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孟奈何的腦海里有些混亂,她本以為只要稍有些法力的,就都能看見前世記憶留在凡人身上的痕跡,可景唯卻說他看不到,孟奈何回想起當初鐘馗去鄭佩家救自己時,也沒說他看見什么異常,所以說,留在凡人身上的前世記憶,無論是妖還是神都看不到,可自己也只是個普通的花靈啊,為什么自己卻能看到呢.....
一旁的景唯見孟奈何遲遲未說話,突然把矛頭轉向季柯,道:“奈何是受孟婆之托,她能看見倒不稀奇,但你一個孤魂野鬼為什么也能看到鄧成玉手上的紅痕?”
“因為我愛他啊,老天讓我憑著我們的定情信物認出他,證明這輩子我們還是要在一起的!”
季柯起身,抬起袖子迫切的展示,“你看,這是他做給我的,他說我穿上可好看了,你知道嗎?這衣服和我跟他第一次見面時穿的那件一模一樣,他還愛我,只要我繼續待在他身邊,他一定會想起我的!”
“夠了。”
季柯嘴角掛著笑,“什么?”
“我說,夠了。”
景唯抬眼,孟奈何不知何時站在暈厥的鄧成玉身邊,一株鮮紅欲滴的彼岸花在她的面前起起伏伏,孟奈何空靈的聲音自房間的各個角落傳來,“眷戀前世是你,不肯往生是你,以愛的名義卻只顧一己私欲,你根本不懂什么是愛。”
“你胡說!”季柯擼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紅繩,質問道:“我不懂?那我為什么能看到他手腕上的紅痕!”
孟奈何閉眼,面前的彼岸花慢慢靠向鄧成玉,“那是因為你們有相同的媒介,執念越深陰氣越重,你在他身邊待了太長時間,他活不了多久,你難道想讓他為了你再死一次嗎?”
“我......”季柯捂臉失聲痛哭,許久,她走向鄧成玉在他的耳邊坐下,長長的頭發如瀑布般傾下,看不見她的表情。
季柯把手放在鄧成玉的脖頸上,聲音淡淡的,“他若是死了,我們便可以永遠在一起了。”說罷,她放在鄧成玉脖頸上的手指竄出尖銳的指甲,孟奈何搖了搖頭,閉上了眼睛。
身旁,趴在桌子上的鄧成玉緩緩開口:“季柯,你是要殺了我嗎?”
季柯手指顫抖,不可思議的抬頭。
鄧成玉坐起來,目光冰冷,道:“我為了陪在你身邊,明知會損耗自己的壽命卻還是陪著你,上輩子,這輩子,我明明已經選擇為你死,你卻想要我永不入輪回嗎?”
季柯聞言嗤笑,道:“你既記得我,為何又裝作不識我?你既愛我就該陪我一起死啊!”
“夠了!當初你說要我陪你跳崖我跳了,這段時間你所有的要求我也應了,我欠你的已經還清了,季柯,你的愛太自私,我不想要了。”
伴隨季柯的笑聲,鄧成玉捏碎了手中的彼岸花,數百縷紅色的光束自他手中飛出,于空中凝聚一點,光芒淡弱,一碎片飄落而下,孟奈何伸手接住,仔細端詳,此物乃是來自地府的生死冊。

一罐糖藥片
今天發的有點晚,我怎么才能知道有沒有人看我的小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