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我的唇被惡狠狠的吻住,并無旖旎,仿佛只是一個口出狂言的懲罰和你追我趕地游戲。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嚇懵了神兒,緩過神來的那一瞬,不自覺下了狠口,濃濃的血腥味蔓延在二人口中時,我卻一陣恍惚。
我記得這股血味。
師父素愛游歷,拜師學藝那幾年他常將我與蘇墨羽二人留看山門,然后帶著其他年長弟子下山歷練。
那時雖然很討厭糟老頭子隨心所欲的做法,但一想到若是同蘇墨羽在一處,卻也不是不能忍耐。
可有次師父的仇家帶了大批人馬找上門來,蘇墨羽見沒什么勝算,便帶我藏入雜物房暗藏的地下密室。本以為這仇家雖來勢洶洶,但因未尋到人,必定不會久待,可不料這群仇家罵罵咧咧地駐扎下來,誓要等到師父歸來。
那時我武藝不精,資質尚淺,卻年輕氣盛,一邊對臭脾氣老頭兒的到處惹事氣憤不已,一邊擼起袖子要提劍沖出去,都被蘇墨羽攔下。那時他對我還不是冷冰冰的模樣,我耐不住他的輕哄軟磨,放棄了這個愚蠢至極的念頭。
“須益老頭這是挑時候逃的吧,每次說下山歷練,有次我偷偷跟蹤還看見他們喝酒吃肉了!”
“鳶鳶,你小點聲,師父應該很快會回來的。”
“你這么肯定?”
“嗯,師父的錢袋子,忘裝了。”
我以白眼翻天。好在密室有尚能食用的食物和水,卻只夠我們支持半月。
可半月后師父仍未歸來,仇家已經按耐不住,到處翻箱倒柜,搜查整個山頭,他們遲早會找到密室。
那時我已餓得迷迷糊糊,口渴難耐,在我意識快要消失之時,我口中忽地滑進液體,我立即貪婪地吸吮起來,好一會兒才覺得不對勁。
我艱難地睜開眼,同樣奄奄一息地蘇墨羽割破手指,放血給我解渴,我見他五指皆有口子,面色蒼白,望著他只覺得百感交集,想哭卻哭不出來。我說不出話來,只能沖他輕輕擺頭,閉嘴撇開他的手指,他似是明白我的意思,放下手指,心疼地看著我,緩緩爬近我,將我摟入懷中。
“鳶鳶…活…活下…去……”
“可…我……”
可我,多想和你一起活下去。
師父在我們雙雙昏迷不久后珊珊來遲,解決了仇家,救起了奄奄一息的我們。
后來京城得了消息,氣得我爹和蘇大將軍差點沒聯合帶兵平了這山頭,師父便再沒敢再外出久過。
被我咬破嘴唇的蘇墨羽淡淡的看著我,開口道:“你想要的,我給你,事到臨頭又反抗,倒也不必如此欲擒故縱。”
我直視著他的雙眼,緩緩道:“你以前并不是這般的,這五年,到底發生了什么?”
“無論發生了什么,都與你無關。”
“可如今我是你蘇墨羽的妻。”我定定看他。
他卻忽然黑了臉,“呵,我的妻?”
我聽他這冰冷的口氣一時恍惚不已,他卻已伸手解了芙蓉帳。
“那你便來成為我的妻吧。”
我看著紅紗帳徐徐落下,一縷清風吹過,庭院中的桂樹抖動,陣陣桂香傳來,與他身上的氣息交纏入鼻。我聽見有心臟跳動的聲音,砰砰直跳,那幾乎跳出了極限的速度。
是誰的呢?我這般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