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今天下午,夫人是哭著從老爺房中跑出來的,像是被打了,嘴角上還留著血痕呢。
“啊,夫人和老爺?shù)母星椴皇且幌蚝芎玫膯幔俊?p> “誰知道啊,這府中的事誰說的清楚呢?我們做下人的,還是本本分分的,聽那么多做甚。”
……
楊氏坐在房中,眼淚水從下午開始都沒斷過,也不說話,就這么嗚咽著。
身邊的嬤嬤想給她上藥,她不肯,說些安慰的話,她也聽不進(jìn)去,仿佛置身于自己的世界中。
嬤嬤也是心疼的不得了,她是楊氏的奶娘,從小看著她長大的,這孩子小時候真是乖巧懂事,長大了也是京城中的名門閨秀,可在婚姻上卻始終不如意。
本以為這數(shù)年的磨合已經(jīng)讓太太解了心結(jié),但如今看來,不過是表面和諧罷了。
偏生那蕭吟也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楊氏表面上看起來溫婉賢淑,實(shí)則眼中容不得沙子,真是一樁孽緣吶。
良久,楊氏似是哭累了,屋子里沒有了抽泣聲,反倒顯得鴉雀無聲了,丫鬟們都低著頭,大氣不敢出,生怕惹怒了了太太。
楊氏雖然安靜了下來,但目光呆滯,望著地上征征地出著神。
“太太,您可別這么自暴自棄,難道您想看著那亭月風(fēng)光大嫁嗎?”
楊氏的眼中這才有了些焦急,但依舊沒什么表情,“這個家是老爺做的主,若是他要對她好,我有什么辦法。”
“太太啊,您動一點(diǎn)手段總比什么都不做好吧,事在人為,何況您可是同老爺相濡以沫數(shù)載,這哪是那個亭月可比的。”
“都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我在老爺卻什么都不是,他當(dāng)前娶我也不過是他青云直上的一塊墊腳石罷了。”
楊氏低低地笑了起來,她早就知道的,為什么還要自欺欺人。他連看都不來看她一眼,這么多年來她的努力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只要您是一家主母,那亭月見到您,還不是得低著頭,到時候,還怕抓不住她的一點(diǎn)錯處,太太只有心狠手辣,才能坐穩(wěn)這主母之位,這宮里頭的人,誰手上沒沾點(diǎn)兒血呢,太太莫要頹喪了。”
“對,既然我不好過,她也別想好過,當(dāng)年老爺那么喜歡那個賤人,還不是被我剉骨揚(yáng)灰了,那亭月小小年紀(jì),收拾起來可不是易如反掌,嬤嬤你可千萬要幫我。”
楊氏靠在嬤嬤懷中,勾起了一抹笑,亭月,我要讓你有來無回。
翌日,楊氏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睛腫得想桃子似的,嚇得不輕,就命人閉門不見。
“咚咚咚。”
“誰呀,夫人今天不見客。”
“是我,憶情。”
“夫人。”小丫鬟向楊氏示意道,“開吧。”
蕭憶情剛進(jìn)來就對楊氏關(guān)懷備至,“娘,您沒事吧。”
“我沒事。”雖是這么說著,但那雙眼睛卻流露著悲傷。
“爹這次真的是太過分了!”蕭憶情氣呼呼的說。
“阿情,不要怪你父親,這次是我的錯。”
“娘,你們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沒事,夫妻之間總會有些吵吵鬧鬧,你不用想太多。”
蕭憶情沒問出什么來,別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