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府中遭難,那群官兵明為奉旨前來捉拿,可是分明就是想殺人奪物啊!王爺得知他們的目的,遂命令屬下帶著……帶著鐵血令先行離開。沒想到這一走就是八年呀!如今物是人非。”顧毅微閉起滄桑的雙眸,也不忍回想起當年汝陽王府的滅門慘案。
“顧將軍,寒衣只問您一句,如今可還愿操金戈,披戎裝,陪寒衣再戰一場!”寒衣的眸中熠熠生輝,讓顧毅移不開眼,仿佛又回到了當初和汝陽王南征北戰的那段少年時光。
“屬下愿意!今后但憑殿下差遣!”顧毅眸中光采未收,有些激動的顫著音回答寒衣。隨后又從懷中摸出一個用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東西,雙手奉給寒衣:“殿下。鐵血令在此,愿殿下早日得償所愿。”
寒衣打開被包裹的嚴實的布包,里面有一塊墜著流蘇的羊脂暖玉做成的玉佩,上面刻著一個“林”字,握在手中還有陣陣暖意,這便是多方勢力趨之若鶩的鐵血令!
“顧將軍,過幾日我會派人接你和韻月回京城,到時會為你們安排好一切。屆時關于鐵血大營的余部,便仰仗顧將軍代我操練了!”寒衣緩緩站起身來,收起如炬般的目光,轉為先前的冰冷。
顧韻月看著寒衣逐漸走遠的身影,只感覺世事無常,當年那個陌上如玉,錦衣翩翩的小公子再也不會回來了!
“大夫!這個姑娘情況如何?”云傷看著床上不斷冒冷汗的青染,有些擔憂的詢問前來診治的大夫。
“這姑娘中的是尾春蛇的毒!幸好之前有過簡單的處理,現在算是脫離了危險期,只是這尾春蛇毒性畢竟十分霸道,所以這姑娘還需靜養一段時間。這期間身體會極度虛弱、嗜睡,甚至還會突然昏厥。總之,這幾日身邊不要離了人,好生照顧,就無大礙了!”大夫一邊收拾藥箱,一邊又語重心長的囑咐著衛云傷。
“赤玖,送大夫離開!”云傷替青染掖了掖被角,又拿起旁邊的手帕,動作輕柔的擦拭著青染額頭鬢間的冷汗。
傍晚時分,寒衣才回到太學下苑,這短短一天他經歷和得到了很多東西(就是把媳婦給作丟了),嘴角不由露出淺笑,神色也多了一分輕松。“寒衣。青染呢?怎么沒有與你一起回來,是先回上苑了嗎?”清封見寒衣獨自回來,又想起墨長言下午尋找青染的場景,不由的開口詢問。
“沒回來?可是我和她早就分開了!”寒衣有點笑意的臉再次陰沉下來,藏在衣袖中的雙手緊緊握拳。
“可是下午的時候,墨長言還來尋青染呀!這么說,青染不會是出事了吧!她畢竟是與你一同出去的,還是派人去尋尋吧!倘若有什么三長兩短,怕是鎮遠侯少不了找你麻煩!”清封提醒著寒衣,可眉眼間也掩飾不了對青染的擔憂。
寒衣凝著眸子,壓低聲音喚道:“暗影,去查查夜青染在什么地方!”寒衣的聲音剛落地,原本一直藏在暗處保護寒衣的暗影應聲離開。
而另一邊的鎮遠侯府此刻卻已經亂成了一鍋粥,鎮遠侯夜明恨恨的用手使勁拍在面前的紫檀木方桌上,對著跪在地上的白茯和白術吼道:“你們說,要你們何用?讓你們保護小姐,你們卻連人都跟丟了。要你們這些廢物有什么用!”
而跪在地上的白術和白茯當真是委屈死了,天知道他們家小姐跑去了哪里,先前是小姐下令不讓他們跟從,待他們晚些時候去尋吧,卻只找到了一輛空蕩蕩的馬車,關鍵是小姐也并未與三皇子在一起。他們這才慌了神,趕忙過來向侯爺稟報。
“舅舅且放寬心,青染自小就聰穎,不會出什么大事的。況且如今我們派出這么多人去尋找,青染定然會安然無恙的回來!”長言用眼神示意白術和白茯退下,又輕聲出言寬慰著鎮遠侯夫婦。
“言兒,你可一定要尋到青染呀!我們可就這么一個女兒。雖說天生頑皮了些,但到底也是心頭肉呀!”鎮遠侯夫人拉過長言的手,杏眸中盈著淚水,言語中哽咽。
“舅母放心!長言會的!”長言鄭重的向他們保證道,他自小就與青染一起長大,那份情誼比之親兄妹也不為過,如今得知青染失蹤,心中是又急又怒。
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暗影便急急忙忙的前來稟告。“殿下,屬下查到了。夜姑娘當日中了蛇毒,被長寧侯府的小侯爺給救走了!不知要不要將這消息傳給鎮遠侯府!”暗影靜靜的等待著寒衣的下一步指示。
“不用了!既然我們能尋到,相信鎮遠侯他們也會尋到的。不用多事!”寒衣眸中也沒有多余的情感,只微微揮手屏退暗影。
“長寧侯府的小侯爺?有趣!你說這小侯爺會不會看上了青染,話說青染也快及笄了,屆時怕是鎮遠侯府提親的人會擠破了門。”清封戲謔的看著寒衣,好味的輕聲嘆道。不過他說的也是實話,青染的身份——京都貴女、鎮遠侯嫡女、皇后親侄女,再加上青染本身就出色的容貌,怎能不讓京都貴公子為之瘋狂。
“想必最近你也是閑得慌,竟也八卦了起來。鎮遠侯府之事,與你何干?”寒衣把玩著手中的原木竹瓷杯,眸中余光瞥向了一旁的侃侃而談的清封,面上依舊面不改色,讓人猜度不出他的心思。
“你就一點不擔心對你那般癡迷的夜青染被人拐走了!”清封依舊不死心的想要助攻青染,他不相信寒衣對青染一絲感情都沒有。
“這不是我一直所求的嗎?”寒衣說的云淡風輕,看上去夜青染于他而言并無半分關系,甚至就像是一個陌生人。
“這些年若不是青染在皇后和鎮遠侯面前替你周旋,想來這些年我們行事也不會這般方便。墨寒衣,你真要這樣無情嗎?”清封也不由的替青染抱不平,他這樣做,只是不希望這個倔強驕傲的少年,在日后后悔今日所做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