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經驗交流和問詢
良久之后,老太太才再次開口:“本來也就這么死了算了。可因為路面坍塌事故,我兒子突然對我好了起來。還扔下生意費勁巴拉地帶我來魔都看病。這也不是個事兒。現在和你說這么一說,我倒是看開了。或許找機會和他說清楚,也算死個明白。”
顯然是不愿意配合治療的話茬,以免在各方面拖累這個關系特殊的兒子。石松鳴張張口,可怎么勸似乎都不對。也只能長嘆一口氣。或許一切還是由老太太自己判斷吧。
“還有件事得告訴您!”
“怎么?”
石松鳴從外套內側拿出水果刀,直接一下劃開手臂,然后發動愈合能力。只是呼吸間,手臂上只剩一溜鮮紅的血跡。
“這……”
“剛剛您也感覺到了吧。”
動用相同奇異因子,會產生感應。當初也是這樣判斷白色貓女和黑人保鏢。反過來亦然,白色貓女第一時間言明很危險。而此時,老太太也明白了。
“你都會了還要我學什么?”
“不瞞您說,這個差別很大。做個比喻的話,同樣是拿筆畫畫,有的人畫出來能賣上千萬,有人的作品拿來擦屁股都嫌硬。您剛剛那兩下,可就超出我太多了。我想向您學習的是技巧。”
老太太上下打量石松鳴幾眼,可隨即淡然一笑:死都要死了,還疑神疑鬼有什么意義。“怎么教都是教,沒差別。”
石松鳴則嚴肅的繼續道:“這種能力有強大的自愈能力。我估摸著,或許能治療癌癥。再不濟,也可以多活很久。且這種能力是不花費任何資源。”
老太太一愣,神情微微變化,片刻后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想活著的時候活不下去,想死了的時候又死不掉,我這一生……呵呵。算了,順其自然吧。”
石松鳴安慰人的經驗不多,想了想從床頭柜布兜里拿出一個蘋果,削好皮遞了出去。“人活著就有無限可能,等我找到女您的女兒,您能見上一面豈不更好。”
“或許吧。”老太太不置可否,顯然還沒能從死期后延這個可能性中緩過勁兒來。接著搖搖頭,將話題拉到關鍵問題上。“再和我詳細說說這種能力。”
由此,二人聊起第一種奇異因子的運用。
事實上,老太太之前自以為死期不遠,這才說了許多心窩子話,舒解憋悶后半生的積郁。可此時突然得知還能活一段時間,心態上難免生出變化。不過也很快想開,說都說了還能吞回去不成。而這種分享人生最大秘密的既定事實,反而與石松鳴拉近了關系,這段時間積累的些許經驗全部分享出來。
感受到這份誠意,石松鳴亦分享了一些經驗。只可惜老太太的魔力總量比阿洛還差許多,還遠遠用不上。就仿佛只有幾百塊錢的人,那些上億資產的運營技巧聽聽就算,沒有實際操作的可能性。
而二人聊到半途,老太太的兒子張之維辦完諸多手續回來。石松鳴不想打擾母子間的交流,直接告辭離開,并繼續在住院部內溜達,尋找合適的病人嘗試新學習到的技巧。
沒走多遠,石松鳴便注意到一間病房似乎發生了什么事情,門口好幾個穿著病號服的病人向里面探頭探腦。出于好奇本能,他動了動耳朵,從嘈雜的聲音中分辨出病房內的對話。
并非是預想中的醫患糾紛,而是兩個景差在與一個病人詢問情況。‘大娘,上次見到兒子是什么時候’‘他有沒有混得熟的朋友’‘他有沒有結下什么仇家’等等,似乎是老太太的兒子牽扯進了什么案子。
聽到這里,石松鳴本想離開。卻想不到老太太突然反問景差:“我兒子是不是死了?”
房間內的兩個景差對視一眼,顯得十分猶豫。可這種反應已經足夠。
老太太呆愣一瞬,罵道:“死得好!這個畜生早就該死了!”可緊接著,她眼中流出大滴大滴的渾濁淚水,一邊悲聲痛哭一邊絮叨嘟囔:“是媽媽教的不好,媽媽對不起你……都是媽媽的錯……”
如此反應讓病房內其余人措手不及,詢問顯然難以繼續。護士趕忙試圖安慰老人,醫生則將景差拉到一邊,說了些自己對病人兒子的簡單印象。
在外偷聽的石松鳴忽然覺得許多事情就算是滔天神力,也難以給出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并由此生出一種無力感,不由喃喃道:“盡人事聽天命嗎?”
搖搖頭,石松鳴邁開步子。在住院部練習到夕陽西下,他傳送離開,隨便解決了晚飯就打算回家,兜里的電話響起。
“你好。”
“您好,請問是石松鳴先生嗎?我們是魔都民興區派出所,請您過來配合調查。”
石松鳴有點蒙。第一個念頭懷疑對方是騙子,可確認對方只要見面不要轉款后,就打消懷疑。哪有如此膽兒肥的尋求在景差局見面的騙子?
“能問問關于什么事情嗎?”石松鳴試探問。雖然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可是這么多年以來,新聞媒體報道出來的冤假錯案可不少。成了真兇替死鬼的且不提,被官司纏身,無奈賠錢了事,甚或入獄耽擱大好年華,一般人也遭不住。
暴力執法機關和‘敲門鬼’誰更可靠一些,還真不好說。
“這個還不能說,您過來了自然會知道。”
“行吧。”
十幾分鐘之后,石松鳴按照導航來到了目標景差局。這才發覺根本就是昨晚那一個,心理上不由放松幾分。
待道明身份,自然有景差接待。沒有進入正規的審訊室,只是在辦公室桌旁邊就開始了筆錄。而做筆錄的景差石松鳴看著眼熟,想了想這位記起正是幾天前
這位正是焦德善,稍稍調整了一下攝鏡頭,按照標準開始工作:“你好,我姓焦,你可以叫我焦景差。警號XXX27。”
“呃,你好,我叫石松鳴。”
“這次請您過來是想向您詢問一點情況。請您配合。”
“一定一定。”石松鳴點點頭。
“你認識這個人嗎?”焦德善抬手展示一張照片。
石松鳴翻了翻記憶,搖搖頭。
“這個呢?”
石松鳴微微皺眉。“呃……有點眼熟。想不起來了。”
“這兩個呢?”
“哦,我記得。這個是孔峰,這個被孔峰叫做關哥,具體姓名就不清楚了。”頓了頓,石松鳴又一拍腦袋。“之前那個我也想起來了。上星期六在一家大排檔,就是這貨掄起酒瓶子要砸關哥腦袋。”
焦德善點點頭,下筆如飛。繼續問道:“當時在大排檔,還有一桌背心紋身的漢子,你有印象嗎?”
“當然有印象,咋咋呼呼挺囂張的。但現在再認,恐怕就認不出來了。”
“你和這個人發生沖突了嗎?”焦德善的手指在第二張照片上點了點。
“我就是把酒瓶子接住了,又勸了幾句,也算不上沖突吧。”
“大排檔之后,你還見過這些伙人嗎?包括孔峰和這個關哥。”
“第二天星期天,我見過孔峰和關哥,其他沒有。”石松鳴又將周日和孔峰一起去醫院的事兒簡單講了講。
恰此時,一個身穿便裝的人走了過來,卻是姚義勇。“石哥?你怎么還在這里?這是什么情況?”
“你們認識?”焦德善問。下意識摸摸后頸。幾天前就是在拉這伙‘綁架犯’回警局的時候被敲暈。雖然說雙方實力懸殊,自己栽得不冤枉,可終究是夠丟人的。即使事后被道歉,再見面時難免有點小糾結。
“認識,同事。”姚義勇擠擠眼。
焦德善立刻微微點頭。聽局里領導說過,這些人的身份類似特務,還存在一個掩飾的普通人身份,那么這個‘同事’的含義并不難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