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今天,我才是這里的主角。”李文文仰著下巴,像只高傲的孔雀,目光卻忍不住四處亂掃,因為她在找她今天的目標——穆霖,她覺得此刻的她,美若天仙,穆霖只要看到她,立即就會拋棄楚臻,既而將她帶回太守府,從此,她便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可惜,李文文望遍所有的角落,也沒找到穆霖的身影,于是,只好干等著,她相信宴會開始后,作為楚臻的夫君,穆霖一定會現身。
半個時辰后,宴會開席。
色、香、味具全的炒菜被一盤盤送上宴席,眾人第一次見炒菜,自然是新奇萬分,嘗過后,更是贊不絕口。
宴席正式開始后,楚臻才與穆霖現身主桌之上。
主桌之上,所坐之人,除了李清音、凌風、凌玉、還有族長李奎及李秀,再加上楚臻與穆霖,便是六人。
一見楚臻,李秀立即緊張的站了起來,隨即又看到楚臻身邊的穆霖,李秀的臉上頓時閃過一絲不自然。
感受到李秀的目光,穆霖抬眸,望過去,四目相對,李秀立即扭過頭去,他不得不承認,在穆霖面前,無論是出身還是容貌,他都自愧不如,巨大的差距讓他連正視穆霖的勇氣都沒有。
楚臻與穆霖才落座,一陣爭吵之聲便從外面的宴席傳來。
“怎么回事?”楚臻蹙眉,難道李文文這么快就開始作妖了?
“奴婢去瞧瞧!”碧玉立即繞過屏風,去了外間的宴席,很快,她去而復返,對楚臻稟報道:“回少夫人,外面有一桌賓客吵起來了。”
楚臻道:“為何事?”
“因為嚴氏……”碧玉實在難以啟齒,因為嚴氏所做之事,實在太過丟人現眼,說出來,她都替主子有這樣的親戚而深感丟臉。
“我過去看看。”楚臻起身,她本打算待眾人吃飽喝足宴席臨近結束之時,再收拾嚴氏與李文文,以免倒人味口,卻不想,這對母女實在太能作,那她只好如她們所愿了。
“我跟你一起去。”穆霖也起身道。
楚臻點了點頭,與穆霖并肩而出。
碧玉、碧輕、碧盈三人也立即跟在二人身后。
當楚臻來到之時,嚴氏和那些與她同桌的婦人已經爭吵的十分厲害,她一人對罵六七人,雙手叉腰,潑辣之極,而她一歲多的小兒子,被李文文牽著,站在旁邊,看著她大神神威。
見楚臻這個正主現身,被嚴氏罵的狗血淋頭的那六七名李家村婦人,便紛紛圍到了楚臻面前,一個個憤然告狀——
“三丫頭,哦不,少夫人,你給我們評評理,這嚴氏實在太過分了,一開始,每次菜一上桌,她就一個人舀一半去,到了后面更過分,直接整碗整碗的倒進她事先備好的袋子里,我們竟是連一口菜都吃不上了。”
“是呀,少夫人,原本這是你回娘家的歸寧宴,我們不應該發生爭執,實在是嚴氏做的太過分了。”
“我真的是從未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
“如果少夫人覺得難為情,我們也不多說了,畢竟嚴氏是你的舅媽,你們才是一家人,我們這就離開,這頓飯不吃也罷。”
“是呀,原本我們也沒敢高攀……”
幾位婦人,你一言我一語,越說越憤,到了最后,已經連楚臻都怪進去了,畢竟嚴氏是楚臻的舅媽,算起來是一家子。
這邊動靜鬧的很大,立即引來了周邊宴席上的村民們,眾人一聽嚴氏可以不要臉的做出這種事來,紛紛一陣搖頭議論,想要看看楚臻到底如何處理此事。
“幾位嬸嬸,息怒!”楚臻抬起手,示意眾人安靜,向前兩步,走到嚴氏面前。
此時的楚臻,一身紅裙,端麗冠絕,偏偏又面無表情,目光冰冷,自有一股逼人的氣勢。
嚴氏何曾見過這樣的楚臻,加之自知理虧,便禁不住后退一步,聲音輕顫的道:“我我我只是想打包一些菜帶走,三丫頭你不至于這么小氣吧,再怎么說我也是你的舅媽,你跟你娘你哥哥可是從小住在我家長大的,你不能有了出息就忘恩負義呀!”
這時,李文文也道:“是呀,表妹,你們母子四人在我家吃住了十六年,這份恩情你該不會是忘了吧?”話說著,她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楚臻身上的紅裙,她不得不承認,真的是美艷的不可方物,卻又該死的端莊高貴,而一身粉裙的自己與這樣的楚臻站在一起,就像上不臺面的妾似的。,
楚臻笑了,這兩母女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啊,這十六年來,她們是怎么作賤李清音母子四人的,李家村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諷刺道:“是呀,十六年的恩情,我怎么可能忘呢?所以,在今天,我會好好回報你們的。首先,我敬你們一杯。”
身后,碧玉立即招來小丫環,端來數杯甜酒,奉到楚臻與李文文、嚴氏面前。
“你先挑?”李文文看著端到她面前的酒水,并沒有伸手去拿,因為她心中已經對楚臻有顧慮,實在是現在的楚臻變化太大,她不得不多了幾分小心。
楚臻一挑眉,隨意拿了其中離她最近的一杯酒水。
“我就喝這杯。”李文文立即搶過楚臻手里選中的酒杯。
楚臻但笑不語,由她任她。
卻不想,李文文端了酒杯,竟走向了一直立在楚臻身邊不曾說過一句話的穆霖面前,含羞帶怯的道:“穆公子,小女子李文文,敬穆公子一杯!”
明知穆霖是楚臻的夫君,她應該叫一聲表妹夫,但她卻偏偏稱一聲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