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同剛回東宮,就要急著換上朝服,進宮面圣,寶兒急忙阻止道:“太子一路勞頓,應該好好休息一下,況且今日天色已晚,還是明日進宮吧。”
陳同想到濟王那些所作所為,憤憤說道:“不去面見父皇陳述濟王之惡,我難咽心中這口氣。”
寶兒沉思著說道:“濟王是圣上的愛子,連朝中重臣都不敢輕易言其過,足見其勢力之強大,何況我們所遇之事,僅是濟王家奴所為,濟王大可推得干干凈凈,至于其它惡行,我們也只是聽旁人所言,沒有任何真憑實據,圣上怎么能夠相信,一旦這事傳到濟王耳中,反而會激化你和濟王之間的矛盾,太子還是宜深思熟慮后再向圣上進言,方可讓圣上納諫?!?p> 陳同一聽覺得甚為有理,也就放棄了立即進宮的打算,只是這兩天未曾和美眉親密接觸,心中的饑渴大大超過了一路風餐露宿的疲勞。
陳同心中有些犯難,身邊這么多女人,今晚誰最會解相思之苦呢?他想到了近水樓臺的寶兒,可是這都堅持很久了,突然之間就對寶兒下手,覺得氣氛不是很好,月娥那里應該排除在外,她總是對自己絮絮叨叨,哪怕是在夫妻溫柔的時候,也沒忘記告誡他要以國事為重,使得陳同經常了無樂趣。
陳同想到了劉梅,那丫頭雖然看上去視覺趕不上其她人,但她熟練的各種姿勢著實讓陳同有些沉迷。
對,今晚就要劉梅侍寢,陳同由于遭遇到那群惡奴,心中直到現在還窩著火,只有劉梅才能讓自己盡情地釋放。
劉梅當然也沒有讓陳同失望,陳同原本計劃大早進宮面圣的,可是太陽都曬到屁股了,卻還抱著劉梅沉沉酣睡,就連動彈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要不是寶兒記著他今天還有大事處理,一次次去打擾,陳同真想就那樣睡著不起來。
陳同步入皇宮,他還真有點不知哪里去找皇上,皇后那里他只是偶爾去探望一下病情,她孱弱的病軀早已不堪承歡,可是諾大的后宮,無數的嬪妃,他會去哪里逍遙呢?
正當陳同無所適從的時候,幸好碰上了張賢,被告知父皇散朝之后就一直把自己關在御書房,不知所謂何事?
陳同一聽,知道父皇肯定是遇到了極大的麻煩,他很了解自己的這位父皇,若不是有重大事情發生,怎會把自己關起來。
原本要張賢去通報,可張賢也臉露難色,告訴陳同圣上在進御書房的時候曾經關照不允許任何人打擾,陳同只好靜靜地等待。
陳同和自己的隨身太監小安子枯坐在側殿,小安子倒是很有站功,不言不語站了幾個時辰還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樣,陳同可從來沒有受過這等活罪,煩躁不安的來回走來走去,直到夕陽偏西,終于等到圣諭。
走在宣禮太監身后,陳同的心比剛才還忐忑,按照他的經驗,自己今天來的肯定不是時候,外出的這兩天,不知究竟發生了什么大事,自己一無所知,就連張賢這個皇上的跟屁蟲也不清楚,要是父皇有所動問,自己毫無準備之下,該如何應對?
陳同手心里都是汗,父皇給他的印象一直是那樣威嚴,他自小就有一種懼怕的心理,每一次站在父皇面前,總是小心翼翼,生怕出現什么差錯。
陳式正背著雙手,靜靜地站在那副輿圖面前,一動不動,陳同戰戰兢兢地輕步上前,“兒臣恭祝父皇萬壽無疆!”
“起來吧?!标愂竭B頭也沒回,只是淡淡地吩咐了一句,陳同小心地站起來,不敢說話。
好一陣子,陳式才凝重地轉過身子來,陳同見他一臉憂色,對面前的陳同更是心不在焉,有些沉重的問道:“同兒,你來見朕又有什么事嗎?”
陳同早把面見時要說的話嚇得縮了回去,急忙惶恐地說道:“兒臣許久沒見父皇,擔心父皇為國事操勞過度,特來請安,今見父皇龍體康健,實乃國之大幸?!?p> “我身體很好,同兒不必擔心,倒是你應該多把精力放在政務上,就是為朕分憂了,尤其是江防,那可是關系我朝生死存亡的生命線,可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松懈,據報,北面的宇文周已經向北齊開戰了?!?p> “啊!”陳同這一驚著實非同小可,他為了滿足寶兒的愿望,居然連這等軍情大事都沒有及時得到稟報。
陳式當然對陳同的表現極為不滿,只見他眉頭緊緊地皺了一下,“怎么,難道你還沒有看到驛報嗎?同兒啊,你不要把時間都浪費在了風花雪月上,我朝偏安于江南,四面強敵環伺,若不自強,只能成為別人砧板上的魚肉,逢此亂世,要么有一吞天下的雄心,要么就聽任別人宰割,你身為儲君,肩負著這個國家未來的興衰重任,應該自強不息?!?p> 陳同聽得兩腿不由自主的顫抖,忙躬身答道:“兒臣謹記圣諭?!?p> “同兒啊,我說的話如果你只是記著,那沒有任何意義,是要你自己去身體力行,你應該好好跟濟王學學,朕有時真想,要是早點讓你也像濟王那樣出鎮就藩,或許你不會像今天這個樣子。”
陳式說完,慢慢又把視線落到那副輿圖上面,若有所思地說道:“你怎么看這場戰爭?”
“這,兒臣愚魯······”陳同惶恐的望著陳式。
“但說無妨!”陳式也想聽聽自己這個接班人在這種軍國大事上面是否也有一些自己的主見。
“兒臣以為?!标愅竽X如火輪般飛快旋轉著,額頭上已經微微浸出汗水,他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揣摩出陳式的心意,父皇不僅有一統天下的雄心壯志,而且還與宇文周關系匪淺,想到這里,他才小心翼翼地說道:“兒臣以為,北齊無道,暴虐北方,早已是人神共憤,周主吊民伐罪,必然會完成北方一統。”
陳式好不容易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接著問道:“然后呢?”
陳同可沒有再往下細想,膽怯地說道:“兒臣智慮淺短,還望父皇教誨?!?p> 陳式嘆息了一聲,說道:“同兒啊,什么事都要往深處去想,北齊失道,亡國是必然的,宇文周更是一代梟雄,智慮遠大,恐怕他一統北方后,那么接下來便要揮鞭南下,直指江南了?!?p> 這話聽在陳同耳里,猶如晴天霹靂一般,陳式接著說道:“昨日濟王進京入省,據他所說,江防士兵訓練不是很積極,軍紀也有所懈怠,他也和朕有同樣的擔憂,建議朕加強江防,守土御敵,朕已經命濟王總管江防軍務,你回去以后,趁濟王還沒離京,好好和他一起探討一下,也許能從他身上學到許多你不具備的東西。”
“父皇圣明,濟王睿智,兒臣不及,一定謹遵父皇之命。”陳同聽得大汗直冒,只得唯唯諾諾的不停叩首。
陳同這番不僅沒能如愿揭濟王之短,反而領受了一頓教訓,垂頭喪氣地回到自己那個安樂窩,寶兒一看他那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便料定必然沒有討到什么好處,趕忙端上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茗。
“太子,累了吧。”
陳同有些羞愧地望著寶兒,嘆息道:“我真沒用?!?p> 寶兒善解人意地寬慰道:“太子別這樣,你已經盡心了?!?p> 陳同看著寶兒熠熠生輝的雙眸,心中一陣觸動,涌起一股莫名的渴望,一把將寶兒摟進懷里,他郁悶的心情似乎只有在寶兒身上才能得到解脫。
寶兒還從來沒有見過陳同如此粗魯的動作,但驚恐之中卻沒有掙扎,她知道陳同內心一定難過至極,自己遲早都是太子的人,既然太子需要,寶兒決定將自己完全交給自己這個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