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是只允許貴族佩劍的城市，貴族的隨從也可以。”
余諧無奈地笑笑。
“一般來說，我們倆站在一起的時候，你看上去才更像少爺吧？”
衛遠一臉詫異地看著余諧：“你真這么想？”
余諧愣住了。
雖然這只是句玩笑，但是他真的這么想，衛遠本來就長得帥，人又冷傲，還是那種有家教有分寸的傲，換種說法就是貴氣，說是哪家的少爺根本不違和。
“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永遠一副我比所有人都強的樣子，雖然你隱藏得很好。”
余諧詫異地看了一眼衛遠的表情，然后發現他真的沒說謊。
“不是吧……”
余諧確實覺得他比所有人都強，既是穿越者又有系統，難道會比原住民弱？
不過余諧沒想到，他的偽裝這么低劣，連衛遠都能看穿。
覺得受到了打擊的余諧轉身看著肩膀上的小貓：“你說他說的對不對？”
然后小貓一本正經地點頭。
余諧無奈地轉身，在心底對系統說了一句：“系統，我要學演技！”
但是這次系統也沉默了。
余諧無語望蒼天。
“好吧，我就做一個混吃等死的大少爺，你是跟班，小貓是大爺。”
衛遠點頭：“最重要的是，如果碰上其他人，不要出手。”
余諧一臉詫異：“為什么？”
“帝都掌握在王室手中，只有王室直屬的飛魚內衛才能在帝都范圍內出劍戰斗，就算是貴族，如果出劍，也會被抓。”
余諧無奈地搖搖頭：“行行，王室規矩大聽他的。”
“剩下的就看運氣了，儒家弟子據說有人能夠進入帝都，但我們墨家弟子在帝都很少，去了之后我們孤立無援，只能靠自己了。”
余諧笑笑：“儒家在王室眼中，恐怕也不過是玩具而已。”
衛遠搖搖頭，沒有再說什么。
雖然這是事實，但儒家也是私學劍客，衛遠不想談論太多。
兩人吃完，并沒有在這里過夜，而是繼續上路了。
衛遠繼續駕車，不過這次他沒有急著催余諧講西游記。
“你看過儒家的書？”
余諧笑笑：“我家先祖大概因為和元圣見過一次，所以挺關心私學劍客的，儒家道家的書我家都有，以前看過，不過只是消遣。”
衛遠猶豫了一下：“在你看來，天下是像儒家想的那樣，只有恢復古代，才能重新安定嗎？”
余諧愣了一下。
這個問題太過浮夸，就像是前世宿舍的幾個學生談論世界大勢國家未來一樣，可以說一片赤誠熱血，也可以說袁隆平老先生太強大，吃飽了撐的。
不過接著，余諧就想起了周靖告訴他的那個預言。
“天翻地覆……”
余諧長長地出了口氣。
“決定這個世界變成什么樣子的，是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們，我想儒家至少知道一部分人想要什么，可惜那是小部分人。”
衛遠低頭嘆了口氣。
“為什么突然問這個？”
余諧好奇地看了衛遠一眼。
“就算是孫悟空那樣的英雄，也無法成為天帝，而是被太公封印，也許世界上真的有些東西是永遠無法改變的吧。”
余諧看著一臉感嘆的衛遠，一時失語。
他怎么都想不到，衛遠居然是因為故事才這么消沉，消沉也就算了，居然想的是這么沉重的內容。
“我說衛少俠，你……”余諧一臉正經，還帶著淡淡的憂傷，“談過戀愛嗎？”
衛遠愣了一下：“沒有啊，師父說我沒到年紀。”
“其實呢，有時候一個劍客嘗到了人世間最痛苦的感情，才能使出世間最強的一劍。”
余諧轉身看著衛遠：“我給你講個萍蹤劍影的故事吧。”
衛遠有點困惑地看著余諧，但還是毫不猶豫地點頭：“好啊。”
第二天，當馬車來到帝都城門前的時候，余諧已經把這個萍蹤劍影的故事講完了。
沒錯，衛遠和小貓兩個人簡直就像是沉迷《劍客的諧星系統》這本小說的讀者一樣，根本停不下來，一晚上沒睡，纏著余諧讓繼續講，余諧嗓子都啞了。
好在這個故事不算太長，余諧中間還在午夜躲進系統的練功房歇了倆小時，終于還是堅持到結束了。
“原來真心相通的兩個劍客，就能使出天下無敵的劍招啊……”
衛遠還沉浸在故事里，而余諧就沉浸在帝都的宏偉之中了。
在看到這座大名鼎鼎的城市之前，余諧想象過無數次它會是什么樣子，但是真的看到，還是嘆為觀止。
這是一座屬于巨人的城市。
整座城市像是一塊土黃色巨巖雕成，就算最下面的地基也像是懸崖高聳，就像是平地上的高原。
而在城墻之內，無數高大的建筑聳立，橫平豎直，如同劍刃削成，自外而內分為三層方形高臺，最高處就是王宮所在，已經高踞層云之上，隱約只能從云間看到飛檐斗拱，金碧輝煌。
人群如同螞蟻，在巨大的建筑之間穿梭不息。
“這就是帝都……”
余諧長長地出了口氣。
在這個巨大無比的地方，連風，都是來自萬里之外，如同荒野巨龍，帶著遠古蠻荒的味道。
衛遠從故事中回過神來，跳下馬車，開始前進。
“走吧，我們到了。”
余諧愣了一下，也跳下來跟上。
“喵……”
只有小貓，還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懶洋洋地趴在余諧肩膀上。
“嗯，還是我家小貓雅量非凡處變不驚。”
余諧一邊拍著小貓馬屁，一邊走著，沒走幾步就收到了系統的任務獎勵。
“我們從哪里開始？”
“先找個地方住下來吧。”
衛遠也是第一次進城，但是相比余諧他還是更有見識，兩個人拉著馬車，繞過帝都中央貫通東西的大道，沿著一條街道一直朝城北走去。
就算不出城，余諧都感覺要走兩三天路程。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我們最好住在里城北大藏書庫比較近的地方，不然每次出門至少要走一天的路程，肯定什么都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