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悅說的早班自然就是指早晨七點半到下午兩點半,我趕緊回了一句,“那明天可以見見面嗎?”
張子悅回我道:“明天下班之后可以?!?p> 我回復道:“那我們明天什么時候去什么地方找你呢?”
張子悅道:“我們?你不是一個人來的嗎?”
我回復道:“不是,是和一個朋友一起來的?!?p> 張子悅過了很久道:“明天我下班之后來找你。”
我回復道:“嗯嗯,好的?!?p> 我興高采烈的對程鵬杰道:“她答應明天見我了?!?p> 程鵬杰懶洋洋的道:“你臉上燦爛的表情已經告訴我了。剛剛看你就像一個在賭桌上面的囚徒,面色緊張的已經徹底陷入一個人的世界,壓根忘記還有我這個大活人的存在。”
我沒有理會程鵬杰的調侃,多日以來的陰霾已經一掃而空,心底的陰郁也消失的無影無蹤。我的內心涌上了一絲期待,同時也感覺到一絲緊張。
我看了程鵬杰半響,說道:“明天你有什么打算?”
程鵬杰道:“隨你,這次就當是陪你一起過來玩一圈?!?p> 我想了想道:“明天早晨我和你去青山大學轉一轉,然后下午的時候陪我一起去她吧?!?p> 程鵬杰道:“那你們約好什么時間了沒有?”
我說道:“沒有,她說她明天過來找我們。”
程鵬杰道:“平時你小子和我一起的時候總是要一個很固定的時間,連多等我一會你都不等。沒想到現在居然肯為了一個女人等這么久。也罷,那就和你一起等。”
我說道:“果然是我的好兄弟?!?p> 程鵬杰陰陽怪氣的道:“只怕誰和你做兄弟都很倒霉?!?p> 我無所謂的笑了笑,表示自己不和他一般見識。
等我和程鵬杰先后洗完澡躺在各自的床上的時候,程鵬杰突然淡淡的道:“楊帆,畢業之后到現在你一直在忙什么呢?”
我回想起自己畢業到現在的一年時間,大半年的時間在深港和羊城兩地跑,后來回到羊城開始漫長的求職入職到現在的工作剛剛有點眉目。情感上面處理得一塌糊涂,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和張子悅繼續在一起,其它方面感覺自己和過去沒有啥區別。
我說道:“說不出來自己在忙什么,只是感覺時間很快,如果不是你的提醒我都忘記自己離開學校已經一年了。”
程鵬杰道:“這一年我在國外和國內之間來回跑。雖然說現在在讀研,但是還是感覺自己不像一個學生,有點懷念曾經大學的點點滴滴?!?p> 我笑了笑道:“你的身份至少還是學生,可能是你面對家庭和自己兩種不同的選擇道路所產生的逃避心理。其實這種心理每個人都有,面對困難面對挫折,都想如同鴕鳥般把頭埋進沙子里面,可是最后還是要去面對這個復雜多變的社會?!?p> 程鵬杰道:“那你呢?你會不會逃避?”
我笑了笑道:“我也是一個正常人,當然也會選擇逃避。但是我知道我無路可逃,所以還是經常鼓勵自己勇敢認真的去面對現實,面對自己的內心。”
程鵬杰道:“聽起來很殘酷?!?p> 我說道:“因為我的背后空無一人,所以我沒有選擇。你和我不一樣,無論你做那種選擇,都無可厚非,無法是得到和失去之間的比較而已?!?p> 程鵬杰道:“我知道你的不容易。有什么問題需要我幫忙的盡管可以告訴我?!?p> 我說道:“我們之間的關系自然不用多說。只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自尊,我希望我的事情我可以自己獨立的解決,獨立的面對人生的挑戰。有你的幫助更好,沒有你的幫助我也可以?!?p> 程鵬杰道:“你太要強了。有時候心氣太高并不是一件好事情?!?p> 我知道他在委婉的勸說我不要對自己太苛刻,也不要過于要強。我知道他的好意,只是我自己不想在這方面改變我自己。
我說道:“今天坐車過來我有點累了,先睡了?!闭f完之后就閉上了眼睛,再也不理程鵬杰了。
程鵬杰隨手關上了燈,房間里面瞬間變得漆黑一片。我睜開眼睛,打量著這無窮無盡的黑色,心境變得空靈許多,曾經各種各樣的情緒也不再出現在腦海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于睡著了?,F在的我有的時候睡覺真的是一種很奢侈的事情,在這么美好的夜晚,有一個人卻睜著眼睛沒有辦法陷入深沉的夢之中,這難免是人生之中的一大痛苦事情。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特別早,我坐在床上等待程鵬杰從被窩里面爬出來,洗漱完之后已經九點多了。
我和程鵬杰兩個人走在青山大學的校園里面,曾經熱熱鬧鬧的校園如今也變得蕭條了許多,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個人從道路上面匆匆走過。
程鵬杰感慨了一句:“暑假了,再也沒有這樣的長假了?!?p> 我問道:“現在我們去吃早飯?”
程鵬杰沒好氣的道:“你也太煞風景了吧。那邊路邊攤有賣早點的,我們一起過去買點吃的?!?p> 我一邊啃著包子,一邊四下看著青山大學的一草一木,對著程鵬杰道:“沒想到你這富家少爺現如今也這么平民化了?!?p> 程鵬杰淡淡的道:“別人不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家在很早很早以前還不是很一般,在我上小學的時候才開始慢慢的變得越來越好的?!?p> 我說道:“只是沒想到你現在還能如此?!?p> 程鵬杰道:“童年的記憶磨滅不了。再說我是什么樣子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p> 在大學隨著和程鵬杰的關系越來越好,自然也知道他家庭的實際情況。這么多年他還是沒有變,還是一如既往的保持著自己樸素的生活,而性格也是溫文儒雅,沒有半點盛氣凌人。
我說道:“我開玩笑的。”
程鵬杰無所謂的笑了笑,繼續就朝著前面走過去了。我和他兩個人從北門到南門,然后重新返回到北門,徹底的繞著青山大學轉了一圈。
程鵬杰站在北門口問我道:“現在我們去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