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隔個半年才會有水仕來監察,最近兩三個月就來一趟。
莫非那上面的皇帝準備厲精圖明?
第二日,那水仕真的來了,和上次一樣逛一圈,與焦大人一起到縣城交流工作。
不過這次帶了好幾頭豬牛,還有酒,這可把那些勛貴高興壞了,說這是朝中特供的,市面上根本買不到。以前當差喝習慣了,饞的緊。
眾人高興非常,整個夜晚燈火通明,吃喝不絕。
李響借著撒尿躲過了陳什長們的勸酒,回家看看吳勤那家伙。
回到家,吳勤這家伙依舊擺著酒菜,一個人吃一口喝一口。
“回來了。”吳勤道:“喝口這酒吧。”
李響連忙擺手道:“不喝不喝了,再喝就要吐了。”
“你們喝的酒有毒,根據量可以精確控制死亡時辰。”吳勤淡淡的道。
李響不可思議的說道:“這你都知道。”
吳勤似乎自言自語的說道:“我們都是罪犯,死有余辜,再者都是逼死王勤的見證者。王江天不會讓大家活得這么舒服的。”
“離上次他來已經過了一個月,基本上都淡忘了。而且新黨的水仕小官來了,自然將矛頭轉向這個替死鬼。”
“趕緊把這酒喝了吧,多消化一會,毒性就越大。”
李響并不懂這里面的是是非非,但是一壺酒還是能入了肚。
之后徹底的醉倒在床上。
等到醒了,發現不在自己房間床上,四下張望,一個人沒有。
李響翻身起床,準備開門,聽見門外傳來官吏的聲音。
“有沒有見過這個人。”一個聲音略顯蒼老的中年人說道。
另外一個低聲下氣的說道:“小的不知啊。如果官爺懷疑我私藏罪犯,二位可以在小店隨便找。”
“你去左邊,我去右邊,一個人一個人的對。”中年人說道。
之后每一個房間的人都被叫了出來,先比較是不是,然后問認識不認識李響。
李響,不就是我嗎。抓我的?李響心中想道。
不一會就來到李響的房間,一腳踢開了房門,看見發呆的李響,仔細看了一會,問道:“你見過這個人嗎?”
李響一看通緝令上不就是自己嗎?為啥還這樣問。
但還是答道:“沒見過。”
那官差還沒等說完,便急匆匆的去下一個房間。
李響走到房間的銅鏡前,一看,自己已經大變樣。從以前瘦高白凈,現在活脫脫變成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大漢。
這到底怎么回事?
李響納悶自己的情況,只聽中年官差在樓下客廳喊道:“昨日本縣內的流放村慘遭屠村,全村罪犯絕大部分都以死亡,只有嫌疑人李響未發現尸體,縣太爺懷疑他就是那個惡鬼。如果你們發現并告知信息,獎十兩銀錢,能捉拿歸案,賞十兩黃金。知情不報者,按同伙處理。”
全村人都死了!吳醉,秦俊老農,陳什長,他們都死了。
李響一下子癱坐在床上,頭痛欲裂,久久不能動彈。
良久,李響回過神來,想起昨晚吳勤的話。
“那王江天睚眥必報,他們今晚都得死。”
“這酒你喝過之后,就算我救了你一命,咱倆再也不相欠。”
“如果有事,你拿著這玉佩,自然就能找到我。”
李響接受不了眾人突然消失的事實,準備出門打探一番,看見床頭有個信封,便拆開一看。
“我已經幫你易容,可保你這妝容一個月不會變形。切記,萬不可喝酒。流放村之事萬不可打聽,全村上下除了焦大人和焦大娘,便只剩下你我。至于吳醉年齡太小,毒發比成人早,我去的時候已經死了。”
“如果你不知道怎么辦,給你指條路,北方胡人作亂,軍中只服強者,不論身世,你大可去北方玄武州參軍。雖然天下大多煉體都是從氣脈開始,但你不要急著暴露自己的煉體之法。”
“這是百兩銀票,可在全國錢莊兌換。夠你生活幾個月了,自然也到了北方。”
李響看完這封信,摸了摸自己的絡腮胡,朝著窗外拱手作揖。
收拾完自己,打聽到錢莊的位置,兌換了銀錢銀錢,買足了干糧,買了輛牛車,開始往北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