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溫度源源不斷的從掌心傳來,在清晨的習習的涼風里,非常舒適,但花瑜卻像捧了燙手山芋般,怎么拿捏都不對勁。
垂眉仔細想了一下,轉手遞給到了跟上來的小陳手中。
明示暗示了半路都沒到手的早餐就這樣被隨手塞到了手里,小陳絕對是驚大于喜。
果不其然,這東西剛落到他手上,一道銳利的視線就緊跟著落到他身上,陳沂立時感到身上一沉。
他反應迅速的把早餐又推了出去,花瑜則兩首揣進兜里,笑道,“衣服呢?給我看看吧。”
陳沂見花瑜不理這邊,急得滿頭大汗都要出來了,而顏琛兩手交叉,放置膝蓋上,擺明了一副不能蒙混過關的情形。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我,陳沂滿腹委屈,不知與何人說。
最后索性也選擇無賴了一會,把花瑜的手扯了出來,硬塞到她手上。
花瑜眉間輕蹙,還未有所行動,就被顏琛又取了回去,干凈利落的扔到了車窗外。
“我看錯了,小陳,去公司。”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而華麗,卻又仿佛帶上了冰渣,顯得冰冷而有距離。
車門在面前關閉,這車如同來時般,無聲無息的又消失在了花瑜面前。
就好像有的人一樣,猝不及防的相遇后,早已宣告了他們的別離。
這人大慨,不會再出現了吧,明明可以松一口氣,心中卻反而像堵住了一口氣。
花瑜轉身,往校內的方向了兩步,然后迅速轉身,快速的走向那個油紙袋的方向,毫不猶豫的把它撿了起來。
油紙袋只剩下一點兒溫度,花瑜卻還是覺得燙手,但又不舍得扔掉,做賊心虛的捂著,一步一步的消失在這個地方。
花瑜逃過一劫,小陳就不好過了,車廂內的溫度持續下降,他正想偷偷摸摸的打開空調,就聽見“嘭”的一聲。
條件反射的以為是又撞到了什么,但這聲音清晰的近在耳邊,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顏琛直接踹在了他身前的椅背。
可明明踹得是副駕駛,陳沂卻感覺像是直接踹在了他身上似的,隱隱作痛。
他眉毛擠成一團,小心翼翼的開口,“顏總……”
“閉嘴。”顏琛厲眸一掃,小陳立馬嚇得像個鵪鶉似的。
乖乖的,這人咋比他鐵血無情的隊長還兇呢。
顏琛沒有注意到他誹謗的神色,滿腦子就是人生第一次給人帶了份早餐,還被嫌棄了。
今天在承恩齋吃完早點,想著這么早過去,這大眼兔肯定沒吃早飯,就順手帶了份。
對,只是順手帶了份,他才沒有因為不知道這人喜歡吃什么,特意叮囑照著他喜歡的各來了一份。
最后發現多了,又刻意的倒騰掉大半。
不過是順手帶的,不要就算了,扔了就扔了。
顏琛面色平靜下來,右手卻緊緊的攥著手中的衣服,并且越攥越緊。
淺色挺闊的衣袖被拽得皺巴巴一團,隱約可以看見一條黑色的線扭扭曲曲的從那有力的拳頭里延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