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梧桐一葉而天下知秋,大院里梧桐樹葉飄落在屋檐,順著雨水滴答作響。石岸上的風,卷起香甜的氣息游蕩在窗前。沙沙作響的回憶,在離別之前的記憶,留在身邊的意義,一起,一起幻化成最美的詩集。田愛呆呆的佇立在堂前,數著雨滴。
三月愁眉不展,端著飯菜來到跟前說道:“小姐,坐下來吃口飯菜吧。”
田愛的目光繼續看著遠方,似能把遠處的風景看破一樣。
三月:“虎地少爺今天又為上次把你掉了的事情特意登門賠禮道歉了,小姐你還是出去見一面吧。”
過了一會兒,田愛幽幽的回道:“不見。”
三月:“小姐,有句話不知我當講不當講。”
田愛:“不當講。”
三月:“小姐,你怕是得了相思病吧。”
田愛緩緩的拿起手中晶瑩剔透的球,看著球中無數星星化作光點,隨性飛舞,反問道:“相思病?”
秋天是收獲的季節,一年一度的全國科舉在街道上貼出了告示,祥德站在跟前,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考上功名。兩年前,當時的祥德東拼西湊了一些盤纏,壯志滿滿的前往京都趕考,他還記得當年的考題是《論公共水利工程的重要性》。祥德硬是連題目都沒看懂,洋洋灑灑瞎扯了幾張紙,都不知道自己寫了些什么,到了發榜的日子,不出所料自不會有他的名字。
去年,祥德本是也打算去考的,無奈路費怎么都湊不齊,只好作罷,他還特意打聽了去年的考題,題目是《評史學雙壁》。今年,他總算是能存夠盤纏,就等半個月之后出發。
回到自己的攤位前,街上人煙稀少,大多數人都因為持續了七天的廟會在家休息,商販們也賺夠了錢想歇息幾日沒有出攤。兵勇頭子此時一個人來到了攤位前,坐在祥德的正對面,直愣愣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祥德才想起來還沒和春生商量上次遇見女俠的事情,心里打著鼓問道:“爺,今日來有什么事?”
兵勇頭子仰起頭說道:“女人心海底針啊。”講完這句話起身自顧自走了。
由于蓮花的賢惠,春生的屋子被收拾的干凈利落,他也被蓮花勸說想通了,把自己那些絲毫無用的跨時代發明都扔了。附近的工友都知道了蓮花的存在,只是他們并不知道她是仙子,只以為這小子撞了大運,從哪里找來這么好的一個媳婦。在被大家玩笑取樂時,蓮花總是低著頭不說話,而春生會生氣把那些工友懟回去。
工友:“春生啊,這么好一個姑娘,你可要明媒正娶啊,不能虧待了人家,我們都等著喝你請的喜酒呢。”
春生:“行了,行了,等祥德過兩月考完功名就辦,到時候少不了你們的。”
眾人興奮的呼喊著,大家喝著從集市打來的最便宜的白酒,互相歌唱,廟會的歡樂并沒有溜走,在這里繼續延續。
夜晚,蓮花姍姍來到春生跟前問道:“春生,你要娶我嗎?”
春生:“你,你不愿意嗎?”
蓮花低下了頭,春生看不到她臉上的神情,不久她便化作一股青煙,又回到了一朵花的樣子。
三月轉身進了巷子,虎地少爺的書童已經在那里等候多時,陪著笑臉上去招呼道:“姐姐你總算來了,可讓我好等。”
三月:“以后不要飛鴿傳書給我,還有,我不要你的銀子,給我拿回去。”
書童:“上次那不是事情緊急嘛,以后我會更加小心。那些銀子沒別的意思,就是小人我在這里無親無故的,看到姐姐你就有一種親切感,希望認你做個干姐姐,孝敬孝敬您。”
三月:“誰答應做你姐姐了?可不敢亂攀關系。”
書童:“我的好姐姐,上次廟會的事情,我們家少爺心里面可自責了,回去也沒少挨老爺罵,我們少爺是真心喜歡你們家小姐,能不能讓小姐再給我們一次機會,讓我們賠禮道歉。”
三月:“其實我也勸我們家小姐,但是她像丟了魂似的,整天拿著一個那天撿回來的水晶球,飯都不好好吃,我們全家都為這事著急呢?”
書童:“那天走散后你們家小姐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三月:“我也問她,可是她只是發著呆,也不說啊。”
書童:“哎,看來解鈴還須系鈴人,我去查探一番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才好辦。對了姐姐,我這還有個香囊,特地作為禮物送給你。”書童把香囊往三月的手里一塞,往巷子的另一頭跑走了。
瀟云書院的院長受邀來到了虎地少爺家里做客,飯桌上酒過三巡。
院長轉過來對身邊的虎地少爺說道:“賢侄啊,聽說你今年想上京都考個功名?”
虎地少爺:“有勞院長費心,一來不才想試試自己的斤兩,二來權當為家父多年的栽培做個了結。”
院長:“好好好,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可要仔細琢磨。你看,我有一雙襪子,每次破了以后我就打一塊補丁,一直補一直補,直到整只襪子全是補丁,你說這只襪子還是我當初的那只襪子嗎?”
虎地少爺:“這?容我想想。”
院長回過身來,對酒桌上的大伙說:“繼續吃酒,繼續吃酒,今晚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