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程諭白進屋,孟奈何率先抬步往出走,不料卻被鄭佩拽著袖角拉了回去,旋即被她抱住胳膊拽進右屋。
孟奈何回頭,見景唯冷冰冰的站在門口,黎朔則同他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又轉頭對孟奈何擺了擺手,二人便一起出了門。
鄭佩與黎朔的奇怪舉動,很難不讓人懷疑他倆是預謀好的。
然事實就是,他倆的確預謀了,而且這個計劃還是鄭佩率先提的。
畢竟鄭佩同他倆相處的時間比黎朔要多,面對景唯莫名其妙的冷漠態度她一眼就瞧出問題,以防景唯這個一但陷入感情,智商就急速下降勉強才能與傻子持平的性格,造成他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的結果,她決定煽動黎朔,二人從中調解,提前澆滅可能引爆的小火苗。
其實黎朔原本想拒絕的,他認為這種事旁人不宜插手,干涉過多反而適得其反,應當讓他們自行調節,但架不住鄭佩軟磨硬泡,以及她幻想的各種二人不和之后的恐怖后果,于是只好答應。
深夜,荷花池塘。
景唯支起一條腿平躺在船里,衣服經他用法術還原,繡在袖口處的玉蘭圖騰與墨發間的白玉脂簪相得益彰,今夜的月光很亮,墨發溶于夜色,遠遠看去仿佛是月光灑了滿船,不見人影。
黎朔負手立于橋頭,見景唯沒有率先開口的意思,道:
“你應該猜出我叫你出來的目的吧。”
涼薄的聲音自船上傳來:
“知道。”
聲音停頓片刻,又道:
“但不想聊。”
聞言,黎朔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看來鄭佩猜的沒錯,照景唯的性子,倘若沒有旁人來點醒他,他必定死磕著,一條路走到黑也不愿尋問別人。
總說孟奈何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可他一副笑臉下又何嘗不是目空一切的心。
也只有在面對孟奈何,他的內心才會激起波瀾。
又是一片寂靜,黎朔抬手按住橋樁,踟躕再三,輕聲道:
“鐘馗只是她哥。”
深夜無風,數株荷花含苞待放。
半響,景唯起身,墨發一頃而下:
“但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會卸下所有防備,做最真實的孟奈何。”
景唯轉身,澄亮的月光卻照不進他的眼睛:
“每個人出現在生命中的順序很重要,我來的晚,再努力也入不了她的眼。”
“那你是要放棄了嗎。”黎朔問。
池畔,舟上,蓮中央。
無人應答。
右屋,鄭佩開門見山皺著眉頭:
“你和景唯鬧別扭了?”
孟奈何脫鞋躺下,隨意回了句:
“不知道。”
“你別不知道啊。”
鄭佩搶過被子抱在懷里:
“有什么誤會說開不就好了,干嘛彼此慪氣呢。”
鄭佩語氣急切,仿佛一個老母親般皺著眉頭操心自己姑娘的終身大事。
孟奈何坐起身斜眼看她,道:
“我猜猜你來的目的,猜對了你就閉嘴老實睡覺,敢扯謊我就把你頭朝下吊房梁一夜。”
“也太狠毒了吧。”
鄭佩撇嘴:“我能有什么目的啊,我這不希望咱們友好相處嗎。”

一罐糖藥片
不想讓景唯一味的付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