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把脫掉的衣服,一件件穿回來】
八點半到九點的播音結(jié)束后,李忱在一片贊的海洋中遨游回辦公室,開始和封秋棠還有方梅聯(lián)系。
考慮在大辦公室打電話會擾到其他人辦公。
再者,李忱預(yù)備接《朝聞熱點》這件事情臺里還沒定,在接開鍋蓋之前,公共場合說這事肯定不合適。
于是,李忱下樓,來到電臺后院,站在一棵老梧桐樹下,看看四周沒人往來,在一片蟬噪聲中,先撥電話給封秋棠。
沒人接。
稍等半分鐘,再撥,最后,還是那句老掉牙的“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后再撥”,聽著英文“Sorry!The subscriber you……”到半截,李忱掐斷電話,稍稍揣測一下封老師沒有接電話的原因,開始撥方梅的號。
“甜蜜蜜,甜蜜蜜,你笑得多甜蜜。”
鈴聲一響,方梅就接通了李忱的電話。
“方老師,我是李忱。”自報家門之后,李忱直接進入正題,方老師挺忙的,不敢耽誤人家太多時間,“方老師,我想就《朝聞熱點》節(jié)目的內(nèi)容向您請教一番,抽您的時間,我過去找您。”
話說的非常謙謹、禮貌。
“好啊,下午過來就好。”電話那頭非常爽快。
可能因為那天在王海周辦公室有過一面之緣加之對李忱播報的《新聞快車道》已經(jīng)做了了解并非常欣賞李忱,方梅很熱情。
能約上一位老師,李忱心里踏實了許多。
方梅跟李忱說了靴城大學(xué)的哪棟樓幾層幾零幾房間。
隨后,方梅問李忱約了封老師嗎?
李忱把打不通電話的事情一說,方梅把約封秋棠的事情攬了過去,并告訴李忱封現(xiàn)在正在靴大開一個學(xué)術(shù)研討會,暫時不能接電話。
連聲說了幾個謝謝,方梅那邊掛了電話,李忱才跟著掛了。
想了想,李忱還是給封秋棠發(fā)了短消息過去,在短信里,李忱說明了打電話的人是誰和打電話要干什么。
把手機塞進口袋,李忱沒有立刻進樓回播音部,他摸出七塊五的紫云點了一根。
剛嘬了兩口解乏,口袋里的電話響了。
電話是播音部秘書董美意打來的,問李忱在哪兒?
李忱以為臺里在查崗,說我在樓下,馬上回部里。
從李忱第一天到靴城電臺上班,發(fā)現(xiàn)臺里總是彌漫著緊張空氣。
刷臉機考勤非常嚴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總有辦公室的人拿著各辦公室人名單挨個查崗。
如果人不在,必須要說明去向。
董美意連忙說,不用太著急,她打電話讓李忱回部里,是王部長讓她給李忱注冊官微的事情,需要李忱提供一些身份認證的個人信息。
過慣窮日子的吝嗇鬼李忱,哪舍得把剛點著的煙扔掉,他跟董美意說,稍后就上去,吧嗒,吧嗒,使勁嘬了起來,梧桐樹下,冒起一股子青煙。
……
……
下午,五點鐘整。
李忱按照約定時間來到靴大校園。
跟方梅約的時間在五點到五點半之間,李忱不遲到就成。
第一次進入985校園,李忱第一感覺就是這所大學(xué)非常有年代感。
很多老式樓房墻體新刷的鐵紅防水涂料上,爬山虎綠了半座樓。
這些老樓房都是12x24的黏土磚壘就,這種磚在上世紀才有,幾十年前,為了藍天保衛(wèi)戰(zhàn),靴城已經(jīng)拆毀郊區(qū)小磚窯,如今建樓全部改為框架磚混結(jié)構(gòu)。
老粗的松柏古樹上掛著林業(yè)局頒發(fā)的樹齡牌照。
男女大學(xué)生三三兩兩走過,鮮有八流野路子大專里那種叼著煙卷燙著各種頭型的存在。
按照方梅電話里說的,李忱來到傳媒學(xué)院一樓的118房間。
敲門進去后,李忱看到了封秋棠和方梅都在。
一看李忱來了,倆人同時起身,露出笑容。
坐下后,李忱從包里掏出筆記,開始就他研究《朝聞熱點》節(jié)目中的一些有待進一步完美的問題和封.方展開討論。
方梅和封秋棠以為李忱是來跟他們?nèi)〗?jīng)請教播音經(jīng)驗的,沒想到這個在靴城電臺一鳴驚人的年輕人,是來和他們探討如何改進這檔節(jié)目,目標是讓這檔節(jié)目再上層樓,爭取殺進全國電臺TOP榜前三十名。
昨天,收聽率破八,是《朝聞熱點》最好的成績,但是,在全國電臺收聽率排行榜上仍在七十名之外。
李忱在系統(tǒng)里練得腰斷嗓子冒青煙,接觸過的播音節(jié)目有千種之上,對朝聞熱點這類節(jié)目非常熟悉。
他缺乏的是實踐經(jīng)驗,所以,他要說出自己的很多想法,讓兩位前輩把關(guān)。
經(jīng)過大約一堂課的時間,所有需要商榷的問題,全部搞定。
李忱不想多占用兩位老師一分鐘的時間,起身告辭。
要說到了飯口時間,李忱不是沒想到請二位吃個便飯。
過來請教,就是求人幫忙來了,不一起吃頓飯表示一下,真是有些過意不去呢。
無奈,他囊中只有一百三十七塊的羞澀。
這個人情,只能記在賬本上,等有了錢,和欠其他人的飯,一一去還好了。
……
李忱出了傳媒學(xué)院大樓,覺得來一趟985,應(yīng)該在校園里轉(zhuǎn)轉(zhuǎn)才對。
從目前的工作量上來講,加上系統(tǒng)訓(xùn)練,李忱的時間真是挺緊呢,要是以后專意跑來玩,恐怕沒有那么塊時間。
于是,李忱抄著口袋,散步一樣邊走邊看。
深入轉(zhuǎn)了之后,李忱發(fā)自肺腑地贊嘆:厚重,底蘊十足,高能。
望著那些來來往往臉上自帶存在感的大學(xué)生們,一個念頭在李忱心里迸現(xiàn)數(shù)次:老子哪天要是能來這里讀研究生就好了!
可是,連本科都沒讀過,讀個毛研究生啊。
李忱干咽著校園里帶著股股書香的清新空氣,因為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總是讓心里升騰起遺憾和期許。
麻的,老子會努力的,把那些遺憾全部彌補回來。
這讓李忱不由得想起香江一位著名女星說過的話:我要把曾經(jīng)脫掉的那些衣服,一件件穿回來。
當李忱轉(zhuǎn)到音樂廳下,仰望這幢像一架鋼琴樣式的奇特建筑物時,音樂廳里涌出一股子學(xué)生。
說說笑笑間,走到了李忱近前,他們中有好幾位停住了。
那位音樂之家社團女社長也在其中,她率先驚訝地開口,“這不是高音歌唱家嗎?”
聽她這么一說,呼啦,一群人搞音樂的大學(xué)生把李忱圍在當中,強烈邀請和要求李忱老師進音樂廳里為大家再唱一遍《青藏高原》。
李忱老師時間多么地寶貴,連忙推辭。
可是,哪抵擋得了年輕人的熱情,他幾乎是被抬起來,被可愛的音樂學(xué)子們給弄進超現(xiàn)代音樂廳的。

駱賓王詠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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