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陳同從酣睡中驚覺。
這幾天雖然過著神仙眷侶般的日子,白天美酒佳人,彼此吟唱彈奏,琴瑟和鳴,但晚上一次又一次的纏綿卻讓他骨軟筋酥。
“公子,好像是童建業在敲門。”翠玉搖了搖還在朦朧中的陳同。
“唔,這一大早有什么事這么急。”陳同揉著睡眼,極不情愿地說道:“是建業嗎?”
“公子,是我,你趕快起來,有急事。”童建業應道。
“知道了,你等一會兒。”陳同無奈只好起來。
“公子,圣上派人前來,讓公子即刻回宮,不得遲延。”童建業把陳同拉倒房門側面,低低地說道。
“哦,父皇從來沒有這樣著急召我,來人可告訴你什么事?”陳同一聽,睡意全消,心里閃過一個念頭:一定是宮里出了什么大事。
“沒有,卑職也打聽過了,但我想圣上如此著急召公子,一定有事,公子可即刻回宮。”
“可是,玉兒咋辦?我不能拋下玉兒不顧。”陳同回頭望了望,留戀之情溢于言表。
“公子放心,我早就替公子想好了。”童建業低聲一陣嘀咕。
“這樣不行,我的身份不能暴露,我看不如這樣??????”陳同也在童建業耳邊嘀咕了一陣子。
“呵呵,公子真是好辦法,反正我們有的是銀子,我就不信有錢辦不好的事,我這就去辦,公子趕快讓玉姑娘收拾一下。”
“公子,你要走了嗎?”陳同剛推開房門,見玉兒情緒低落的依在窗邊。幽幽地問道。
“是的,玉兒,家里有急事,我必須馬上回去,玉兒是怎么知道我要走的?”陳同有幾分好奇。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公子已在玉兒這里盤桓了多日,玉兒知道公子不是那種游手好閑,無所事事之輩,公子理應去成就自己的大事,這風月之地豈是公子久居之所,玉兒僅是感嘆聚也匆匆散也匆匆罷了。”
所想之事得到證實,玉兒心中一陣失落,頓時涌起一腔酸楚,那不停打轉的淚珠兒好不容易才沒讓它掉落出來。
“玉兒為何如此悲傷?”陳同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玉兒只是感嘆命運多舛,雖然如此,但能與公子傾心相交,哪怕再短暫的時光,玉兒也足慰平生,今生無憾矣。”
“哈哈哈,玉兒不必傷感,可否記得我曾經多次向你說過的話,決不有負玉兒一番深情。”陳同不想再看玉兒傷心,那樣子也會讓他心里共鳴。
“玉兒當然記得,只是玉兒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不敢有污公子清譽,玉兒只是把公子的話聊以自慰罷了,豈敢有所企求。”玉兒自哀自嘆,淚珠兒再也禁不著,撲簌簌直往下落。
“玉兒怎么對我如此不信任,我所說之話豈能是兒戲,玉兒趕快收拾東西,隨我一同走。”
“什么?公子你說什么?”玉兒一臉驚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公子,是真的么?你說的話是真的么?”
玉兒禁不著內心的激動,顫栗的雙手緊緊抓著陳同雙臂,眼里滿是疑惑與詢問,她要確信這不是夢幻。
“是真的,玉兒,我怎么舍得丟下你呢?”
“可是,公子,我??????我??????我有契約。”玉兒想著自己賣身于此,不是想走就能走的,這里全仗著自己這塊牌子招攬生意,老板豈能輕易放人,即使念著陳同的恩惠,老板也舍不得從自己身上能夠賺取的那些白花花的銀子。
“玉兒放心,我已讓建業去辦了,你只管收拾東西,不用擔心。”陳同堅定的語氣讓玉兒的心安定下來,顧不得臉頰還淌著淚水,這簡直就像做夢一樣,她雖然常常夢想著此情此景,卻不料果成現實。
“公子,一切均已辦妥,只是玉兒姑娘??????”童建業望了一眼玉兒,欲言又止。
“怎么?有問題嗎?”陳同見童建業吞吞吐吐,不禁疑惑。
童建業似乎害怕玉兒知道什么,趕緊把陳同拉到一邊,悄聲說道:“當然沒有問題,只是奴才擔心,我們就這樣把玉兒大張旗鼓地帶進宮去,似有不妥之處,況且,玉兒以什么身份出現在宮中,還請公子早做打算。”
陳同一聽,心里也不由緊張,暗想:自己雖然貴為太子,但也不能為所欲為,何況自己還有那么多兄弟,個個對太子位虎視眈眈,哪個都盼望自己出現什么差錯,能夠抓著自己的小辮子,到那時,太子位不保不說,自己將來會是什么樣的結局更是難以預測。
陳同盡管不是特別在乎太子位,但他也十分明白,一旦失去,自己可能連過上一般平民的生活都不可能,但要在此時舍棄玉兒,又怎忍心?
“童將軍,你之所言不無道理,你覺得有什么辦法既讓玉兒進宮又不會被人察覺?”
童建業雖然是軍漢,但腦袋卻不是榆木疙瘩,心念轉動之下,已是有了主意。
“太子,我看這樣吧,太子先趕回去,看看圣上急召究竟是因何事,玉兒姑娘由奴才暗中帶進東宮,而且,玉兒姑娘不是善歌舞嗎?我看就先將她安排到歌舞班,太子想什么時候召見,也很方便,太子覺得怎么樣?”
陳同一聽,大喜道:“這個辦法好,就這樣辦。”
“玉兒,我必須快馬趕回去,你不習慣騎馬,我已吩咐童建業置備了馬車,你隨他隨后趕來,我在家里等你。”
玉兒見兩人剛才低語,盡管心中犯疑,但她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很多東西一旦強求,不僅不會如愿以償,反而會弄巧成拙,要想為自己爭取到好的前途,只能循序漸進。于是說道:
“一切但憑公子安排,妾身但求能跟在公子身邊,即使為奴為脾,也于愿足矣。”
“玉兒真乖巧,那就這樣了,建業,千萬保護好玉兒。”
“公子放心,玉姑娘如果少了一根毛發,建業任憑公子處置。”
這黃安雖然距離京城不遠,卻也不是很近,陳同心急不知急召自己究竟有何大事,顧不得一路泥濘,放馬狂奔,足足跑了一天多。
來不及回東宮更換一下衣服,陳同心急火燎的直奔皇宮。
“太子,太子。”陳同一聽便知是張賢的聲音,急忙剎著腳步,四顧之下,見張賢正從旁邊的一條小路而來。
“張公公,有事嗎?”陳同對張賢一直就不是很感冒,見他一臉不倫不類的笑,頓時心生厭惡,但又不敢明目張膽地得罪父皇身邊這位紅得發紫的閹宦。
“太子可知,自那天圍獵太子走失,皇上可是急壞了。”張賢也不敢得罪這位未來的主人,太監的命運可是操縱在主子手中,所以,盡管太子平時對他一直冷言冷語,不假辭色,但他也只能裝聾作啞,甚至想盡辦法討太子歡心。
“這我知道,是本太子一時貪玩,才使得父皇擔心。不知張公公可知父皇急召我回宮有什么緊急之事?”
陳同想到張賢一直像跟屁蟲一樣,父皇所有舉動,他幾乎無所不知,如果能從他口中探聽到一些信息,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張賢巴不得巴結,一聽太子動問,兩個小眼珠子滴溜溜地直打轉,故作神秘地笑道:“難道太子不知?”
見張賢如此表情,陳同估摸著并不是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心里頓時踏實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