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硝煙不敗
莫如風(fēng)月的家和他人一樣是清雅做派的,整體白色的家裝,有水墨山水畫的裝飾,他的家不大,但是布置的井井有條,還有專門的品茶雅座,整體有一種風(fēng)雅氣,很是讓我喜歡。
他把我安排在一個小房間。
“這里本是一個小小儲物間,但我實在沒有什么雜物要存放,就給你暫住吧。”
雖說是儲物間,但是個小房間一點也不亂,我只用隨便置辦個小床墊小躺椅什么的,這里就是很完美的棲息地了。當(dāng)務(wù)之急是趕緊賺錢才能是,我現(xiàn)在一分錢也沒有,連飯都吃不起了。
“謝謝……”我對莫如風(fēng)月說:“我把東西整理好這兩天就找工作去,我會把房租補給你的,實在給你添麻煩了。”
“你不用這么客氣,”他笑笑幫我把包卸下:“這個小房間還有很多需要完善的,就靠你自己去給它生命了。”
“那么以后別人問起你的名字,你就說叫莫如雪凝吧。”他很認(rèn)真的看著我,說:“你的名字在君臨城實在太過奇怪,這樣一來也比較安全,哦對了……”他摸摸口袋掏出了一個小盒子:“我昨天特地買的,忘了給你。”
我接下來,輕輕打開,是兩對隱形眼鏡,一對藍色,一對琥珀色。
“我不確定這個顏色跟你眼睛像不像,所以買了一對的,你可以一起用,沒有度數(shù)……”他好像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我擔(dān)心你的眼睛成為想害你的人成功找到你的契機,實在是太好辨認(rèn)了。”
“謝謝,我很喜歡這個禮物,”我對他笑笑:“謝謝你為我考慮,也謝謝你給我一個住處。”
他擺擺手,叫我不要客氣好好休息。
“我一會還有課要去趟學(xué)校,你把東西收好隨我一起吧,把我送你的帶上。”他邊說邊離開房間。
我打開包,我只剩了一套衣服是完好無損的了。今天的這身膝蓋上被拉了很長一條口子,我沒有多余的錢買新衣服,只能把他補好了。補好洗一洗也許還可以穿。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要帶我去學(xué)校,但是莫如的要求我都要盡量滿足。
我拿出了我最后一套可愛的白裙子,純白沒有任何裝飾,收腰的設(shè)計實在是顯瘦又可愛,是我最喜歡的小裙子了。但愿今天不要再出什么事情,破壞了我最后一件衣服。
我將頭發(fā)束在腦后,拿白色絲帶纏上,少女感十足。出門連只口紅都來不及拿,是今日最大的可惜,我嘆了口氣,準(zhǔn)備跟莫如去學(xué)校。
“莫如風(fēng)月,你好了嗎?”我問道。
只見他圍著圍裙出來,手里端著兩個碟子:“剛做好的,吃完再走吧,雞絲涼面還煎了蛋。”
他端著面放到餐廳的桌子上,“雪凝,拿兩雙筷子,在廚房右邊水池那里。”我順著他說的,拿了兩雙筷子,遞給他然后在桌邊坐下。
“這涼面聞起來好香!”我拿著筷子咽了口口水,肚子不爭氣的咕咕叫了。
“那是啊,吃起來會更香的。”莫如笑了笑,拿了餐巾塞進我的領(lǐng)子:“別把衣服弄臟了,白白的衣服,弄臟就不好看了。”
“嗯……真好吃……”
“你別哭啊……”莫如風(fēng)月手忙腳亂的幫我擦眼淚。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哭,但是眼淚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我竟覺得溫暖那么難,以前從不當(dāng)回事的感覺,現(xiàn)在卻覺得難能可貴。
我失去了一切,一切都要從頭開始。我再怎么故作堅強,也無法忘卻,我已經(jīng)沒有家人,沒有家了。但我不能因此就放棄,不論我出生如何我都不能認(rèn)命。我為什么要做個亡命人,我的出生我不能選擇,但是我活著,就要有我活著的價值,我要對得起所有照顧過我的人。
我一定要做個厲害的人物,光明正大的回去。
……
下午。
我隨著莫如風(fēng)月來到他所在的學(xué)校。
“我們學(xué)校在君臨城是首屈一指的高等學(xué)府,我們莫如家人世代以書墨為生,自祖上就是書香門第,家父家母先前也是這所學(xué)校任職的講師,我未來也要留在這里教書育人。”莫如風(fēng)月不無驕傲的介紹著,這所學(xué)校好像傾注了他家世代的心血。
“我?guī)銇恚且勒肇S儀先生的囑托,豐儀先生是家父生前唯一的伙伴,我也是依靠豐儀先生的撫養(yǎng)才能順利長大,所以他絕不是壞人。”
莫如風(fēng)月拍了拍我肩膀,認(rèn)真看著我說:“無論豐儀先生要求你什么,都一定是為你好。”
隨后他讓我暫時在一個房間里等候,他就先行上課去了。
這房間空空蕩蕩,只有一張桌子上,放滿了瓶瓶罐罐,各種生物標(biāo)本,還有一只人手泡在裝滿福爾馬林的玻璃罐里。看的我一身毛骨悚然,默默縮在角落里。
“讓你久等了,”豐儀先生那股子嘲諷意味的聲音傳了過來,人卻還未到,隨后他走了進來,揚起下巴說:“你跟我來。”然后他自顧自又走了。
我急急跟著跑了出去,這家伙帶著我七拐八繞還穿過了一片林子,竟在林子深處有一座高大的巴洛克式建筑,看著十分像古歐洲的教堂,并有明顯東方色彩的雕刻,包括代表中國和日本的牡丹及菊花圖案,由三至五層構(gòu)成三角金字塔形,建筑頂端有高聳的十字架,還有銅鴿,下面還有圣嬰雕像和被天使、鮮花環(huán)繞的圣母塑像。這在我們這種世界的東方地帶是幾乎見不到的。
“這是……”我嚇得說不出話。早在上個世紀(jì),世界就已經(jīng)統(tǒng)一。全球只有一國,以城自居,每一座城都是一個自治區(qū),每一座城池都保有自己最顯著的特點。但是明顯是世界東方的著名城池之一的君臨城,為何會有來自西方的建筑?
這在東方的幾座大城里都是明令禁止列入建筑規(guī)劃里的典型建筑。不能進入建筑規(guī)劃就無法開始建造,又怎會出現(xiàn)在這里呢??
“這是被禁止的建筑,為何會在這里。”我問。
“懂得還挺多,”豐儀先生雙手背于身后,哈哈笑著說:“可惜了,這是一座時過千年的老建筑。早在這里還是東方小國的時候,就在這里了。”
他帶著我走近些又說:“你不覺得奇怪嗎,三百年前,統(tǒng)一的戰(zhàn)火紛飛,全世界的人類文明都近乎毀于一旦,統(tǒng)一之后各城才開始慢慢重建世界。那么為什么這座這么大的建筑卻完好無損呢?”
我搖搖頭,他繼續(xù)說:“它其實是東方的第一座西方教堂——圣保祿教堂,所以他歷史足夠悠久,只能算是古遺跡,無法列入違禁建筑。但是這么古老的建筑卻躲過了那么多戰(zhàn)火還依舊完好無損,那么在他建造的時期就已經(jīng)經(jīng)過術(shù)士加持。”
這時我們已經(jīng)走到了這座宏偉建筑的腳下,向上看去簡直是精美絕倫,且一定耗費巨資建造。
豐儀先生撫摸著墻壁上栩栩如生的雕刻說:“這里是這座學(xué)院看不見的命脈。這座學(xué)院之所以可以欣欣向榮,成為君臨城名校,就是因為這里。經(jīng)過我的研究,這座建筑一磚一瓦都有千百年前的術(shù)士編寫的守護符。所以它,就成了你這樣的人最佳的庇護所。”
“我不懂,您說的“我這樣的人”是指?”我一驚,故作鎮(zhèn)定道。
“你不必緊張,我們都是一類人。”豐儀先生轉(zhuǎn)過身,大手一揮,這座建筑立馬被藍色熒光所籠罩,他們有條不紊的滾動,竟是看不懂的文字,隨時變換組合。我一下看傻了眼。
“此次邀請你來,只是希望這里可以代替莫如保護你,你知道他只是一個普通孩子,什么也做不了的。”
他大手又一揮,這滿眼藍光忽然消失。然后挺胸抬頭望向天空說:“更何況我正在學(xué)習(xí)這術(shù)士維持千百年的守護加持,一旦有一天我成功,就可以續(xù)寫守護整個學(xué)院以致整個君臨城。此世雖為和平年代,誰又知后世又有何變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