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們真是我所見過的最差的一批冒險者了。”
聲音蒼老卻非常有力,吐字清晰到每一個音節都刺耳無比,允主伴隨著他的聲音一同出現在了那個王座之上,睥睨的神態,高傲的姿態,還帶著不可一世的笑容。
出乎春生意料的,允主的長相與他們非常類似,只是棱角更為分明一些,下壓的眉角讓他整個人透出的氣質偏向狠厲決絕。
雖然他是坐著的,但還是可以透過盔甲夠了出的輪廓看出來,他的體格非常的壯碩,身高雖然不似他們看到的那些士兵,但相較于他們來說還是要高大一些,確切來說,就是比樽悔要大上差不多兩圈左右。
暗紅色澤的盔甲隨著他的活動,不斷散發著冷硬的光芒,其上的黑色紋路便顯得栩栩如生了起來,好似某種神秘的力量在他的周身游蕩一般。
允主攤著雙手坐在王座上,不屑的,嘲諷的,憐憫的,他就那么的看過來,幾萬人的視線里,他的一切舉動、一切神情都清晰在目。
“你們真的配稱為冒險者嗎?哈哈!還妄想貪圖我的珍寶?不自量力啊,不自量力!”
他邊說,手指邊搖動,而隨著他搖動的方向,那被氓稱為恐怖的珍寶便依次的出現。
真的是足夠的恐怖!
春生也從來沒見過如此夸張的珍寶‘山’,整整兩座,從那允主的身旁高高的堆疊而起,而聽聲音,還有數不盡的珍寶在從上方落下,滾動中華光四射,映過所有人的眼眸。
春生清晰的聽見,周圍人群的呼吸都加重了,那粗重的喘息聲帶著無盡的渴求,所有的人幾乎都在這一刻化身成為了這世間最貪婪的人。
就連樽悔的呼吸節奏都被打亂了。
這就是珍寶的力量,所有人都無法抗衡的力量。
忽而,咕嚕嚕的聲音一路來到春生的腳邊,他低下頭,看著一枚七彩霞光的珠子滾到了自己的腳邊,霎時,所有人的視線便都集中了過來。
換一個人,沐浴在成千上萬人的視線中,他不一定能夠神色自若。
春生也是有了短暫的錯愕之后才彎下身將那枚珠子撿了起來。
舉在眼前仔細打量,又用手掂量一二,真的是沉甸甸的分量,真的是真實得不得了的珍寶的魔力。
他手臂后甩,一個用力投擲,那七彩色的珠子便直直的砸進了珍寶‘山’中,而后潰堤一般,那座珍寶‘山’嘩啦一聲的傾塌了,珍寶滾落到了這座大殿中的每一個角落,包括那些冒險者們的腳下。
混亂接踵而至,過半數的冒險者都瘋狂的開始撿拾,驚呼聲,爭吵聲,搶奪聲,能量開始在大殿中央肆虐,逼迫得那些不參與進去的冒險者向外圍退去。
允主靜靜的看著這幅畫面,臉上帶著不明所以的笑容。
春生的視線始終落在允主的身上,這會兒便直接邁大步向前走去,氓他們想跟上,被他留在了原地。
他就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到了允主面前不到十米的距離。
“我的伙伴被對方抓了,我需要救回他。”
允主挑了挑眉,對于這個敢走到自己面前的人有了些興趣,不過他的話卻不怎么留情,“哦?是嗎?那真是恭喜你了,隊伍中少了一個人,你便可以把屬于他的那一份據為己有了,哦,前提是你可以打贏這場仗。”
春生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是說,我需要救回他。”
允主搖了搖頭,“去戰斗吧!贏了就可以獲得珍寶。”
隨著他的話落,震天的吼聲突然在所有人的身后響起,其中擂鳴的戰鼓,刺破天際的號角,還有宛如天崩地裂一般的轟鳴,一瞬間把上一秒還在大殿中瘋狂搶奪珍寶的冒險者們帶到了戰場之上。
春生回頭看去,從天的盡頭,地平線上,如海嘯一般,數不盡的士兵手拿著武器,叫囂著瘋狂殺來。
而跟在他們身后的,則是各種恐怖的大型戰爭器械。更令他吃驚的,是在那些戰爭器械的后面,居然憑空飄著許多顏色各異的光球。
雖然,現在的他還不知道這些光球是做什么的,但就從距離如此之遠也給他能量爆炸的感覺來說,這光球絕對不簡單。
他冷冷的回頭,剛想跟允主質問一二,卻發現,哪里還有什么王座,哪里還有允主,連同整座大殿都不見了。
他們現在就是站在了古城茲沽的城墻之外,身前是瘋狂殺來的敵人,而身后則是伴隨著隆隆之聲,而從城里沖出來的一隊守城士兵。
人數之上差距之懸殊,任是誰看了都沒有一戰之心。
氓、吉塔、婭姐第一時間聚在了春生的身旁,“這次是在城墻腳下,看來距離戰爭結束又近了一步,怎么辦?”
春生看著戰場,可笑的是那些冒險者就在這個時候還在想著先把那些到手的珍寶收好。
再看黑甲軍、白衣門他們這些在沙林地帶有些名號的冒險隊,都已經開始組織自己的人馬準備應敵了。
特別是黑甲軍,隸屬于樽國的無敵之師這個時候就將屬于他們的戰爭意志顯現了出來,臨危不亂,聽從指揮,每一個人都抵得上千軍萬馬,都護得了身后的一方平安。
春生沉下一口氣,他識海里的那屢殘念悄無聲息,所以出路就得從眼前,自己找起。
他快速的吩咐道:“吉塔和氓,你們跟著大部隊,主要是黑甲軍那邊,他們進你就進,他們退,你就退,不可逞強,不可出頭。我和婭姐一起,借著他們吸引火力,我們去對方的大本營轉轉,爭取把童先救出來。”
他伸出手指指向那些漂浮在半空的光球,問道:“之前有那些光球嗎?是做什么用的?”
氓搖搖頭,“之前沒有,上一場的遭遇戰還都是士兵跟士兵肉搏。”
“那就小心,我覺得那些光球不簡單,婭姐,你跟我一起走,必須小心那些光球,必須聽我的命令。”
春生知道婭姐自責,但這個時候,自責太過,怕會壞了大事。
他可不想再有一個伙伴被俘。
說完,他便搶先一步沖了出去,緊隨在后,那一縷冰晶飄然而去。
同一時間,吉塔帶著氓,二人加入了黑甲軍的陣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