是她連洗把臉換身衣服的機會都沒有!
渾身臟兮兮的,還有股古怪的味道。
對此,荊九笙實在搞不懂道修那是什么意思。
也沒作多想,只是皺著眉頭后退幾步,遠離些道修。
眼神里毫不掩飾防備與謹慎。
對荊九笙的防備與遠離,道修也不怒,只是呵呵的意味不明的深笑幾聲。
道:“慕容正南一家死于暴動,奴隸塔暫時處于一個無人管理的狀態,不知道你想不想上位?”
不等荊九笙回答什么,他繼續引誘——
只見他嘴角微勾,陰冷的神色下摻雜著絲絲妖冶:“只要你答應我,永遠效忠于我,權勢、地位、金錢,你應有盡有,前途更是無量。”
說著,他又上前一步,靠近荊九笙一些。
輪廓分明修長的大手忽就一伸,輕輕拂在荊九笙那臟兮兮的臉上。
荊九笙也不躲,只緊緊皺著眉頭,任由他為她輕輕撫去臉上的臟塵,而后又慢條斯理的幫荊九笙撩了撩耳根的碎發。
雖然他看起來眼神柔和溫暖,動作輕柔優雅,又不失紳士風度。
正一個人宛如細心溫柔會為‘愛人’付出一切的暖男。
可是,荊九笙分明能從他那裝載著‘溫柔’的眼里看到了殘暴與嗜血;
以及他指尖傳來的陣陣能刺入人心,直達身體每一個細胞的刺骨冷意……
道修這些話,不是在誘惑她臣服他效忠于他,而是威逼利誘!
逼她臣服!
逼她效忠!
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