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下了一夜的雨總算停了,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床邊,在零星清脆的水落滴答聲中,桑虞緩緩睜開眼睛,幾聲婉轉動聽的鳥鳴傳來,房間里充滿雨后的清新。
許是被多日來的海上顛簸耗得乏了,一向淺眠的桑虞這一夜竟睡得格外香沉,一覺醒來渾身輕松。
她摸了摸抱在懷里柔軟絲滑的錦被,睡眼惺忪的彎了唇角。
洗漱收拾好打開房門,掃了眼,兩間客房的門還靜靜合著,看樣子都還睡著,桑虞伸了個懶腰溜達著出了乾塵閣。
站在乾塵閣門前的石階上看著不遠處蒼郁的樹叢,雨后初晴的天氣讓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心情不錯?”
淡淡低沉的嗓音從頭頂傳來,桑虞一驚仰頭望去,卻見肖乾不知何時上了房,像極了一只趴在屋頂曬太陽的貓,懶懶散散的屈膝倚臥在一片青瓦頂上,正垂眸看著站在檐下的桑虞。
桑虞叉腰仰頭看著他:“嚇死人啊,一大早的你跑上面去干嘛?”
肖乾一只手肘撐著身子,懶洋洋的打趣道:“嚇死誰也嚇不死你啊。”
桑虞白他一眼,心道,老娘可有心臟病搞不好還真就能被嚇死……
“醒的夠早的啊,剛剛看你房門關著以為你還在睡呢。”
肖乾動了動一個縱身輕盈落地,撣了撣衣角,站到桑虞身旁。
“睡不著。”他側眸看過去,“你也睡不著?”
桑虞笑笑:“相反,睡得難以置信的好,一覺到天亮,你的床睡起來還不錯。”
話音剛落,兩人皆是一愣,耳根一熱同時移開視線,四處飄忽著亂瞧。
桑虞微窘的輕咳了聲,她真想捶死自己,聽聽說的這叫什么話?!怎么一跟肖乾說話自己這嘴就……
都賴林九川,一定是他天天女土匪女流氓的叫著把她畫風都叫跑偏了。
為了掩飾這尷尬的車禍現場般的對話,桑虞趕緊扯開話題。
“那個,反正現在時候還早,我四處轉轉,順便去看看阿列他們。”
“我陪你。”
“啊?”桑虞抬眸看向他。
肖乾又說道:“為防外人擅闖歸園,附近的路都設了機關和迷障,你自己出不去。”
說著他提步朝前走去,桑虞只好跟上。
她亦步亦趨跟在肖乾身后,看著他每隔一段路就熟練的解開一道機關或巧妙繞開迷障。
“你的機關術也是跟你師父學的嗎?”
前面靜默片刻。
“嗯。”
“不愧是影門的門主,這么精妙的機關術世間罕見,也難怪從影門門下出來的弟子會這么搶手了。”
聞言,肖乾側眸看向她,收回目光勾勾唇角雙手抄兜步伐閑散而慵懶。
“影門最搶手的弟子,已經歸你了。”
桑虞看他一眼不由樂了,還最搶手,這個死傲嬌。
“你們以前就是在島上修習訓教的嗎?”
“嗯。”
桑虞來了興趣:“聽說,影門內又分陽門和幽門,兩門所專各有不同,難得來一次,帶我去你們平時練功的地方看看吧。”
肖乾神色淡淡的說道:“那種地方有什么好看的。”
“影門哎,偷學一兩招回頭給那幫小子長長見識也好啊。”
“……”
“哎呀走啦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