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8。許仕推門回到了關著蘇墨的小黑屋,走到他身前小聲道:“偵查完畢,內門里面移動巡邏的人有兩組,兩人一組,巡視走廊,巡邏區(qū)域沒有交叉。中門到內門區(qū)域有四個定點崗,交錯分布,一點一人。”許仕剛才以許董的身份借口上廁所。
“內門里面總共八個人,您應該能硬闖出去吧?”蘇墨相信許仕的另一個身份擁有這種能力。
“哼。八個小毛孩而已,要不是你這個累贅,我一只手就能解決。”許仕不屑地瞥了蘇墨一眼。
“我也能干掉……”蘇墨臉紅脖子粗地爭辯,只不過到人數時就沒聲音了。
“你給我省省吧!你的腦袋現在關系全人類的存亡,要是在打斗過程中磕了,碰了,傻了,殘了,我可擔罪不起。”許仕調笑道。
你才腦殘!蘇墨腹誹著。但礙于許仕的長輩身份,又不敢出聲。
“現在情況是這樣的。這個聯合辦事處平時只有銘澤的人駐守,從這到外面有四道門,我簡稱內門,中門,大門和院門。”
“院門上班時常開,但后面有自動擋車器和人員通道阻隔。門口配有安保和值班室,一般室內3人,門崗兩人,30分鐘一崗,輪崗輪班制。我平常在這上班,車就在院內,咱們上車后能正常過崗就過,過不了就闖,反正他們也沒槍。”許仕言語有條不紊,方案有理有據。
“大門基本就形同虛設了,門外只有兩個穿侍者服的保鏢。只要是能正常進這院子的,他們就會放行。但如果我們出去時動靜太大,你就先跑過去開車。等我收拾完門口這兩個,應該能正好趕上你的車,這樣就一點都不會浪費時間了。”許仕得意地點了點頭,對這個方案很滿意。
“哦!我的車鑰匙和所有電子設備都放在門外置物籃里了,咱們走的時候記得拿哈!”許仕接著囑咐道。
蘇墨瞪大眼睛,心中憋氣。許仕燒了他所有的電子設備,自己的卻一點沒事。他絕對是故意的,怕自己一出去,就給許菲和干娘告狀。
“車什么顏色的?”蘇墨強壓火氣低頭問,他們要盡量節(jié)省時間。
“你小時候不是坐過嗎?”許仕反問道。
“還沒換!沒報廢!”蘇墨一臉震驚道。
“還有3年呢!”許仕鄭重道。
“那還能開嗎?”蘇墨一臉無語。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許仕教訓道。
“那還有六年呢?”蘇墨接著追問。
“我這是節(jié)約社會資源,物盡其用!”許仕梗著脖子瞪眼道。
蘇墨搖著頭,開始一件一件把各種電子設備擺在桌上,從他身上或掏或拆,一會兒功夫便林林總總近20件。
“這些東西不知道能換您多少輛車,節(jié)約多少社會資源,干掉多少名保鏢,可惜都被您報廢了。”蘇墨平靜道。
許仕啞口無言。
“回頭我給您換車吧!正好2個月后報廢改12年。”蘇墨繼續(xù)道。
“好。”許仕默許。
“那其他的情況呢?”蘇墨問。
“大門到中門是接待廳,沒有保鏢,只有女大堂和幾個服務員,沒什么問題。中門到內門是生活區(qū)和部分非重要辦公區(qū),內門里面是重要辦公區(qū),剩下的剛才進門時給你說過了!”許仕答。
“方案呢?”蘇墨問
只見許仕伸出一個巴掌,鄭重道:“一共五段路,我解決了兩段,一段沒問題,剩下兩段就交給你了,時間緊迫,給你兩分鐘!”他邊說邊減手指,最后給蘇墨比了一個“二”。
蘇墨倒吸了一口涼氣,感覺自己以后還是別在許仕面前沒大沒小的好,然后皺眉思考起來。
許仕閑來無事,開始一臉心疼地看向桌上報廢的電子設備。突然他像是發(fā)現了什么,趕緊把那個小東西拿起來,放在蘇墨面前問道:“這不是紐扣GPS發(fā)信器嗎?你帶著它干嘛?”
蘇墨看著眼前這東西一陣出神,他口袋里的小東西太多,又因為全部報廢,所以掏的時候也沒看,隨手抓了出來。
細數一下,他口袋里有納米級3D全息投影,微型自動束縛器,小型EMP攻擊卡,納米級神經麻痹電擊扣,小型雪澤磁力雷,微型無人偵查機等,這些大都紐扣般大小。蘇墨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他會用各種設備武裝自己以保安全,平時全副武裝的蘇墨就是一個小型的移動武器庫。當然,這些所謂的武器也都是非致死的。按照他今天的裝備,本來他和許仕想逃出這里輕而易舉,可惜他被隊友給坑了。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
但這個紐扣GPS發(fā)信器不是他的,因為他常用的發(fā)信器比這個要更小,是綠豆大小的絨球狀,并且能自適應環(huán)境顏色。
忽然蘇墨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張滿是絡腮胡子的臉。記得上午他被押送著走向電梯,剛走到一個轉角,一個嘴里高喊著‘快閃開’的廚師推著餐車沖了過來,把兩個保鏢撞得人仰馬翻,連自己也被帶倒。事后那廚師道歉解釋說是餐車的剎車失靈,并且自己也推得太快了。但奇怪的是,他在到轉角之前都沒有聽到過那名廚師喊“快閃開”,而且那名廚師在三人都被撞倒后,卻只先扶起了應是受傷最輕的自己。
“我被人跟蹤了!”蘇墨猛然驚醒。
“是誰?”許仕緊張道。
“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廚師。”蘇墨認真道。
“哦?你確定這不是你的?”許仕瞇起雙眼,審視著蘇墨。為了衛(wèi)生和讓食客放心,沒有廚師會留絡腮胡的。蘇墨這小滑頭在說謊,估計肯定是想干些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而最有可能的對象,就是自己女兒。
“不是。”蘇墨道。
“還不實話?那我只能把這件事告訴菲菲,讓她小心一點了。”許仕威脅道。
蘇墨一聽,心下無奈,但也不再理會,強行讓自己從發(fā)信器事件中回過神來,繼續(xù)思考逃脫辦法,但上午廚師撞他那一幕卻又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我有辦法了!”蘇墨猛然驚喜道。
“什么?”許仕一頭霧水。
蘇墨從許仕手中拿走發(fā)信器,對著它笑道:“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許仕感覺有些氣悶,這小子居然給他玩青出于藍,更勝于藍這套。
蘇墨給許仕講了計劃,兩人便開始依計行事。
許仕又走到門口,拉開門然后面色不善地對一左一右兩名保鏢道:“你,還要你,去給我找條繩子和卷寬膠帶來。這小兔崽子想反抗,摁住后嘴巴還不干凈,我需要讓他老實點!”
“是,許董。”兩個保鏢應了聲,便照著許仕的指示行動。他們這些人之前按許仕讓他們匯報的內容給褚銘匯報過后,是接到過褚銘的特殊指令。可指令只說不讓蘇墨出小黑屋,不讓許仕出中門,盡量不讓許仕察覺自己被限制了自由,但卻并沒有說不能聽許仕的命令。畢竟許仕是董事,是他們的領導,所以許仕的命令他們還是會執(zhí)行的。
兩人為領導辦事效率極快,不出一分鐘,便敲門請示道:“許董,東西給您準備好了!”
許仕拉開門贊賞道:“嗯,挺有效率的,你倆進來吧!幫我收拾完他,你們順便也在里面歇會。”說話便把兩人讓了進來。
“謝許董!”兩人異口同聲道,一臉喜色地進了門,而門外依舊在站崗的兩人則一臉膩歪。兩人剛一進去,許仕便把門關了。
“去!把他給我綁了,嘴用膠帶給我堵上!”許仕關好門命令道。
“好嘞!”兩人一左一右向蘇墨走去,一個手持麻繩,一個手持膠帶。
只見蘇墨坐在椅子上,正對著門,桌子在他身后,桌上的臺燈不知為何被加了一個不透明的燈罩,只能照到他一人和他右側的一小片地方,其他的地方都漆黑一片。
當蘇墨右側的人完全走進到光亮區(qū)域時,蘇墨突然轉頭對他說:“這么酷?這么黑還帶墨鏡?”
那人明顯的一愣,然后一臉諂媚地對蘇墨笑著說:“蘇董,這是保鏢的自我修。”可惜他‘養(yǎng)’字還來得及沒出口,便被許仕打暈了。
“哼。自我修養(yǎng),跟我作對,我看你是渾身皮癢。”許仕拍拍手,不屑道。
然后許仕指著光亮處那個暈倒的保鏢,好奇地對蘇墨問:“他倆離得那么近,就因為你剛才一句話誘導了他的注意力,他就發(fā)現不了我先干掉他的同伴啦?”
蘇墨指了指光處和暗處,認真道:“你試試從光處看暗處。人的視覺原理是感光和接受光的,所以只有在光亮處的東西才會人被看見。我剛才故意說話誘導他的注意力,不是為了讓他看不見你打暈另一個人,而是為了掩蓋你打暈另一個人發(fā)出的聲音。”
許仕站在光處向外一看,果然四周黑的地方都是漆黑一片,原來蘇墨剛才給臺燈做不透明燈罩是這個原因。
蘇墨許仕為防止這兩人突然醒來,便用他們帶來的繩子把他們牢牢捆住,又用他們帶來的膠帶把兩人的嘴封嚴。最后把他們丟在開門后外面光也照不到的陰暗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