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月雖不理解爹爹為何如此頹喪,但面對浩繁的京城,亭月很快便將這件事拋諸腦后。
街上有販夫走卒在奔走,茶舍里的說書先生正在滔滔不絕,還有小舟里的才子佳人……
“糖人,買糖人了,好看又好吃的糖人。”
亭月目不轉睛地望著糖人,這是她從未見過的,草樁上插著各種各樣的糖人,皆是栩栩如生,好不生動。
凌默一眼就看穿了亭月的心思,這個小青梅什么都好,唯獨貪吃這點卻是實實在在的,不過也沒什么不好。
“老板,兩串糖人。”
“好嘞,要什么樣式的?”
凌默看著少女,眼中是抑制不住的柔情,淺淺一笑,便道:“那就雕我們兩個人的樣子,亭月,行嗎?”
“好呀。”亭月對此并沒有什么看法,不過是一串糖人,圖個新鮮罷了。
賣糖人的老伯憨憨一笑,心領神會。
執勺,舀出一勺糖漿,老伯不疾不徐地雕畫著,不一會功夫,帶著斗笠的少女便被勾勒完成,老人做好之后,遞給凌默道“這個好了。”
凌默接了過來,并沒有交給亭月,看著這個糖人,喃喃道:“真像呀。”
緊接著,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嗚,真甜。”就像亭月一樣。
亭月錯愕了一下,不知為何心里有些不舒服。
正這是,“凌默糖人”也做好了,凌默接了過來,遞給亭月道“吃吧”。
亭月雖是不解,但也沒說什么,接過糖人,也吃了起來。
果然,吃了甜的,心情也會變好,現在的亭月已經拋開了那些小情緒,整個人又開朗起來了。
吃著糖人,散著步,身邊還有一位小佳人,凌默的心是愉悅的。但往往這是總得發生一些小插曲,來調劑調劑這悠閑的時光。
“嘭”,一個八九歲大的孩子撞了上來,別看他年紀小,長得也瘦骨伶仃的,可確確實實地把凌默撞在了地上。
雖然凌默也比他大不了多少,不過也才十五。但凌默并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郎,被撞到,也著實令他羞愧,他可不想讓亭月看了笑話。
剛想出言訓斥,便見男童低著頭不停地抱歉,說著說著還想跪下來求饒,雙手扯著凌默的褲腿不放。
這下,凌默也不想為難他了,畢竟這孩子臟兮兮的,又瘦弱,不知道的還以為凌默欺辱他呢。
男童謝過之后,便匆匆地跑掉了,一旁的亭月似乎感覺到了不對。
“凌默哥,你身上的錢袋在嗎?”
“那當然,我可是隨身……”,“誒,我的錢袋,我的錢袋呢?”凌默著急了。
“快追呀。”亭月也焦急道。
“那你在這等我。”說完,凌默就像箭一樣地沖了出去,還一邊喊著“小賊莫跑。”
但人群中已經沒有男童的蹤影,“也許只能竹籃打水一場空吧。”亭月呆呆的想著,地上還殘存著破碎的“亭月糖人”,只是沒有頭顱,看起來怪瘆人的。
亭月別開眼睛,在屋檐下乖乖地等待著。
晌午了,街上的人潮漸漸退散了,亭月在街頭無賴地踱步,看著地上淺淺的影子移動著。
凌默還沒有回來。
正這時,幾個公子哥走了過來,他們似乎吃醉了酒,勾肩搭背,走起路來踉踉蹌蹌的,嘴里似乎說著些不堪入耳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