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點點頭,方茉也站起來要送她,但是被她拒絕了。
出了病房,陳瑾先去了樓層的衛生間洗了手,才往電梯口走。
手機上有一條未接來電和兩條短信,都是曲紹發來的。
她點開看是他今晚會晚點回來的的消息。
一時間又想起了下午看見的那一幕,想到他現在應該是跟白璇在一起,然后就只回了一個好字。
回完消息陳瑾就收起了手機,而在抬頭的瞬間,她的余光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蕭安出了電梯沒有看見陳瑾,當然也沒有注意到她跟在了自己的身后。
他徑直到了沈繁的病房,下意識的看了看周圍,沒有發生什么異樣就推門而入。
她立馬想跟上去,但是這時候方茉從里面走了出來。
陳瑾蹙眉,然后轉身又往電梯的方向走去了。
……
回到曲紹家里的時候已經快八點,屋子中沒有開燈,他還沒有回來。
陳瑾給曲紹發了消息。
【用一下你電腦。】
她的電腦放在了陳氏集團。
很快曲紹就回了短信。
【好。】
【我快回來了,想吃什么東西嗎?我帶給你。】
陳瑾進了他的書房中,回【不用了,我減肥。】
然后曲紹也沒有再回消息。
她打開了電腦,點開搜索引擎找到了A市總局的官網,點進去把所有的在職人員的名片都瀏覽了一遍。
除了一些有官銜的人在資料卡上有照片,剩下的職員少有幾個是有照片的。
姓沈的有三個。
陳瑾的目光被一個叫做沈凡的名字吸引。
她到現在也不知道酒吧老板沈繁是怎么寫的,所以看見‘沈凡’這兩個字的時候,陳瑾自動帶入了一張臉。
不是她印象中的那個警察,而是沈繁。
她想起了下午的時候看見蕭安進了沈繁的病房,然后只覺得一陣背脊發涼。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兩個‘沈凡’的話,那和蕭安交好的就不是酒吧老板,而是另一個了。
但是今天蕭安去了病房這件事情倒是有些奇怪。
陳瑾覺得自己不能在晚上仔細想這件事情,不然這種恐怖感會將她吞噬。
她關了電腦,然后去了浴室準備洗澡。
曲紹回來的時候聽見廁所里傳來的水聲,便把手中帶回來的吃的放在了餐桌上。
今天與白璇出去,就是為了解決之前鐘靈跟她之間發生的矛盾,當然,他也沒有用什么歪門邪道的招數,而是認認真真的和白璇重新說了合作的事情。
利與弊,以及未來的長遠發展。
這些都不該是被一些小小的私人事情和情緒所打斷的。
曲紹看見白璇點頭的時候不禁松了口氣,畢竟他還覺得她是一個可以聽進去正事的人。
但是在白璇的眼中,她就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跟他單獨相處,甚至希望能聽到他對自己說一些軟話的樣子。
不過她還是沒有得到自己想象中的收獲。
既然兩家的合作能夠順利進行,曲紹為表誠意,便打算再優化一下這個策劃。
進了書房,他關上門。
忽然想起了剛剛陳瑾說要用自己的電腦,曲紹打開電腦便先點開了最近瀏覽,只有一個瀏覽器。
打開瀏覽器,歷史記錄中的最近瀏覽頁面是A市總局的關網頁,而被她單獨點出來的是一個叫做‘沈凡’的職員名單頁面。
他見此便緊緊的蹙起了眉頭來。
陳瑾有一點異常,這是曲紹在不久之前才發現的。
那天她來isolu的時候是說自己見朋友,但是在他的印象中,陳瑾在A市是沒有朋友的。
她有一個好友,不過好像很久沒有聯系了。
而且這個好友據曲紹所知是在英國,因為一些原因是不經常回國的。
所以他那天才會猜出她是在說謊。
然后就是陳瑾問他沈繁的事情了。
曲紹知道,蕭安搞垮陳氏集團的時候,就是有沈凡在他的身邊。
以至于后來她慘死在手術臺上,明明是蕭安對自己的妻子不管不顧,卻還是有沈凡為他證明是陳瑾自己一心求死。
這對于他來說像是一個夢境,但是又太過真實了。
漸漸地,曲紹握著鼠標的手越來越緊,他盯著電腦中那個系統自帶的灰色人形頭像,眼中竟然有了濃濃的殺意。
陳瑾在門外敲門說:“曲總,你回來了?”
曲紹立馬恢復了神色關閉了電腦上的頁面,起身到了門口。
他打開門,陳瑾還用毛巾裹著濕發。
“桌上給你帶了吃的。”
她看見曲紹的時候,似乎是松了口氣說:“我看見了。”
他道:“怎么一副害怕的樣子。”
陳瑾說:“哦,剛剛看了個鬼故事。洗完澡出來就看見桌上放著東西,給嚇到了。”
曲紹笑了笑說:“多大了,還看恐怖故事。”
她坐到餐桌前,將打包盒打開說:“我還真的想吃壽司了。”
再一次的轉移話題,他也坐在了陳瑾的對面去。
要是放做以前,曲紹可能就會相信,但是今天,他知道她莫名的懼意是來源于沈凡的。
坐了一會兒,他去了浴室洗澡。
陳瑾吃完東西之后曲紹正好出來,再一次刷完牙之后,她去吹干了頭發,然后才回了臥室。
曲紹已經躺上床閉眼睡了,她在他的身側躺下,忽而想到白天他和白璇那么親密的樣子。
陳瑾側身,靠著窗外照進來的斑駁光影看著曲紹的側臉。
難得認認真真看他一次,她還覺得自己竟然帶著壓制的情緒。
只不過這種情緒想表達什么,陳瑾自己都不明白。
“不睡嗎?”
曲紹忽然睜眼,然后側身看著她。
背著光,陳瑾看不清他的面容了,但是曲紹卻能看清楚她的樣子。
她微微一愣,然后閉上了眼睛說:“就要睡了。”
曲紹勾了勾唇角,然后摟著她說:“我以前做過一個夢。”
“什么?”
陳瑾悶悶的聲音從他胸膛處傳來。
“我夢見你懷了我的孩子,但是因為一些不好的事情孩子沒了,你也沒有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如嘆息般沉重,好像這不是一個夢,而是一件真實存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