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愿見到霍深的潼恩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開心,她抿著唇緊緊盯著霍深,她不說話霍深也不開口,兩個人就這么僵持著。
終是霍深沒了耐性,漠著一張臉轉身就要走,潼恩氣急一把扯住他袖口。
“霍K!你什么意思?躲我還沒躲夠嗎!”
霍深停下來,目光落在扯住自己袖口的那只手上,又順著那只手落在那氣呼呼瞪圓著的海藍色眸子上。
他微一用力,把袖口扯了出來,眼見潼恩更委屈了,他終于開口。
“威爾徹小姐屈尊降貴來我這小小黑市,有何貴干?”
“你非得這么跟我說話嗎?”潼恩看著他,透亮的海藍色眸子里涌起一股倔強。
“周克說你在見貴客,不讓我打擾,我還以為是什么尊貴的大人物,原來就是見個女人嗎?”
霍深回身面向她,一只手抄進衣兜里,掏出盒香煙,抽出一根沒有點燃,只是捏在指尖搓捻著,半笑不笑的看著潼恩。
“再尊貴也自是比不上你這位堂堂一國貴族世家的嫡系獨脈,在整個維卡納多尊比公主的威爾徹小姐。”
潼恩一口氣堵在心口說不出話。他總是這樣,每次一看見她就是這幅疲于敷衍的嘴臉,用旁人慣會諂媚的好話和禮節性的姿態說出最惡劣的字眼。可她偏就像著了他的魔,任是如何的譏言諷語,她氣過之后回頭便只剩下想念和牽掛。
“我已經有好幾個月沒見到你了,不管是你故意躲我也好,真的在忙也罷,今天我見到你了,就要把想說的話說完。”
霍深垂眸一言不發的看著她,眸中看不到任何情緒,仿佛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他聽見她說:“外面的人都說S國勢力最大的軍火商K黑白通吃,身邊從來不缺女人,可是我知道,你從來只是逢場作戲潔身自好,沒對哪個女人上心過。”
他聽到眼前這個漸漸紅了耳根的姑娘繼續說道:“我怕,有些話再不說就沒機會了。”潼恩緩緩抬起頭對上霍深的目光,似是鼓足了勇氣,“K,我喜歡你,從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了,整整三年,你、愿不愿意……”
“可我不喜歡你。”
潼恩還未說完的話就這么哽在了喉嚨里,像一根刺,憋得她幾乎要窒息。她看著眼前漠然如初的男人,她還記得那雙霧藍色的眸子笑起來便盛滿惑人風情,可是這雙眸子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在看向她的時候永遠是淡漠而無情。
良久后,她艱難的彎起唇角,笑的難看又苦澀。
“沒關系,我沒有要你現在就多么喜歡我,感情可以慢慢培養的,只要你讓我陪在你身邊,總有一天你會……”
“威爾徹小姐,”霍深打斷她的自說自話,“我們并不熟,你自小的貴族教育沒有告訴你這種話很失禮嗎?”
“我們,不熟?”潼恩再次啞口無言,天知道她說出這些話攢了多久的勇氣,又花了多大力氣扔掉那些可憐的驕傲和自尊心才站在他面前,可他呢?一句我們不熟,說的坦然利落無比,讓她頓時看起來可笑至極。
霍深扔掉手中被碾碎的香煙,拍了拍指尖粘上的粉末,看向潼恩。
“我還有事,招待不周,威爾徹小姐輕便,霍某告辭了。”
潼恩站在原地,已經不知這是第幾次這樣看著霍深離去的背影,她耳邊突然響起那天爸爸說過話。
——他是個難得的出色的生意伙伴,但,不會是個合格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