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空氣在兩人之間流淌。
誰都不想打破這種寧靜,也許只有在無聲的時候,他們才不會再次爭執。
早己放棄尊嚴的冷擎天,只希望能取得溫小柔的原諒,可是真有那么簡單嗎?
他們之間的白青青便是那道不可逾越的高墻,阻礙著兩顆本該靠近的心。
“把她交給我吧!我這次回來,也是為了結束之前的恩怨。”溫小柔輕聲的嘆息,她無法對冷擎天惡語相向,哪怕時至今日,她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唯唯喏喏的女孩。
冷擎天緊抿著唇一言不發,溫小柔不知道他的內心有多掙扎。
一切的一切,皆是因為他的不信任,哪怕當年,他不那么維護白青青,他們也不會走到現在吧。
世上沒有后悔藥可賣,冷擎天自己釀的苦果,拼了命也要自己咽。
“小柔,我不希望她再次傷害你。”男人低沉的嗓音有些落魄,在她面前無法再像從前一樣嚴厲。
“你覺得她還能傷害我嗎?”溫小柔不屑的微微一笑,她早就不是從前的模樣,四年的時光不光教會了她如何在這世上生存,也教會了她怎樣對待自己的敵人。
對她好的,她會加倍償還,對她不好的,她也不會再讓那些人,愉快的生存下去。
別說一個女人如此就是蛇蝎心腸,她不是傻白甜,她有自己的標準去衡量對錯。
“如果我不把她交給你呢?”冷擎天現在有點看不懂溫小柔了,他一直以為溫小柔還是從前那個聽話,順從的女人。
這樣的她更加有生命力,自主,獨立,有思想,但還沒有不擇手段,這樣的她更加吸引他。
如果說從前的他只想得到溫小柔,是因為心動,那么現在對他而言,更多的是靈魂的碰撞。
哪怕他們現在意見相左,但不妨礙他欣賞溫小柔。
“你不交給我,我也沒辦法,總不能像白青青一樣綁架她吧。”白青青曾經的手段,溫小柔也不是沒有能力去做,或許做的比白青青更完美,但她是真的不屑那樣去做。
如果她真的去做了,那和白青青有什么兩樣?
她手中的證據還不足以讓她把牢底坐穿,所以她需要想辦法讓白青青親口承認。
冷擎天把她保護的太好了,(冷擎天很冤,他只是軟禁她而己。)讓她沒辦法實施自己的計劃。
“告訴我,你想怎么做?”冷擎天很好奇,溫小柔會怎么做?折磨?殺掉?但他心里一點也不想讓她的雙手沾上鮮血,如果可以,他寧愿去替她做。
“冷擎天,我為什么要告訴你?我告訴你,不就等于告訴了白青青。”
“你相信我,我只會幫你。”溫小柔不止一次的質疑,終于讓冷擎天償到了不被相信的滋味。
很苦,一直苦到心里。再多的辯解在不相信你的人耳里,都會是狡辯。
冷擎天只能一次次的重復著同樣的話,哪怕溫小柔相信他一點點,他也會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讓溫小柔重新認識他。
“抱歉,冷總,你的話在我這里,早就沒有了相信的理由。”溫小柔果斷的拒絕相信他。
她不敢也不能,她現在是有兒子的人,她不能再讓自己有一點機會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我帶你去見她,你有什么問題就問吧,好嗎?”
冷擎天再次退步,不能再讓溫小柔對他產生誤解了,他們的關系己經岌岌可危,只要走差一步,那他這輩子注定會成為孤家寡人了。
“你帶我去見白青青?你不怕我殺了她?”溫小柔質疑的問道。
她怎么知道會不會是另一個陷井。
“我信你,你是那樣的人。”
冷擎天篤定溫小柔哪怕變了,也不會變成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我再信你,你再傷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會做什么?”溫小柔的心,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小柔,如果我再傷害你,就讓我一輩子也討不到老婆。”冷擎天就差沒對天發誓了,如果溫小柔再不給他機會,那他這輩子真的是討不到老婆了。
心中早己認定,如果得不到溫小柔的諒解,他寧愿單身一輩子。
噗嗤一聲,溫小柔樂了,她沒想到冷擎天能說出這么幼稚的話,她也不知道,她的不相信,己經把冷擎天推到懸崖邊了。
溫小柔一笑,柔和的笑臉再配上今天的裝扮,竟讓冷擎天有一瞬間的失神。
她本就是一個美好的人,為什么他曾經會被白青青迷了雙眼,做錯了那么多。
還好上天又給了他一次機會,不管千年萬年,他,只認定她。
笑出聲的溫小柔也覺得現在的狀況,她這樣子似有不妥,忍了忍笑,一本正經的告訴冷擎天,“我不是相信你,而是我不想因為見個白青青,弄的太麻煩。”
“你安排時間,帶我去一趟吧,有些事情,我不想等了。”
冷擎天點點頭,說道,“好,你等我電話。”
“嗯,我把電話給你留下。”能得到冷擎天的首肯當然再好不過了,溫小柔也不是那種嘰嘰歪歪的人,很大方的要留下自己的電話。
“不用,我有。”
男人的話讓溫小柔一怔,她沒想到冷擎天早就知道她的電話號,隨即又有點不舒服,知道竟然沒給她打過。
像是要解釋溫小柔的疑惑,冷擎天緊接著說道,“你不理我,我一打,你再換號,我還得去查。”
“所以一直忍著沒打過,我更怕打出去的電話,直接被你掛斷。”
“每天看著那個撥不出去的號碼,也是一種安慰。”說到這,冷擎天自嘲的笑笑,從什么時候開始,他也變成一個患得患失的人了?
心里酸酸的感覺,真的太難受了,可是冷擎天一個大男人,沒辦法跟朋友們說出這些。
也許只有面對溫小柔的時候,他才會卸下心防。
心里酸的不止冷擎天,溫小柔何償不是。她試想過千種萬種再見面的場景,沒有一次能想到,如今的冷擎天,就像是一個沒了針的刺猬,在她面前竟有些畏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