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醒來
“這賤人還沒醒,該不會就這樣死了吧?”
柳曼曼語氣散漫,盯著蕭安的眼神卻是媚眼如絲。
蕭安心頭一動,將她摟入懷中,完全不顧忌依舊昏迷的女友。
“她還不能死,曼曼你再忍忍。”
陳瑾的耳邊是熟悉的聲音,只是這聲音是在耐心安慰柳曼曼,她輕蹙了眉頭。
怎么回事?
她剛剛分明在手術臺上因為難產活活失血而死,怎么現在還能聽到聲音。
是蕭安良心發現,在最后時刻救了自己么?
她想睜開眼睛,可一睜眼皮就讓腦袋扯得生疼。
“你下個月就要跟小瑾結婚了,我們不如不要聯系了,畢竟小瑾是我最好的朋友......”
看不見柳曼曼面上的表情,只是那話中的調情意味,哪里像是要分手?
不過她說的結婚......
腦海中如同走馬燈一般,結婚,懷孕,最后的難產……
陳錦有些茫然,費力睜開眼睛,卻看見一男一女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接吻。
讓她想要嘔吐,自己之前怎么就沒看出這兩人這么下流無恥!
陳瑾心頭怒火中燒,顧不得腦袋的劇痛,直接坐了起來。
被響動嚇了一跳的男女回頭,頓時訝然,臉上表情是可想而知的驚懼。
蕭安一把推開了柳曼曼,妄圖解釋。
而陳瑾卻想著難不成自己難產沒死,不過自己要是不醒來,這兩人在這病房中到底還要干嘛?
她眼中染上了恨意,輕輕一瞥就如同毒蛇一般,盯著神色慌張的兩人。
她還記得自己在生產過程中因為孩子頭太大難產,蕭安死活不肯在病危書上簽字保自己。
還有那些等到自己要死的時候才能聽見的真話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
“若不是為了陳家的那份家業可以幫蕭氏回血,你這種恣意驕縱的千金大小姐送我都不要。”
蕭安的這句話在陳瑾的腦中回轉,他摟著一臉得意的柳曼曼時候的場景也浮現了出來。
她還沉浸思緒當中,但是眼神卻嚇到了柳曼曼,她委屈著臉說:“小瑾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把你撞下了樓梯。”
明知柳曼曼是故意轉移了話題,但是陳瑾聞聲還是愣了愣。
撞下樓梯?
不是差點難產的快要死了?
蕭安看她眼神緩和了些許便給柳曼曼使了個眼神,讓她離開。
趁著陳瑾愣神的機會,柳曼曼會意便道:“你好好休息,我下次再來看你。”
說完就逃也似的離開了病房。
而陳瑾卻雙手抱著腦袋,難產時候的情景已經模糊不清,卻像是一個荒誕的夢境在她的心中蔓延生長著。
“小瑾,你還有哪里不舒服么?”
蕭安此時坐在了病床邊上將她摟在了懷中,為她理著額前的碎發。陳瑾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他的無名指上還帶著訂婚時候的戒指。
可是他不是說過找不到了嗎?
“怎么了?”
看著陳瑾緊緊的盯著自己手上的戒指沒有說話,他像平常一樣勾起唇角寵溺道:“這戒指是你親自挑選的。”
說著反握住了她的手,她的無名指上也帶著同款的情侶對戒。
嶄新光潔的戒指,絕對不是那個自己保養了很多次還是有消不了的刮痕的戒指。
“我們......才剛剛訂婚?”
醒來的第一句話,她的嗓音帶著沙啞。
蕭安心中卻沒有一絲絲的心疼,甚至覺得陳瑾摔下樓梯是自食其果。
但是他面上還是假意帶著心疼道:“你什么都記不得了嗎?我去叫醫生來。”
看來是真的了。
陳瑾環顧四周,是醫院。
她身體好,這輩子進過醫院的次數屈指可數,而這一次頭受了傷,柳曼曼又說是她把自己撞下了樓梯。
難產之前只有那一次,陳瑾發現了蕭安手機里跟柳曼曼的曖昧短信。
她輕信了蕭安的話,一心以為是柳曼曼單方面的心思,想去跟她開誠布公的談談,才會被她推下了樓梯。
并不是柳曼曼口中不是故意把自己撞下了樓梯。
沉默了片刻,陳瑾算是理清楚了這件事情。
是老天垂憐她,讓她重新來過一次。
蕭安見她不說話,還以為這一次陳瑾真的出了什么問題。
而他現在手中雖然有陳氏的股權也沒有行使權力,陳瑾還不能出事。
“小瑾你不要嚇我!”
蕭安緊張的扳正了陳瑾的身體,她緩緩抬起眼眸,眼中只有冷意。
前一世的點點滴滴又慢慢的清晰了,是他用盡手段讓陳氏成為了蕭氏的附屬品,消耗盡了自己的信任,讓自己慘死在了手術臺上。
“滾。”
沒有想到等了半天竟然是這樣的回應,蕭安愣了片刻。
兩人僵持之間,病房的門被人打開。
陳母看見陳瑾坐在床上,正被蕭安摟在懷中就有些不悅。
“阿瑾你醒了,你說你這孩子怎么回事,要嚇死媽媽才甘心嗎?!”
她將陳瑾從蕭安懷中拖出來,緊緊的抱著這個從不讓人省心的女兒。
陳父百忙之中也抽空來了醫院,卻見蕭安也在。而病房中的護工卻沒有一位,不由得沉下了臉來。
上一輩子,快五年的時間,她都沒有見過父母一面。現在陳瑾被陳母摟在壞中控制不住的哭了起來,她顫抖著身子的樣子嚇壞了陳母。
“哪里還疼嗎?”陳母扳正陳瑾的身體,見她毫無遮掩的大哭心道她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陳瑾從小被嬌生慣養,卻不是個嬌滴滴的小公主。反而她性格張揚驕縱,也是十分的要強,自尊心極強的她很少掉眼淚。
她搖著頭說不出話來,可是卻又有太多的話想說了。
陳母顧著安慰陳瑾,而一邊的陳父冷著臉對一旁有些尷尬的蕭安道:“阿瑾在你那里受了多大的委屈?哭成了這樣!”
蕭安聞聲,心中并不服氣。
可他的面上還是帶著自責,低下了頭說:“對不起伯父,是我沒有照顧好小瑾,才讓她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的。”
話音剛落,一旁的陳瑾的哭聲變小。她扭過頭來不高興道:“你別胡說,這跟你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