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而復得的東西,要珍惜,看著眼前穿著豹紋的吳小天,我卻如此的心痛。
吳小天將東西塞到我的手中:你回去吧,我要打車回家。
我: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
吳小天:我已經決定和你分手了,我們好聚好散,你以后不要再去我們家了。
十字路口的車川流不息,我想起了一年前,小李同學也是如此的堅定。
我拎著東西上樓,將袋子拆開,里面有吳小天的小枕頭,夏天的時候,吳小天躺在上面,很涼快的小枕頭。
但后來,吳小天習慣了躺在我的胳膊上,胳膊替代了枕頭。
或許,以后我就可以枕著這個枕頭睡覺,就像是吳小天每天枕著一樣。
吳小天把小象送給了我,她一直嫌棄小象,說小象便宜不值錢,就像是她一直嫌棄我一樣。
但小象畢竟曾經陪伴過吳小天啊,在她需要的時候,可以抱著它,直到后來,吳小天有了lemon。
我看著小象,我就是一個小象。
2018年的夏天,那是與吳小天徹底分開的日子,夜里躺在吳小天送我的枕頭上,輾轉反側了一整個夏天,一直到星星都睡著。
后來搬家,丟掉了很多東西,但我卻沒有丟掉吳小天送我的枕頭,但每次看到吳小天送我的枕頭,都會莫名的心痛。
我把枕頭帶回家,告訴媽媽:這是吳小天的。
媽媽告訴我:她走時候插的花,可好看了。
窗臺上的玫瑰干花,卻濕了我的眼眶,我們一起經歷過那么多,從春天到夏天,從秋天到冬天,也曾像盛開的玫瑰,爭奇斗艷,也經歷過陽光與風雨,但枝葉被剪下,再好看的花也會枯萎,只是你走的時候,想把殘局收拾的干脆,而我從此,卻陷入枯萎。
我送走了小李同學,卻再也沒有見過她,可我為什么沒有在最后挽留一下,我看著小象:我要不要跑到樓下,或許,她還沒有走?
小象沒有說話,但我已經知道了答案。
慌忙背上書包,跑到樓下,就算你已經走了,我也要追你到天涯海角。
后來的日子才知道,有些挽留并不是徒勞的,就算最后,我們沒有在一起,但我曾試著努力與你在一起。
樓下的十字路口,一輛輛車穿行不止,可吳小天的身影,已經不在原地,我給吳小天打電話:你在哪呢?
吳小天回我:我已經走了。
我不信,朝著光亮的地方尋去,吳小天傻傻的站在馬路邊,穿著那件豹紋。
吳小天:你走吧,不要再去我們家了。
我:我們家,我們的家。
車子開來,我還是跳了上去,回家的路很遠,都市的繁華令我們一身疲憊,但好在,每一個回家的夜晚,你都可以躺在我的腿上,閉著眼睛安靜的睡覺,我會用雙手替你遮擋透過車窗的燈光,生怕你在燈紅酒綠的夜色中迷失自我,雖然,我早已為你迷失了自己。
那是記憶中,吳小天第一次和我分手,歷經一整個十月一假期,像是秋天收獲的玉米成堆的拉到院子里,剝開干裂的皮,里面卻是金黃色的豐收,但玉米棒被陽光暴曬,被雨水洗刷,被秋風撕扯,最終的等待卻是骨肉分離。
沒有痛徹心扉過的愛情,都不算做是愛情。
成長就是,你必須要面臨失戀后那段最為難熬的日子,輾轉每一個無法入眠的夜晚,星星會寫下我想你,而后在秋風拂過的后半夜,對自己說一聲晚安,卻依舊無法入眠。
相隔700公里之外的你,是否會記得:你曾經睡著在我的身邊,輕閉雙眸,時而夢話連篇,時而咬牙咂嘴,而我擁抱著你,在夢里暢想未來。
我自己的房子空置下來了,公司新來了一名同事,名曰小龍,小龍因為出生在蛇年,所以取名小龍,小龍有夢想,大學畢業后來了BJ,在BJ混了幾年,后來隨著公司業務發展,回了老家西安,總覺得趁著年輕,還應該多出來闖蕩闖蕩,2017年秋天,小龍又回到了BJ,入職了科大訊飛。
從此,我和小龍成為了同事。
小龍從朱辛莊的村上租了個公寓,房租一個月一千五,押一付一,這大概是在BJ唯一能住的較為舒服,房租又比較經濟劃算的了。
可無奈的是,2017的秋末,也有人說凈是謠言。
我跟小龍說:你住的太原,回頭可以搬到我那去住,我現在住我對象家,屋子也是閑置著。
小龍說:好。但從他說完,沒有了下文。
直到有一天,小龍給我打電話:海峰,我那邊的公寓都拆了,不讓住人了,強行讓我們搬遷,限期3天。
我回答小龍:我沒有接到通知,我那不拆遷。
小龍:那我搬到你那去住。
我:好呀!
我對吳小天說:小龍搬到我那住了。
吳小天:那你以后豈不是就要一直賴在我們家不走了?
我:我想留著你身邊,照顧你。
吳小天:不需要。明天你就走,不要再來我們家。
5
晚上下班,與同事們坐在寬板凳火鍋店吃火鍋,保總喝的大醉,小龍喝的大醉,老張得了角膜炎,滴酒未沾,我舉著杯子:今天我替老張喝。
我漲紅了臉看著小龍:要不今天,我去你那住。
小龍:不是去我那,是回你自己家。
老張:我靠,小龍,你們同居了?
小龍點點頭。
老張:我靠,小龍,那你晚上可得小心點,海峰男女通吃。
小龍點點頭。
老張:我靠,小龍,我明天還能見到你嗎?
小龍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夜里的酒醉人心,孤獨的人晚回家。我看著火鍋撲哧撲哧冒著一縷縷白煙,鍋里煮著的亂七八糟的菜肉肚腸,吳小天就坐在我的旁邊,小心翼翼的夾起鍋里的剛剛下過的生菜葉,我仿佛看到了她明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細嚼慢咽下蘸了麻醬的生菜葉,我想對你說:有你在的地方,才是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