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微微亮,晨光穿透薄霧,照射在大街上。
“孩子,見到你真好。來,你的饅頭。”街道早餐店的大媽從籠子里拿出三個熱氣騰騰的紅糖饅頭,放在林安破舊的鋁合金餐盒里。
林安身穿綠色為主,白色條紋的校服。伸手接過餐盒回應道:“是啊劉媽,還好呢,我活著回來了。”
劉媽早餐店是路上最便宜的店鋪,在其他早餐店都推出花里胡哨各色各樣的早餐時,只有她依然在堅持最傳統(tǒng)的早餐。
饅頭、包子、豆?jié){油條,炒面、炒粉、甜豆腐腦。
林安看了一眼香噴噴的包子,坦然轉身離去。這就是他的日常生活,每天通過父親留下的餐盒打三個饅頭,早餐吃一個,午餐吃兩個,晚上回去再自己做雞蛋掛面。
這樣一來可以極大程度的削減開支,幫助他度過難關。肉包子散發(fā)出的香味撲鼻,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口腹之欲。
“孩子等等,這次這么大事,大家都不容易,你再拿兩個包子走吧。”劉媽突然叫住了林安。
林安轉過身,搖搖頭道:“我錢不夠了劉媽,父親墓園的租金今年還沒交呢。再說了,您老是給我買二送一的優(yōu)惠,這已經很幫助我。”
“你這孩子!”劉媽一臉心疼,“包子能要幾個錢!劉媽請你的,拿去吧。”
林安笑著擺擺手:“謝謝劉媽,不用啦,我心領了。”隨后轉身離去。
倒不是說林安矯情,只是他知道劉媽的生意也不好做,前幾年劉媽的兒子摔斷了脊椎,好不容易活下來,現(xiàn)在還欠醫(yī)院十幾萬。他如果連這個肉包子都貪,豈不是味了良心。
父親要是知道了,可不得家法伺候。
天禾第一中學,高三5班。
林安從教室后門拿出拖把,洗好后開始在走廊拖地。
早上7點,離學校大門正式打開還有30分鐘。林安要在這段時間將三樓的走廊拖干凈,這是他為了減免書本費所付出的勞動。
今天拖地帶來味道有些重。幾天沒有回到學校,拖把散發(fā)著一股臭味,應該是三天前同學值日時,沒有擰干水分導致的。
七點半,林安總算是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在他回到教室休息的時候,一個人影忽然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里。
“王曉?你今天怎么來這么早?”林安有些疑惑,這家伙可是出了名的喜歡睡懶覺,每天上課都是壓點到教室。
“我……我想學習了,早點回來上早自習。”王曉一臉緊張地說道。
林安上下打量著這個兒時玩伴,覺得他很不對勁,背后的書包鼓鼓的,好像裝滿了東西。
上個學你好好地緊張什么,林安不由得瞇起眼睛細細審視。
這家伙,不對勁啊。
兩人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兒,王曉終究是忍不住了,他覺得自己生存的領地快給林安壓到教室的角落里,這讓他感到無比窒息,而且同學們也快要來了。他沉默片刻,朝林安招招手,打開了自己的書包。
林安好奇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向包里看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大編織袋子,書包里面一本書都沒有,那個袋子即是唯一。
“這是什么?”林安不解。
王曉沒回話,只是默默地拿出袋子放在桌子上,手上青筋暴起,可見袋子的重量絕對不低。
林安伸手掂量,袋子很重,應該超過三十斤。他不禁皺了皺眉頭,疑惑地看著王曉。
王曉麻溜地解開封口的繩子,露出里面滿滿當當?shù)纳匙印?p> 林安:“……”
你上學不帶書,你背一袋子沙子干什么?你幫學校建樓嗎?
王曉撓撓頭,表情有些尷尬,也有些無奈地說道:“我也是沒辦法啊,林哥。我有苦衷的。”
林安還想細談,可是同學們已經三三兩兩走進教室。王曉連忙把編織袋塞回書包,裝作什么也沒發(fā)生的樣子,鎮(zhèn)定地將書包塞進抽屜。
這家伙,不會是通過測試者吧?林安心想。王曉平常大大咧咧地,做什么事也不太過腦,這樣的人如果通過測試,靠的會是什么?那個世界的肉體嗎?
早讀時間,班主任拿著一沓A4紙走進教室。
“同學們,先暫停一下讀書,我們先填一份問卷。”
林安拿起問卷,發(fā)現(xiàn)是關于穿越賽博世界的調查報告,一共25題。
前24題其實還好,但是第25題讓林安不禁皺了皺眉頭,上面清楚地寫著:“你是否通過測試?如果測試通過,你被分在;A紅色方;B紫色方;C弱方。”
林安不自覺地挑了挑眉,紅色與紫色方他可以理解,只是為了區(qū)分陣營設置的對應顏色,關鍵是那個弱方是什么鬼?就因為他是一人開局?寫個中立方不行嗎!
林安看著題目沉思,他覺得有些不對勁。明明昨晚的電視還在強調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今天一早就開始填表匯總,動作也太迅速了。
調查表的最后一頁印有蓋章,寫著區(qū)人民政府的標志。林安想了想,依舊選擇了未通過測試。然后好奇地伸頭看向旁邊的王曉。
王曉立馬捂住自己的答案,緊張兮兮地看著林安:“你干嘛?”
“我覺得這份調查不對勁,關鍵問題你可千萬別填真實信息啊。”林安忍不住提醒道。
“我……我有什么關鍵信息,我又沒通過測試,我……我一普通人。”王曉結結巴巴說道。
“我又沒說什么關鍵問題,你緊張什么?”林安看著對方一副百口莫辯的神情,不禁開始揣測,這家伙不會真的是穿越后有什么特殊的問題吧。
王曉小聲嘟嘟囔囔了幾句,沒有再說這個話題。
上午依舊是按照正常的課表進行,同學們將板書工工整整地記錄在筆記本上,發(fā)出沙沙的聲音。課堂的氣氛有些沉重,沒有往日里積極舉手回答問題的氛圍,大家還沒完全走出這件事。
林安看著窗外的云朵發(fā)呆,如果穿越從未發(fā)生過,他依然在這所重點高中上學讀書,準備迎接高考到來。可當眼神不經意掃過旁邊的時候,那個在抽屜里露出一截的編織袋,還是讓林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中午吃飯的時候,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突然發(f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