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巖安靜的坐在一旁，靜觀其變！
年關將近，來銀行存錢的多了！就這么坐了小半個小時，程巖發現，都是來存這大半年積蓄的多，取錢的沒幾個！
至于買認購證的？
旁邊賣認購證的銷售人員，倒是眼饞得很！
有一個可能是新來的，看著大家都是拿著錢去存，不見往這邊光顧，抱著試一試的想法，走了過去！
“大叔你好，那邊有原始股認購證售賣，有沒有興趣……”
那工作人員很小心，沒有找前面的青年大漢，也沒找后來者，面相有點潑辣的大媽。
而是以自身為條件，找了一個四十來歲的大叔，上前小心翼翼，柔聲的問道。
“你們有完沒完？昨天單位跑幾趟推銷，現在倒好，直接在銀行蹲點！
這種騙人的把戲，我就問你們，不心虧嗎？”
語氣不耐煩，還好沒罵人，僅僅是質問了幾句！
其他工作人員看到，也是搖頭苦笑！
新來的這才反應過來，不是她的同事推銷不賣力，都已經上門推銷了，而是大家都把她們當騙子，根本就是在自討苦吃。
所以，也就悻悻的退后，不再敢去招惹，還是多看多做，少說話！
預售一千萬張，萬國黃浦那邊，倒是雄心壯志！本是造福盛海人一大利好政策，只能是當地人購買。
可是呢，貌似當地人，根本不領情。眼前這一幕，這一縮影，就是最好的反響。
再過了一段時間，也開始有好奇的，稀稀落落的湊到前臺，詢問，購買！
但也就是，玩個好奇，買個一張，兩張！三波人，五六個多數是一張，有個買了五張的，也算是小‘大戶’
滯銷了！
程巖印象中的‘九二發財證’，鮮有人問津！
可就是這樣，程巖也是他嗎的苦逼得要死！只能本地人購買，掏錢時還要掏身份證，驗明正身！
這他嗎的算什么事！
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也不算啊，因為這雨潤恩澤，根本就是小范圍施恩，不帶你外地人玩，還說個屁！
不過！
看了快一個小時，程巖也是看出了一點名堂，心里也有數，松了一口氣。
剛才那幾波人，程巖好像發現，并不是每一個人都出示了身份證的！
忘帶了的，也成功購買到，只是登記在同伴身份證名下。
再加上同一張身份證，不限制購買數量！
程巖了然，不是本地人，可以雇一個本地人出手，暗箱操作一番！
三條腿的蛤蟆難找，但是兩條腿的本地人，盛海市不要太多，只要肯花錢就是。
就在程巖打算出去，按照這套路過一遍，行不通再換個售賣點，想其他辦法時，這個售賣點迎來了一個大戶！
見此情景，程巖重新坐了回去，抱著看熱鬧的心思。
闖進來的是個青年工人兄弟，進門就是開口要買三十張認購證。
三十張，那就是九百塊，可能是他今年一年所有的積蓄！全部砸進去買認購證，看來還是一個有魄力的人！
九百塊，攤在之前那碰灰的小姑娘面前，卻是讓其措手不及！實在是，沒遇到過這樣的大戶，連連將求救的眼神，看向……程巖？
搞沒搞錯？看我干嘛？我能為你做主？
“這位大哥，我是這里的業務經理陳嵐，我來幫你辦理手續，身份證帶了嗎？”
好吧！
程巖有些多想了，聲音是從他身后傳來的！原來坐在程巖身后，低頭正算著什么的職業美女，是這里的業務經理！
起初，程巖進來掃了一眼，還以為是跟他一樣，處于觀望的客戶！
“啊！還要身份證？出門跑得急，忘帶啦！”工人兄弟顯然也是初哥一個，被這么一問卻是有些局促！
“哦！沒帶身份證也沒關系，沒關系的！”
多那么一嘴干什么？
業務經理陳嵐，都恨不得扇自己幾個耳光子！上面壓下來的任務，根本沒法完成，再設置門檻，更是沒法賣！
現在，底下的人，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見錢就賣，管他什么人！
這也能行？
果然沒有白等，這樣就不用跑到外面去，拉人頭來抵數，直接說忘帶身份證就行。
三十張九百塊都是她們大客戶，業務頭頭都親自接待！那程巖一萬多的業務，還不得就差跪舔？
“那好！你們能不能快點，我是翹班出來的，回去晚了要扣工資的！”
看得出來，這工人兄弟，很急迫也很緊張，感覺跟做賊似得！
“你個敗家的，你要是敢買，老娘直接一頭撞死在這里！咳咳咳！”
人沒到聲卻是先到！
程巖看了過去，好家伙，怪不得搞得跟做賊似得！
這是一家老小，全都被驚動，趕來的節奏！
說話的老大娘，一臉的菜色，說話上氣不接下氣，咳嗽不停的。更甚者，是一身病服被撐著輸液瓶，在老伴的扶持下，進來的。
“媽，他竟然是真的，拿著您的醫療費，來這里糟蹋，買那個騙人的什么證！”
再次開口的婦女，抱著小孩一個劍步，沖了上來抓住工人兄弟。
“媳婦，爸媽，你們怎么來了？”
工人兄弟被媳婦拉住，臉色瞬間垮了！心里暗嘆，還是差了那么一步。
“畜生！我們怎么來的？不是說好讓你來取你娘醫療費的嗎？你這是在干什么？
你還嫌這個家，不夠你敗的徹底嗎！那是你媽的醫療費，畜生！”
老頭可謂是恨鐵不成鋼，要是能打得動，早他嗎的一棍子砸下來啦。
“不買了！我們不買了！”
婦女眼尖，迅速的從陳嵐手中，將那九百塊藍底大錢，給搶了回去，連連搖頭將她男人，往回拽。
什么情況？
業務經理陳嵐，一張俏臉被眼前的一幕，給搞得措手不及！
但也是愣在原地，根本不敢有任何其他的動作！
“爸媽！我有過算過的，這能穩賺不賠的！只要賺了，媽的手術費，真的就能湊齊的！
爸媽，你們信我一次，可不可以？”
工人兄弟幾乎是帶著哭腔，向他爸媽求道，差的就是跪地，但眼前也好不到哪里去。
手術費！
這年頭，一旦得病跟這三個字搭上，往往都是‘家破人亡’。
雖然沒有那么的夸張，那也得是砸鍋賣鐵，才能湊齊高昂的手術費！
這工人兄弟可能覺得，左右都是沒錢，還不如放手賭一把！
問題是，家人不理解不支持，這位兄弟，能堅持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