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10:45分
美國西雅圖.塔科馬國際機場
T3-C 航站樓
季蔓拉著沉重的行李箱,一雙杏眼在人群里尋找著,視線與一雙碧藍的眼眸交匯,她笑彎了眉,踩著高跟鞋跑了過去。撲在了一位四十幾歲的金發美婦的懷里。
“瓊斯媽媽!”瓊斯愛憐的揉了揉她的長發
“Man , my deal,歡迎回來。”
“媽,我想你了,還有振鵬叔。”
“你振鵬叔今天晚上回來,咱們一家人一起吃頓飯。”
“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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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
“Man,去開門。”
“來啦!”
“振鵬叔!”
“小蔓回來啦!”
“嗯。”
“你實習的怎么樣?”
“……還行吧。”
“你這個丫頭啊!就你那光榮事跡還還行吧!在領事館我那些同事都跟我說我家里啊,有個穆桂英呢!”聽著言振鵬話里的促狹,季蔓微微漲紅了臉。
“好好好好……不說不說。”
“你們兩個在門口說什么呢?快進來洗手吃飯!”
“哎,知道了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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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季蔓關上門看向辦公桌前有著一頭紅發的女士。
“C.V,你回來了。”女士笑的一臉慈祥。
“嗯,我回來向教授報道。”季蔓說著打了個立正。
“哈哈,你這孩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教授您身體怎么樣?”
“挺好的。”
“教授你昨天不是說有事找我嗎?”季蔓拉了把椅子坐在了教授對面。
“對對,你看一下……這個。”說著她遞給季蔓一張紙條。
季蔓接了過來,俊秀的字跡映入眼簾……哦……這是梵文。
“怎么了?”季蔓抬頭看向教授。
“翻譯一下。”季蔓的視線又回到了紙上,啟唇緩緩念道。
〔日和月,掛在天的兩端
一面白晝,一面黑夜
白晝下是靈魂的歸墟
黑夜上是血色的曼珠沙華
你會怎么選
我親愛的蕭,一切才剛剛開始〕
“啪,啪,啪……”掌聲在身后響起,季蔓回頭卻瞪大了雙眼。
“怎么樣?布魯,我說的沒錯吧,C.V有著足夠的資格。”
“是你!?”季蔓驚訝的說。
“哦?你們認識?”
“認識。”“不熟。”兩個人異口同聲。
“她就是在大馬士革的那個人。”他盯著說和他不熟的姑娘,向教授解釋道。
“哈哈哈,那你們這可真是緣分。正式介紹一下吧,這位是FBI行為分析小組的首席犯罪心理學專家,行為分析顧問布魯.懷特,這位是我們康達爾大學近年來最優秀的學生C.V.Ji。”
“你好,季蔓。”
“你好,蕭北庭。”兩人禮貌的握了握手。
“怎么樣,C.V合格了吧?”
“不夠,當我的助手,不只需要專業知識,腦子還要不笨才行,你……”
“我怎么了?你不要瞧不起人!”
“好。剛才那張紙條是別人寄給我的,說說什么意思。”蕭北庭微微抬了抬下顎。
“別人寄給你的……如果不是朋友的惡作劇……那么……這個別人,應該是你的敵人。”季蔓抬眼看了看他。
“嗯哼,繼續。”
“日和月……應該分別指你和'他',這是一種挑釁!”
“嗯。”蕭北庭大爺地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放在桌子上。
“還不錯,沒有我想的那么笨。好了,就你吧!”他看著季蔓一臉想掐死他的表情,突然很開心,起身要走。
“喂!……你怎么知道我會說德語?”季蔓的話頓住了蕭北庭起身的動作,眼里多了一份促狹。
“哦……德語啊……我想起來了,但我不準備回答你。拜拜!……哦,別忘了,明天九點,到這個地址報到。”季蔓下意識接住了他甩下的地址。
“喂,你這個人!你……啊呀!”蕭北庭轉身抬手在她腦門上拍了一下。
“蠢啊!說你笨你還真是不開竅啊!你說你是大使館的,我看你的年紀,也就二十剛過,那你十有八九是實習。而你在敘利亞,那就代表你至少會阿拉伯語,英語和漢語,所以你應該是語言學專業的。在其他人說話的時候你會習慣性看他們的嘴唇和喉嚨,足以看出你對語言的敏感,而真正讓我確定你會說德語的的是,當你現在我對面的時候,我側后方的銀幕正在宣傳一部德國的搞笑電影,而你本在與我交流,身后是用槍指著你的人,你本來很緊張,左手食指一直在敲打拇指,可當你視線掃到銀幕上的德文的時候,你的動作停了五秒,你是在記憶,這是人對自己專業不自覺地攝入,你之后揚眉的動作也說明了你對自己的記憶和專業的自信與小小的驕傲。還有啊,當時你并不曾知曉我是中國人,而在我沒有回應你的時候你必定是準備換一種語言的,由此可知你必定會多國語言,那么你為什么不能也會德語呢?綜上,你的德文就算不是特別好,但至少交流無礙。好了,我走了。”
季蔓后知后覺的揉了揉剛被他拍過的頭,為這突然的親昵紅了耳根。又聽到他這一大段話,不禁有點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季蔓對他的印象有了一定的改觀,低頭看著地址,手寫的,熟悉俊秀的字跡,和之前的紙條是相同的筆跡。看來那紙條是他重抄的。呵,還真是不相信她呀!季蔓淡淡地笑了,心說:真是個怪人。
“C.V,我去接挨琳娜,你去哪兒?我帶你。”
“既然教授盛情相邀,那我可就卻之不恭了啊!”
“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