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被馮習留下并沒有多么高興,因為馮習沒有留一個幽州士族,這不符合賈詡的為人之道,讓剛投入馮習手下的賈詡就處于了顯眼的狀態下。
當然這是賈詡誤會馮習了,馮習自身就不太招士族喜歡,愿意投靠的馮習基本都用了。
幽州的田家,徐家,鮮于家,盧家等等的,還有一些劉虞的舊部。只不過大多不在馮習身邊,讓賈詡誤以為馮習不與士族合作,唯一一個徐邈因為郡中有事走了,而且也不是擅長謀略類型的。
而且賈詡身為別駕從事,想不顯眼是不可能的,賈詡只是推脫不過,又是只身來投,就答應了,沒想到一番誤會下,更以為馮習故意為難自己。
賈詡于是決定退而求其次,決定不顯露自己的才能,所以給出的建議與盧毓基本相同。
盧毓的建議還算可以,而且已經意識到與袁紹戰爭的問題,雖然沒有能有具體結論,但是作為一個少年,還是讓人眼前一亮的。
盧毓講話的時候馮習自然注意到了賈詡的眼神,那是贊賞,顯然賈詡算是最有可能注意到獻帝對中原局勢的影響的。
不管是他在李傕把持朝政時,還是獻帝東歸后的暗流涌動,他都是見證者,甚至參與者。
其他歷史上不管是袁紹手下還是曹操手下建議迎奉天子的,都是頂級的謀士,賈詡絕對也是頂級謀士之一。
所以賈詡沒有說馮習自然是不信的,于是馮習之后單獨留下了賈詡。
“先生可是有何疑慮,為何不見先生發表己見?適才幾人皆是習之心腹與器重之人,先生有何良言,但說無妨。”馮習很干脆的講明了自己的目的,以免有什么誤會。
“詡不過一普通書生,何當將軍之器重,今新投幽州,未有寸功,而居要職,已是殊為不妥。今見將軍未留本地士族而只與我等設謀,是否太過?”
果然是有誤會啊,馮習聽明白是不愿顯露鋒芒的賈詡覺得馮習太得罪本地士族了,而且他賈詡還是首當其沖的。
“先生誤會了,習新表之各部下升任表,先生想必也有觀之,其中大部分皆是本地士族擔任。只是習為一武人,世家多有看不起者,不愿仕于習,而非是習不用。至于今日之事,倒是習疏忽了,本應有徐邈參與,只是其郡中臨時有事,所以未至。若是先生要習顧及幽州所有世家,倒是讓習為難了,若非如此,則習已大部分用之。故習之用人實屬無奈,而先生有大才,習愿以軍師事之,還望先生能顧全大局,不吝賜教。”
賈詡當然也不可能對幽州的世家有太多了解,不過剛才的幾人除了盧毓顯然都不是,而盧毓還是個孩子。
不過馮習如此說了,賈詡也立馬意識到了,馮習山賊出身的傳言,以及其殺人無數的戰績,確實會讓士人看不起。
當然這在賈詡這完全沒有問題,他賈詡給李傕出的計謀可是間接禍禍了整個長安的百姓。
賈詡稍微有點后悔來投了馮習,不過也明白馮習是將自己看作救命稻草一般的存在,所以對自己過于熱情,同樣的,自己想有所保留也不太可能了。于是賈詡對馮習一輯,道“是詡誤會了,既然如此,詡當盡力而為,還望主公多擔待。”
馮習聽到主公二字差點給賈詡跪下了,幸好長的高,賈詡低頭的時候,沒注意馮習的表情變化。
于是君臣二人把手交談,相處融洽起來,賈詡也將馮習的問題做了解答。
“袁紹好謀少斷,雖有謀臣良將,不能用也。袁紹雖得冀各地世家投校,卻也使的內部勢力錯綜復雜,加上立嗣之事,內部更是出現分裂。袁紹在時尚能壓制,否則冀州必然四分五裂。即便現在主公與其一戰,也無需擔心許多,主公遠勝袁紹,必能敗此虛偽小人。”
“故主公所慮是為獻帝東歸所帶來的影響。在下以為,獻帝現下雖居河東,張揚又于洛陽修繕宮殿,然必不能久居。而洛陽西,南面皆為李傕等人把控,獻帝若欲逃離李傕,必然東歸,而東面只有袁紹,曹操,張揚。”
“袁紹此前曾欲另立劉虞,且袁紹雖只為冀州牧,然其勢已極,必不能容獻帝,手下勢力又分裂,得之反為掣肘。張揚胸無大志,雖近獻帝,不欲迎也。雖居要地,不能守也,其行反復,早晚為必為手下所圖。喂曹操,獻帝可往之,且曹操亦欲迎奉天子。某在關中已是有所耳聞,其潛人交好張揚,令其通路,可以派人迎接獻帝。故獻帝早晚必為曹操迎奉。”
“而操雖與袁紹有隙,然二人年少相識,且以河為界,相背而攻,默契許久。今主公若與袁紹戰,則操得利也,其必于其中游走,拖延主公與袁紹,又其得天子之詔令,順大義。故主公所慮者,曹操也,然操雖是強敵,中尚有紹,紹亦非是易與之輩,豈能因顧慮而停步不前。”
“得天子雖可號令天下,然把持朝廷者,亦為漢賊。馬騰,韓遂攻李傕,皆為此也。匡今天下大亂,道理不通,詔令遠來,難辨真假,故公與袁紹之戰,只在勝敗,非是曹操挾令而可左右也。”
馮習聽了賈詡的話心中憂慮總算有所消退,自己名聲本來就不好,如果再不聽天子號令,難免可能完全失去人心,如果是像賈詡說的,不用顧慮朝廷命令,專心與袁紹決勝就行,那馮習自然是不會難辦,打就是了。
然后馮習與賈詡又商議了對袁紹作戰的具體情況,以哪里為主要戰場,兵力的用度,將領的調任等的問題。
然后是馮習本來的問題,是不是先打張燕。賈詡給出了肯定的答復,理由也是袁紹的決策問題,袁紹的內部矛盾決定了他的勢力反應會慢很多,而且張燕的勢力已經夠不成大的威脅了,留著反而徒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