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花貍提著飯菜和酒上了城門,與王虎和胡志兩人相談甚歡。
離別時王虎送了一根羽毛給花貍,笑著道“花小弟拿著,這是我王家特制的羽令,只送好友,你拿著?!?p> 花貍看著那根白色普通的羽毛,推拒道“王哥送羽令與小弟,小弟實在是沒有什么東西好贈與給你的?!?p> “胡志在心里拿你當兄弟了,我王虎自然也要好生對你,好好收著?!蓖趸⑸锨爸苯影延鹈逶诨ㄘ偸种械木茐乜谏希蝗菥芙^的道“以后若是花小弟有事相求,只要送來羽令,再遠我與胡志都會趕過去的。”
花貍錯愕的看著王虎,轉頭看著坐在地上笑容實誠的胡志,笑容里帶著一絲真誠道“花貍謝過兩位兄弟。”
胡志笑著道“花小弟客氣了?!?p> “別過?!被ㄘ倢χ趸⑴c胡志點了下頭誠摯的道
胡志笑著點了點頭,見著走了的花貍,對著王虎笑著道“你真能把他當兄弟看?”
王虎打了個飽嗝道“你看人總是沒錯的?!?p> 胡志笑了笑,語重心長的道“但愿如此?!?p> 花貍穿過小巷,站在張府的院墻外,打量了許久,院墻有點高,不好爬。
“趙言白的老板,你站在我張府門前做什么?”
身后一道沉悶的男音響起,花貍扭頭看了過去,見著張天灸正雙手環胸的看著她?;ㄘ偹紤]著道“我昨天在客棧見過你,你與趙言白相識?”
張天灸在小二的房間沒有睡好,想著回來換身衣裳洗漱一下,沒想到還能在張府門前遇見這男子。面上波瀾不驚“我與他關系深厚。我替趙言白謝謝老板當初的救命之恩。”
“摯友?”花貍想起趙言白當初的說的那個摯友,下意思的問道
張天灸微微頷首道“恩。你可是想進去?”
花貍笑瞇瞇的道“是,你能帶我進去嗎?”
張天灸看著花貍的笑如同一只狐貍一樣,心里有些不喜,但是礙于她是趙言白的救命恩人,只好忍下不喜道“可以,跟我來?!?p> 花貍笑著跟在張天灸身后道“請問公子姓名?”
“張天灸。”張天灸走在前面皺著眉頭道
“多謝張少爺?!被ㄘ傂粗鴱執炀?,原來是張府的少爺,還是從醫的。從他身上花貍能感覺到他的不喜,道了一聲謝,便沒有再多說什么。
張天灸側眼看著身后的花貍,見她安靜,心里冷哼一聲,算她識趣。
張府的下人見著張天灸回來,立即上前急忙問道“少爺昨晚上老爺找你,知道你一晚上沒回去,怕你又出去喝酒了,現在正在氣頭上呢!少爺你趕緊去見老爺!”
張天灸神色淡定道“我先去洗漱,你帶著他在府上轉轉?!?p> 下人看著張天灸身后的花貍,驚慌的看著張天灸道“少爺你怎么還把人帶來府上了!”
花貍從張天灸背后探出腦袋,笑瞇瞇的對著下人道“能帶我去見一下李慶嗎?”
下人一愣,看了眼花貍又看了看張天灸,立即彎下腰笑道“是小的誤會了,少爺還請趕緊去洗漱。”
張天灸回頭看著花貍道“等我處理完事情你必須出來?!?p> 花貍笑著應道“這是應當的。”
張天灸路過那個下人身邊時冷冷的看了一眼,下人身子微僵看著張天灸恭敬的道“少爺小的也不想對少爺這么無禮,老爺吩咐讓我們警惕一點,小的也是沒有辦法的?!?p> 張天灸頭也沒回,直接走了。
花貍笑看著那個下人道“這位小哥,我們能走了嗎?你家少爺走的人都不見了,你這樣低著頭認錯的樣子他也看不見。”
“下人難做啊。”下人抬起頭嘆息一聲道“公子跟我來吧。小的名叫張達,公子直接喚我名字就好。”
花貍笑著道“張達多謝了。”
張達好奇的看著花貍問道“你怎么跟公子認識的?”
花貍笑瞇瞇的道“今日在院墻之外見到的,張公子見著我了,便帶我進來了?!?p> 張達走近小聲的看著花貍道“你要小心點,別和我們家公子走太近了?!?p> “為什么?”花貍笑著問道
張達嘆息了一聲道“小的只能提醒這么多了,還望公子多珍重。”
花貍笑瞇瞇的眼里閃過一絲涼意,就算張達不明說,花貍也知道是為什么。
張達看著花貍沒有說話,又問道“公子是李慶什么人?”
“故人。”花貍輕嘆著道“和李慶一起入府的那個女子如何了?能帶著我去見見她嗎?”
張達面色隱晦,低聲的道“那女子只怕是你見不到了,她已經死了。”
花貍眉頭一皺“怎么死的?”
張達回頭看著花貍道“你小聲點,那女子的事在府里是個禁忌,不能說?!?p> 花貍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
張達帶著花貍走到長廊處,面露急色道“公子不好意思,小的肚子有些疼,要去方便一下。”
花貍楞神的站在原地看著一臉著急從她身邊跑過的張達,轉身道“要等多久?”
張達邊跑邊回頭道“長廊盡頭左拐走到頭就是了,公子自己先去,小的等會再來。”
“好?!被ㄘ傇捯暨€沒有落,張達就不見了人影。
花貍順著長廊走了下去,從嬌兒第一夜沒回來時,花貍心里就煩悶,甚至是擔憂。念叨著嬌兒多次,怕她真的會做些礙輪回的事。
張達在墻后偷偷的探出頭,看著已經消失不見的花貍,嘆息了一聲,公子對不起了,小的若是膽子大一些,一定會帶著你去的,只怪小的膽子太小了點,看見李慶就脊背發涼。李慶雖入府不久,行為舉止怪異至極,住的房間貼滿了黃符,還請了許多佛像,天天燒香的,房間里煙霧繚繞。外加他整個人陰森森的,從不跟他們多說一句話,真是孤僻怪異到極致。
花貍站在門前,看著門上貼著的一道道黃符,腦子有些發暈。揉了揉腦門,花貍還是抬手敲了敲門。
不出片刻,門打開了一條縫隙,一個面色灰白,眼底鐵青的男子在門縫里看著花貍冷聲道“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