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湘楠一大早就踏上從尼斯飛往巴黎的飛機,法國境內的航班不到2小時便抵達了目的地。
從飛機上下來到達航站樓,迎面而來的便是巴黎的時尚之都散發(fā)的無限魅力。
她一出來便看見了舉著她名字的接機人,是個會說一口流利中文的法國人。
“請問是徐湘楠小姐嗎?”接機人彬彬有禮的說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
“是的?!毙煜骈_認了下顧尚北給她發(fā)送的接機人的照片,確認無誤是他。
“顧董事長吩咐我在這里等您,將您送往所入住的酒店,請您跟我這邊走?!?p> 說著他主動替徐湘楠拿起行李箱。
“不用了,這個我自己來就好了?!?p> “這是我應該做的,讓美麗的小姐受累是我的失職。”
“那就謝謝了?!?p> 如此順利的便和接機人碰上頭了,她便沒有選擇在機場過多停留,直接趕往入住的酒店。
她抵達酒店的時候還是上午,她發(fā)信息說她已經到了。
但顧尚北正在和別人談著其他事宜,而且今天一天恐怕都無法抽出時間來見她,于是他讓她在酒店等他,他下午完事了就會趕過來。
在酒店簡單的用午餐過后,無所事事的她不想在巴黎的酒店里浪費一下午好時光。
她背上女士雙肩包,帶著手機錢包和護照準備去巴黎的著名景點逛逛。
她所住的酒店位于最繁華的街區(qū)緊挨香榭麗舍大街和凱旋門,她沿著香榭麗舍大街一路走到了協(xié)和廣場,沿街著名的奢侈品和珠寶時尚店鋪都沒有引起她的注目,反而是到了“協(xié)和廣場”,她才慢下了腳步。
這是一個始建于1757年的廣場,歷史的悠久讓它的存在變得更加深刻。
這座根據著名建筑師卡布里埃爾的設計而建造的廣場,曾經被命名為”路易十五廣場”,在大革命時期又被改名為“革命廣場”,現在被寄予和平的祈望改名為“協(xié)和廣場”。
位于廣場中央的埃及方尖塔,是當年埃及總統(tǒng)送給法國的禮物,看上去宏偉壯麗,高聳入云。
看著眼前充滿18世紀風格建筑設計的廣場,華美的噴泉和繁復的雕像,都蒙著一層厚厚的歷史塵埃,廣場上滿是身穿華服和現代裝束的時尚達人與來自各國的旅客,現今看上去有一種時光回溯和現代交織的錯覺。
她像普通游客一樣,在廣場上拍著照片。
這時有兩個看上去不過十來歲的外國小孩兒向她問路,她也剛來這里完全不知道哪里是哪里。
他們用手筆畫了半天,嘴里說著各國混雜的話,她實在是不明白他們究竟想要表達什么,只好禮貌性的笑了笑,搖了搖頭,示意她還有事,離開了。
她徑直穿過了廣場,來到巴黎最美麗的花園——杜樂麗花園。一座依傍著塞納河畔,洋溢著意大利文藝復興式的皇室庭院。
入眼所及,是樹與樹之間之間開闊的視野,沒有郁郁蔥蔥的繁茂,仍有著樹木林立,悠閑靜好的舒適。
這里必不可少的有著修葺平整的草坪和繁花似錦的花圃,穿插其中的復古雕像,讓花園顯得更加有藝術的繁美和歷史的滄桑感。
花園里到處都能看見綠色的座椅,有很多人隨意的坐在花園休憩聊天,尤其是在水池邊,法國人愛做的便是坐在這里什么也不想,哪怕是干坐一整天他們都覺得舒服自在。
她走了很久也有些累了,便像當地人一樣隨意的坐在椅子上休憩,享受悠閑的法國午后時光。
暖陽的斜照曬得她有些困乏,直到微風和噴泉夾帶著絲絲涼意襲來,她才回過神來,準備起身去繼續(xù)前往著名的盧浮宮逛逛。
但是她的包居然不見了。
剛剛還在身邊的包怎么會不翼而飛?她的手機錢包和護照都在包里,肯定是剛剛一時的大意就被小偷給偷了。
現在身無分文又語言不通,還聯(lián)系不上任何人的她此刻變得非常無助又慌張。
她著急的流出了淚,但這時候眼淚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她決定先嘗試原路返回到酒店,畢竟顧尚北知道她在那里。
但是她本來就是靠著手機走到這里的,路癡的她是靠著手機地圖才到達的杜樂麗花園,她甚至不記得酒店的名字,結果她一直原路返回甚至穿過了未曾到過的凱旋門都沒有找到來時的酒店。
在她沿途尋找酒店的時候,斜陽逐漸西下,直到完全消失在天邊,換上了無邊的夜色。
街邊的街燈燈火通明,為巴黎的夜晚出行的人們照亮夜晚前行的道路,但是她卻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去往何處。
剛來巴黎的期待全部沖淡只剩下孤獨無助的絕望。
她左顧右盼的張望著沿街的酒店與餐廳,渴望著能看見熟悉的景象。
然而一切都事與愿違,她無助的坐在街邊,看著行色匆匆的路人,這個巴黎的第一個夜晚看來對她并不友好。
既然找不到酒店的話,就去尋找當地警局求助,她振奮精神重新站起來,準備周圍看看有沒有巡警或者警局的標志。
沒有多遠,熟悉又悅耳的歌聲傳來,是有人在演唱一首動聽中文的歌曲。
她循著聲音看到了一個正在街邊賣藝的歌手。
他看上去有些稍微的邋遢,但整體還算干凈,一頭微卷的黑色中長發(fā)隨性的搭在肩頭,看上去歲數并不是很大,有些黝黑的面龐在昏黃的燈光下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但他唱著歌而露出的皓齒卻分外清晰。
他站在街邊,抱著一把木吉他深情的演唱著中文的歌曲,悠揚的旋律伴著他略顯低沉的嗓音,在這異國他鄉(xiāng)讓人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惆悵感。
“中國人?”站在他身旁的她聽的有些入迷了,一動不動的,聽著耳熟能詳的歌詞漸漸紅了眼眶。
淚眼婆娑的她直到他停止了歌唱向她問話,才將她從思念祖國和親人的情緒中剝離出來。
她回應他點了點頭,直接轉身走開,她有些害怕在這異國他鄉(xiāng)的陌生人,哪怕是同胞。
“小姐,你一個人嗎?這樣很危險,這里治安不太好。”他說著收起了吉他追了上來。
徐湘楠有些慌張,盡管聽得懂他說的話,但是畢竟是陌生人,她不知道他是好人還是壞人,加快了走路的速度和他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不用擔心,我是好人?!彼谏砗缶o緊的跟著她。
是好人還是壞人他們會直接告訴你嗎?徐湘楠心想著只要能趕緊遠離他就好。
但只是一味的躲著身后的街頭藝人,她仍不知道該去向何處,只是漫無目的走,她最后實在是真的走不動了,蹲坐在街邊。
身后的他一路跟隨著她,直到看著她坐在街邊,無助又悲傷。
他好奇的走上前同樣蹲坐在她身邊,想要詢問在她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小姐,你可以叫我Bob,我也是中國人,現在是個全世界旅行的流浪歌手,我不會傷害你的,只是剛剛看你似乎很悲傷,有什么我能幫助你的嗎?”
聽著他熱切關懷的話語以及熟悉的鄉(xiāng)音,想到剛到巴黎所發(fā)生的一切,疲憊不堪的她,終于放聲大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