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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曉晴

第一百四十三章:感人的故事

四季曉晴 飛不動的云 4854 2019-10-31 16:13:12

  有種魚叫九刺魚,魚媽媽在生下它們之后就不再理會,能不能存活下來,會不會順利長大,一切都要靠它們自己。季曉晴的故事屋開始播報,聽眾自然是坐在她旁邊的石磊。

  自然界總有些讓人類無法理解的生命定律,很難想象,作為一個母親,怎么可能會丟下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顧呢?石磊聽到季曉晴講述的,九刺魚這種魚類的繁衍習性,覺得挺殘忍的。

  難道我們人類世界就沒有這樣的現象發生嗎?我今天要講的故事里的主人公之一的孩子,就遇到了和九刺魚幼崽一樣的命運,他的母親在生下他之后,就離他而去,將他丟給了自己的父親。季曉晴接著講道。

  還好,這個孩子還是幸運的,最起碼他還有自己的父親在身邊,不至于孤苦無依。石磊為故事里的主人公之一,這個孩子感到一些慶幸。

  孩子的父親就是這個故事里的另一個主人公,這個故事就是圍繞著他們父子相依為命的生活展開的。故事里的父親,是一個傳統的男人,熱愛家庭,奔波于生計,為自己能娶到像妻子一樣漂亮的女人而感到幸運。可是,就在他們的愛情結晶誕生之后,女人卻提出了離婚,想要離開的要求。季曉晴講到這里,嘆了口氣,為故事里的孩子與他的父親。

  女人為什么要提出離婚呢?石磊好奇原因。

  因為女人厭倦了這樣單調的生活,進而厭倦了眼前這個和自己朝夕相處的,老實本分的男人,在她看來,男人沒有任何的生活激情可言,她覺得枯燥乏味,在這樣的生活里存在,讓她有種喘不過氣來的窒息感,她要自由的空氣,要能夠理解她的愛好,能與她在事業上產生共鳴的人相伴。顯然在女人的眼中,自己的丈夫并不是合適的人選。季曉晴講到這里再次嘆了口氣,為故事里的男人。

  什么狗屁邏輯,如果真的知道自己要什么,那當初就應該認識到男人并不適合自己,也就不會有后來想要逃離的婚姻存在了。石磊覺得故事里的女人有些過分。

  不是都說愛情是盲目的嗎?或許女人當初就是在這樣盲目的情況下,答應了男人的婚姻要求。季曉晴想起愛情的一個較為統一的觀點。

  愛情可以盲目,而婚姻不能盲目。愛情里,不戀了,不愛了,可以轉身離開,那樣帶給對方的只是一時痛苦,可婚姻則不同,不想了,不要了,留給對方的將是傷口,一個可能余生都無法愈合的傷口。石磊認為,盲目可以在愛情中,卻不能在婚姻里。

  那么男人同意女人的離婚要求了嗎?石磊接著問。

  男人太愛女人了,她有什么要求,他都盡自己所能的去滿足,哪怕是女人想要結束她們之間的婚姻,只要是她能開心,他自己痛苦也沒關系。他想,既然自己不能給予女人想要的,最起碼能成全她,給她自由,讓她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所以男人同意了。季曉晴替故事里的男人感到委屈。

  愛情里有太多自以為是的深愛,把自己愛到沒有自我,愛到卑微,可曾想過,卑微后的愛,還會被對方珍惜嗎?石磊同情故事里的男人,但不同情他卑微的愛。

  這個女人也真夠可以的,既然決定結束婚姻,又為何要將一個生命帶到這個世界上來?難道她不明白,對于一個孩子來說,父母之愛是缺一不可的嗎?生而不養,何其殘忍。石磊對女人的做法不認同。

  一開始我也是這么想的,后來我覺得還有別的可能,也許在女人沒有決定結束婚姻之前,這個孩子就到來了,那么她生下他,那就是對生命的尊重。或者換個角度看,女人雖然離開了男人,但最起碼她給男人留下這個孩子,這樣男人的生活就又有了念想和奔頭,也有了心靈可以慰藉的存在。季曉晴說著另一種可能。

  繼續講下面的故事吧。石磊說。

  孩子很懂事,從他懂事開始,就從來沒問過男人關于自己母親的事,或許在孩子幼小的心靈里,他已經懂得,有些事情是不能提的,不然自己的父親會傷心的。原本男人以為,就這樣和自己的孩子過下去自己也是很幸福的。然而災難降臨到了這對本就不行的父子身上,孩子身體不適,檢查結果是白血病。季曉晴講到這里,眼眶開始紅潤。

  命運真是無法捉摸的存在,它只要稍微任性,就讓人難以招架。石磊感嘆。

  孩子開始了痛苦的治療過程,看著孩子被病痛折磨卻始終保持著樂觀的精神,男人心里深深痛苦的同時,也多少得到一絲安慰。而男人又不得不面臨著另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就是孩子治療所需要的高昂費用,盡管他邊照顧孩子邊拼命的想盡各種辦法掙錢,就算是有愛慕他的一個女同事的親囊相助,然而也只是杯水車薪。伴隨著故事的深入,季曉晴的眼眶更加的紅潤了。

  對于一個男人來說,任何的痛苦都比不上面對現實的無能為力。石磊嘆息著。

  后來,男人和孩子從醫院消失,男人聽說深山中的草藥或許對治療孩子的病有幫助,于是他帶著自己的孩子去了深山里,幸運的是,一戶農家的老爺爺收留了他們。白天,男人就跟著老人家上前采藥,回來熬藥給自己的孩子喝。深山里的環境安逸,沒有城市那樣的喧鬧與躁動,空氣也比城市不知道好出多好,在這樣的情況下,孩子的病情竟然沒有惡化,似乎還有了好轉的跡象,這讓男人早已疲憊不堪的心,有了一些些希望。有一天,男人看到自己的孩子在對著木頭進行雕刻,他走近一看,孩子在木頭上雕刻著自己與他,而且刻的有模有樣。男人覺得孩子很有他媽媽的天賦,哦,忘記說了,故事里的女人是個雕刻家。男人忽然有了一種想法,或許孩子在他母親身邊會有更好的生活吧。季曉晴停頓了一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接下來她要講的是這個故事里很沉重的一部分。

  一切的好轉原來都是假象,都是命運再次和這對不幸的父子開的玩笑。就在男人以為有希望的時候,孩子突然暈倒,男人手忙腳亂的帶著孩子回到城市的醫院里。醫生告訴他,孩子的病情已經惡化,必須要進行骨髓移植才有活下去的希望,而合適的骨髓已經找到,但手術費用高昂。醫生囑咐男人要盡快湊齊手術費用,病情和時間都是不等人的。男人懇求醫生先開始術前的準備治療,他一定會在孩子手術前籌到錢的。季曉晴的眼眶已經開始濕潤。

  就在男人為自己的孩子四處奔走籌集手術費用的時候,一個更加殘酷的事情發生了,他突然覺得身體不適,在孩子所住的醫院做過檢查之后,醫生告訴他,他得了惡性腫瘤,已經是晚期,沒有多少時間可以在這個世界上存活。男人拿著檢查結果,他沒有歇斯底里的對命運的不公表達憤怒,只是呆呆放空自己一會兒之后,就再次投入到為孩子手術費的奔忙中。他要抓緊時間,因為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他要在自己生命最后的時間里,為孩子爭取到生的希望。

  女人回來了,從國外,帶著自己現在的伴侶,一個可以在藝術,靈魂和實際生活中,都能產生共鳴的伴侶,也是她雕刻藝術上的老師。這些年,在自己老師的幫助下,女人在雕刻藝術上取得了很大的進步與成就,隨之而來的是各種各樣的榮譽以及數量可觀的收入。

  女人來看孩子,最為一個母親,她對自己的孩子是有著思念與愧疚的,當初她在孩子和藝術之間,選擇了后者,現在她功成名就,她要盡自己最大的可能來補償自己的孩子。女人找到男人,從他的口中得知了孩子的情況,也得知了男人現在面臨的窘境。在探望孩子的時候,女人發現了孩子在深山生活時的雕刻,這個發現讓女人興奮不已。

  女人向男人提出,以自己現在的能力,不僅可以輕松支付孩子手術所需要的費用,而且在后續的康復上也能給予孩子一個更好的環境。女人說她發現了孩子在雕刻藝術方面有著過人的天賦,要是能好好引導的話,孩子以后會有很大的作為,因此,女人想在孩子做完手術后,帶著孩子去國外生活。男人很痛快的就答應了女人的要求,這點讓女人很是意外,在她的想法中,她以為男人聽到自己的這個要求時,會生氣,會質問她當初既然決定拋棄孩子,現在又有什么資格來向自己索要孩子。然而,男人什么都沒做,就那么平靜的接受了她的提議。

  不過,男人也向女人提出一個要求,就是孩子手術的費用必須由他來承擔。女人無法想象,都到了這個時候,男人還要逞強嗎?還要在自己面前維護他那毫無意義的男性的尊嚴嗎?如果他有能力支付孩子的手術費用,還用這么狼狽不堪的四處奔走嗎?男人對女人的看法并不在乎,他只是堅定的告訴女人,他一定會在這兩天把孩子手術所需要的費用交上。女人并不知道男人的病情,也更加的不會明白,在男人的心里,即便是自己再無能,他也要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時刻,盡自己最大的能力,以自己的方式為孩子做些什么。

  令女人再次意外的是,在消失了兩天之后,男人帶著孩子手術所需要的費用回來了。只不過男人的樣貌有些變化,他的一只眼睛上裹著紗布。女人問起男人眼睛是怎么回事,男人只說是不小心弄傷的,沒有什么大問題。孩子的手術進行的很順利,而在孩子手術時和手術后,男人都沒有再出現過。孩子問起照顧自己的女人,也就是關系還很生疏的自己的母親,父親去了哪里,女人安慰自己的孩子,父親只是有事情忙脫不開身,會過來看他的。

  女人找到男人,實際上男人從來沒有離開過醫院,只不過是他沒有出現在自己孩子的面前。他之所以這么做,就是想讓孩子認為自己不關心他了,這樣孩子在跟隨女人離開的時候,才不會對他有什么眷戀。女人告訴男人,孩子在跟她離開這件事情上有著很大的抗拒,她希望男人能出面幫忙勸說,男人答應了。

  夜晚醫院的花園里,孩子興奮的跑向自己的父親,他已經有好多天都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了,以至于在他幼小的心里,產生過父親是不是不要自己了的想法。現在看到日思夜想的父親就在眼前,孩子怎么能不興奮呢。在孩子距離自己還有一小段路的時候,男人出聲讓孩子站住,就在那里聽自己說就好。其實男人是怕孩子來到近前會發現自己眼睛上的紗布,怕孩子會問起自己眼睛的事情,他不想孩子在離開前,還要為自己擔心。

  男人向孩子說起自己這些年照顧他的辛苦,把孩子說成是自己的包袱,一個讓他無法輕松開始自己新生活的包袱。現在好了,女人回來了,要帶他,自己終于可以不用再照顧他了,終于可以開始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孩子聽著父親的話,哭泣著拼命的搖頭,他不相信這些年對自己那么好的父親,與自己相依為命的父親,會說出這樣的話。孩子哭著挪動自己的身體,向父親走去,他要看著自己父親的眼睛,當面確認這些他不喜歡的話是真是假,他相信眼睛是不會騙人的。父親發現了孩子的舉動,大聲的呵斥著,在父子兩個人的印象中,這還是第一次他向他發火。父親拼命的重復著孩子是自己包袱的話語,大聲的驅趕著孩子,終于,孩子經受不住這樣的話語,哭泣著轉身跑開。男人看著孩子離去的方面,痛苦的用雙手抱住自己的頭。

  男人之所以能籌集到給孩子手術的錢,是因為他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在黑市上將自己一只眼睛的眼角膜賣掉了,所以他的一只眼睛才纏著紗布。孩子隨著女人離開的當天,男人在愛慕自己的女同事的陪伴下,站在病房里,用僅有的那只可以看清楚的眼睛望著窗外的天空,在時間的流逝中,用心感受著與自己漸行漸遠的孩子的氣息。女同事問男人這么做到底是為了什么?為什么那么的愛自己的孩子,最后卻是讓孩子恨了自己。故事講到這里基本就是完結了,季曉晴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淚水,靠在石磊的肩頭哭起來。

  哎……!石磊一聲長長的嘆息,這個故事聽的讓人感動卻也壓抑。生活中有太多的無奈,無奈中又有太多的悲哀。

  你知道嗎?這個故事全篇最感動也最催淚的地方,就是男人最后回答女同事的話,男人說“你知道嗎?一個人只要有自己的孩子在這個世界上,就算離開,也并不是真正的離開,因為孩子會用他的眼睛,繼續替自己看著這個世界”。季曉晴哭泣著說。

  都說母愛大過天,父愛重如山。給予自己生命的母愛,天也無法比擬,而父愛很多時候是無聲的,他只會默默的給予,卻不會表達。當你終于明白父愛時,他就像山一樣,無聲卻給你的心靈帶來沉重感。石磊為哭泣著的季曉晴遞上紙巾的時候,感慨著。

  爸,想你了,我想跟你說:我愛你!晚上臨睡前,石磊撥通自己父親的電話訴說。

  臭小子,你這是抽哪門子瘋了,說這樣的話。父親回答石磊的話,還是平時的樣子,只不過那顫抖的聲線,證明著一個父親對孩子表達愛的激動。

  季先生,我愛你,好愛好愛你,我也好想好想你。季曉晴在和父親的通話中,聲音有著顫抖。

  丫頭,你聲音怎么抖了啊?是不是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啊?不會是那只豬欺負你了吧?你等著啊!老爸這就趕過去,替你收拾他。季先生滿是擔心的聲音傳來。

  沒有人欺負我,我和那只豬也很好,就只是想你了。季曉晴趕忙解釋。

  哦!那就好,你沒事就好。季先生語氣中有了些輕松。

  石磊和季曉晴在各自寢室不同的空間中掛斷電話,望著窗外的夜,想念著自己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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