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接陳歡的是一輛高檔商務車。
陳歡和小清上了后座，司機沖二人打聲招呼，便不再說話，自顧開車。
小清推了推陳歡的胳膊，低聲道：“你還挺有排面的嘛，還有專車接送。”
“還好吧。”
陳歡拿出手機點開鯨魚，將直播間標題改成“來次戶外，今天參加商演”，然后將手機固定在自拍桿上，正式打開直播。
開的是前置攝像頭。
小清好奇湊過來，發現自己的臉出現在畫面中后，又下意識縮了回去。
陳歡打趣道：“你怕什么？不敢露臉啊？”
“才沒有，只是有點不習慣。”
小清摘下帽子，理了理頭發，又將帽子戴好，再次湊了過來，“你直播間觀眾多么？”
“還好吧。”
陳歡直播間彈幕漸漸多了起來。
現在是午飯時間，很多看直播的人，習慣一邊吃午飯一邊看直播。
“我去！歡哥怎么現在開播了？不是七點么？”
“這好像是埃法爾商務車的內飾，歡哥可以啊。”
“歡哥要參加商演？”
“我看見了什么！一個美美噠妹子！”
“該不會是歡哥女朋友吧？”
“妹子穿的好酷哦，臉蛋還好看，我愿意！”
“歡哥，一分鐘之內你告訴我妹子全部信息，我就給你刷超火！”
“以阿歡的條件，找漂亮妹子也正常……”
“歡哥，請多給妹子鏡頭，我并不想看你！”
“歡哥，介紹下這位美女唄……”
……
直播間熱度很快突破百萬，還在快速上升中。
彈幕比平時更活躍，大多都在討論時不時出現在畫面中的小清。
陳歡腹誹，果然是一群饑渴的家伙，看見美女就把持不住。
“好了好了，我滿足你們的愿望，先采訪一下我身邊這位美女。剛才說刷超火的，別言而無信啊。”
陳歡將鏡頭偏向小清，笑道：“美女，我可以采訪你一下嗎？”
說起來，他除了知道小清叫小清之外，其他一無所知，比觀眾強不到哪去。
小清輕咳一聲，細聲細語道：“不必了吧……”一副害羞矜持的樣子。
陳歡大為驚奇，“你也會害羞？裝的吧？”
“哪有……”小清白了陳歡一眼，“我確實有點緊張。”
生活中再怎么大咧咧，再怎么嘻哈，首次被這么多網友圍觀，她也會不由自主緊張。
陳歡直播間觀眾之多，出乎她的預料。
“別緊張，你就當這些彈幕是機器人發的。”
陳歡安慰一句，直接開始采訪，“美女尊姓大名？”
“姜小清……”
“方便說下芳齡幾許？”
“二……二十歲零五個月……”
“有什么愛好？”
“嗯……聽歌唱歌，玩游戲，吃東西……”
“有男朋友嗎？”
“……”
“不說就是默認有了，直播間各位朋友洗洗睡吧。”
“誰默認了！我……我沒有……”
“那就好那就好，你知道你這句話，能拯救多少個寂寞的心靈嗎？功德無量啊。”
“……”
陳歡不再逗小清，沖著鏡頭笑道：“跟大家介紹一下，姜小清，是我的臨時助理，也是我的朋友，待會兒她會拿著手機，將本人最迷人的風采呈現給各位。看在她的面子上，各位是不是該多刷些禮物啊？”
“滾！臭不要臉的！”
“為啥是臨時的，這么漂亮應該長期聘用啊！”
“有事助理干，沒事……不好意思走錯片場了……”
“期待歡哥的現場，還沒看過呢。”
“歡哥這次唱不唱新歌？”
……
陳歡也不掖著藏著，“這次我準備了兩首新歌，都是非常勁爆的歌，你們今天看我直播絕對算來著了。”
此言一出，彈幕很快炸裂，滿屏“666”。
熱度也突破了五百萬，漲勢依舊未停。
正午京城的路況，屬實堪憂。
堵堵停停，一個半小時后，商務車才終于抵擋車展現場。
本次車展，是在燕京國際展覽中心館舉行，為期九天，展出面積超過20萬平米，將有百款以上各大品牌的車型展出。
無論是各方媒體，還是普通汽車愛好者，都極為關注這次車展。
前兩天是媒體日，今天則正式開放展覽，所有人只要買票就可以進場觀看。
三人下車。
陳歡將自拍桿遞給小清，“交給你了，你想怎么互動都隨意，反正這是群厚顏無恥的人，不用在乎他們的調侃。”
“好的……”
司機領路，來到展館一間辦公室。
“陳先生來了？”
辦公室中，一個中年男人迎上來，伸手和陳歡一握，“劉榮，之前打電話聯系你的那位。”
“陳歡。”
劉榮上下打量陳歡一眼，詫異道：“陳先生挺年輕的嘛。”
陳歡一笑，“還好吧。”
“這位是你的助理？”劉榮看了眼舉著手機的小清。
“沒錯，我讓她幫我做直播，沒關系吧？”
“沒關系。咱們說正事。”
劉榮正色道：“你負責外場開幕表演前半部分，你先唱兩首歌，盡量活躍氣氛，后面會由一個女團負責。”
陳歡點點頭，表示明白。
外場表演，就是在展館外面的舞臺表演。
也只有外場表演，才需要活躍氣氛的歌，需要女團，需要燥起來。
外場表演完，展覽正式開始，觀眾可以進入內場。
內場里面，放的就都是輕音樂了。
畢竟是豪車展覽，需要營造相對安靜且有逼格的環境氛圍。
劉榮又道：“準備好唱什么歌了么？”
“我自己原創的兩首歌。”陳歡道。
“你原創的？”劉榮不確定道：“能調動起來氣氛嗎？”
陳歡笑道：“劉先生放心，我自有分寸。”
劉榮點點頭，“那好，你跟小張去總控室，和音響老師溝通一下，不要出差錯就好。”
他倒不擔心陳歡會不會搞砸，反正陳歡是上頭欽點的，搞砸了也不用他背鍋。
陳歡于是跟著司機來到總控室。
小清全程跟拍。
陳歡將U盤交給音響老師，溝通好等會兒先放哪首伴奏，后放哪首。
他還讓音響老師隨時做好開原音的準備，以防他唱的出什么岔子。
畢竟這是他人生首次出演這種大型活動，保不齊一激動來個車禍現場，不是鬧著玩的。
丟人事小，主要這是商演，拿了人家60萬，得給人家完成任務才行。
至于真唱假唱，反倒不重要了，不被觀眾聽出來就行。
“歡哥真的真實，隨時準備假唱……”
“看來歡哥對自己現場不是很自信啊。”
“我倒覺得歡哥很負責任，以完成任務為首要前提。”
“我快笑死了……”
“666……”
……
彈幕紛紛調侃。
小清也憋著笑。
“陳歡，咱們又見面了，哈哈哈……”
就在這時，一把大笑聲傳來，總控室的門被推開，進來一男一女。
陳歡回頭，頓時一臉錯愕。
滿面笑容沖他走過來的這個男人，他認識。
雖然只見過一次，雖然不知道對方名字，但是他認識。
赫然正是醉酒二代！
那晚在酒吧被他唱哭的那一位……
看見醉酒二代，陳歡腦速飛轉，瞬間有了推測。
劉榮之前說是有人推薦的他，他還納悶呢，現在看來……
難道說，推薦他的人，就是這個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