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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心孤子

第十五章:拜入四海

尋心孤子 梅歆 4725 2023-03-21 17:33:07

  “搞什么,這老頭子耍我?”

  不知隨了誰的倔脾氣,鄭心濤死活也不抬頭起來,就一直跪在原地,心想:“今天你這老頭子不來收我為徒,我就一直跪著,跪死了算了,賴在你島上,化成鬼也纏著你!”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一兩個時辰后,有雨點悄然打落在鄭心濤背上,平四海還是沒有出現,這雨越下越大,鄭心濤也越來越不想等,但一想起王嚴死前所說的四字,復仇之火愈燃愈烈,一狠心一咬牙,暗暗發誓定要跪倒在此,非要讓那平四海做他師父不可。

  此時平四海就在鄭心濤視線不及的方位,默默注視跪著的鄭心濤,臉上笑容擠出褶皺。

  他自言自語道:“這小娃娃倒是倔的厲害。”

  又過了幾個時辰,天色已暗,估摸著時間已是戌時,平四海再次來看鄭心濤,只見鄭心濤還在原地長跪不起,又是歡喜的很。

  但觀其一動也不動,身子也沒有隨著呼吸的起伏變化,平四海暗道不好:“這小子不是被這雨淋的昏死了過去?”

  遂往前大踏了兩步想去把他叫起,突然鄭心濤身子一個激靈,睜開眼睛:“唔,冷死了,這老頭再不來,哼,以后想收我為徒我也不干了!”

  平四海又喜又怒,笑罵道:“這臭小子,你就倔吧,要是染上風寒,你看老夫來不來醫你。”

  說完轉身而去。

  鄭心濤仿佛聽著了平四海離去時的聲音,暗暗叫苦:“這臭老頭不會在暗處看著我吧?這心腸也太毒了。”

  說來兩人真是十分有默契,你在那邊罵,我在這邊諷,直到將這輩子學過的罵人言語全講出來,再找不出什么話來說才雙雙停下。

  第二日卯時,下了一夜的雨停了,東方漸起的魚肚白將平四海喚醒,他沒著急著去海岸上,而是燒了鍋熱水,取少許來泡了壺藥茶,其余全倒入一大木桶中,全然打整好后拿了件干爽披風向海岸走去。

  來到岸邊,平四海直接走到鄭心濤面前去,見鄭心濤又一動不動,笑道:“行了別裝了,你不用跪了。”

  但鄭心濤并沒有什么反應。

  平四海仔細觀察一番,嘴角一撇又道:“臭小子別睡了。”

  鄭心濤仍未動彈,平四海摻和著內息猛咳一聲,鄭心濤這才驚醒,把頭一抬,迷糊地驚叫一聲:“臭老頭!”揉了揉眼,看見平四海就站在自己面前,又馬上把嘴捂住。

  這話現在已經引不得平四海發怒了,但臉上已毫無喜色,鄭心濤也是呆呆看著他,就這樣僵持了一小會,平四海輕嘆了口氣道:“起來,跟我走。”

  鄭心濤這才松懈下來,想到:“不把我埋土里就好。”

  于是抬腿想要站起,剛站起身一半,突然雙腿一軟摔了下來吃了滿嘴的泥沙。

  “跪久了不舒服改成趴了?還是說你要爬著跟在我后面?”平四海諷道,心里卻有些竊喜:“叫你嘴不放干凈。”

  鄭心濤握緊拳頭,捶了捶地,硬撐著站了起來,笑著道:“不了不了,還是站著舒服,師父咱們去哪?”

  聽鄭心濤已經改了口,平四海略帶一絲怒意說道:“你這就開始得意了?油嘴滑舌,說話掂量著點。”

  鄭心濤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心中疑惑道:“你還真是奇怪,我不叫你師父難道叫你臭老頭你還高興些?真是老糊涂了。”

  平四海把手中披風丟在鄭心濤身上:“披上,跟過來。”

  說完便轉頭就走,鄭心濤趕緊用披風把頭上臉上的雨水擦了擦,連忙跟了上去,嘴角咧開笑道:“這老頭還挺照顧人的嘛。”

  跟著平四海慢步走在這島上,鄭心濤東看看西看看,發現這島并不是自己原本所想的那樣是座荒島,腳下道路平坦,看似簡單好記,其實錯落有致,若沒有人帶領保準會迷路,一看就是防外人私自闖入的布置。

  一路上令鄭心濤深感奇怪的是,道路邊的樹木都長著密密麻麻的小孔,而且排列有序,那小孔不像是蟲蛀的,形狀十分規整。

  說這島不荒吧,走了一段路了卻連一戶人家,一個島民也沒有,鄭心濤愈發好奇,又開始詢問起來:“師父,這到底是哪啊?怎么島上既沒村落,也見不著島民呢?怎么,”

  “這島叫做四海島,是老夫的島嶼,島上就我一個人。”

  平四海淡淡應道:“這里可比的上五六個東青島了,還要走很長段路,你要是不想半路上累得趴下就把嘴巴閉上,小小年紀哪來這么多話。”

  被平四海這么一說,鄭心濤也不敢再發聲,心里卻還是頂撞個不停:“我小小年紀還不說話,難道要等到老了以后牙齒都掉光了再講嗎?真是個老糊涂。”

  再走了一會,鄭心濤已經是氣喘吁吁了,直嘆這平四海果真不是在嚇唬他,剛活動開的一雙腿現在又走的有些疲軟,好在他從小蹲馬步,要不再這么走下去非得真的暈在這兒不可。

  平四海終于停下腳步,鄭心濤的雙腿已經抖得十分厲害,他抬頭向上一望。

  只見一牌匾立在房門上,“四海宮”三個大字高高掛于牌匾,鄭心濤頓時驚訝道:“這島上居然還有宮殿!?”

  平四海沒去理他,只讓他跟著進來,走入這四海宮,仿佛是走入另外一片天地,全都是些鄭心濤從未看見過的工藝,無論是石磚上的精細雕紋,還是擺設整齊的器具,都令人眼前一亮,驚起無比。

  四海宮墻上有多道拱門,每座拱門都連通著一不長的廊橋,廊橋那頭有四座小屋,還有些空出來的平臺,那四間屋子的房門上分別刻著“浪”,“濤”,“江”,“河”四字。

  鄭心濤儼然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四處亂跑,他來到廊橋上,看見廊橋的下方居然是水,再一看,那四座小房屋以及這四海宮的一大半居然都是在湖上,這是何等工藝?

  鄭心濤愣的吞了吞口水,結結巴巴說道:“這,這可真是太了不得了。”

  見鄭心濤東張西望好一會,平四海不耐煩地叫到:“看夠了沒有?”

  這句話一下把鄭心濤喚過來,快步跑到平四海面前。

  平四海坐在一張石椅上,鄭心濤見狀很識趣的跪下,鄭重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待鄭心濤說完,平四海也未讓他站起,而是說道:“要做我的徒弟,必須要能做到三件事。”

  跪在地上的鄭心濤立馬答應下來:“師父有什么吩咐盡管說,徒兒一定履行。”

  而心里卻暗暗埋怨:“這老頭,又想做些什么?真是人老麻煩多。”

  “你若是不履行,那便成不了我徒兒。”

  平四海從茶壺中倒出一杯藥茶,只手端在手中,站起身來,說道:“這第一點,既然我是你的師父,那我教什么你就學什么,不可自以為是好高騖遠,也不可半途而廢心神不定,你能保證做到嗎?”

  鄭心濤本就是為了報仇而學武,心中自是無比堅定,既然是拜師學武,這等要求當然是必須要做到。

  于是開口道:“我鄭心濤發誓,若是不遵從師父教導,或是學到一半就放棄,那便讓我成日夢魘纏身,不得安寧。”

  “很好,這第二件事情,即是不可欺師滅祖,要想出島必須得我許可,雖然你肯定是滅不得我,但若讓老夫發現得你有所欺騙,想要叛門而出,老夫先挑了你的手筋腳筋,放你在沙坑里,折磨得你不想再活。”

  就像王嚴曾給鄭心濤說過的一樣,師就是父,尊他敬他乃是天理,又想開口發誓,卻被平四海攔下。

  “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不必發誓了。這第三件,我要你替我殺三個人。”

  這可把鄭心濤難住了,他這輩子唯一一次真正動手還是和那綁他的海賊花臉,更別提殺人,再說,若是要他去殺無冤無仇的人,那是萬萬不可的。

  平四海一眼就看出鄭心濤的遲疑,解釋道:“你放心,難道我還要你去殺好人嗎?第一人名為官云浪,是你曾經的師兄,只不過如今偷了我的功法,叛逃師門而去了。”

  鄭心濤疑道:“那師父為何不去挑了他手筋腳筋,把他放在”

  鄭心濤真是想說放在沙坑里,但一想到沒準這話出來沙坑里裝的就是自己了,于是改口道:“把他放在棺材里?”

  平四海倒是沒聽出鄭心濤這話里的端倪,接著道:“他逃去了中原,碰巧老夫這輩子也不想再踏足中原大地,再加之他是晚輩,自然得是你去了結,你到底答應不答應?”

  鄭心濤心中想的清楚:“你既然不去中原,等我去報了仇,殺沒殺那官云浪你怎么能知道?現在先答應你,要是以后你教的不好,你就盼著那官云浪早些生病病死吧。”

  嘴上又立馬說道:“當然答應,叛逃師門者,該殺,那第二人呢?”

  “第二人與你有仇,司馬仲明,我就不必多說了。”

  鄭心濤愣了下,還是輕輕說道:“是,師父。”

  “第三人在前兩者解決好后再告訴你,你可聽明白了?”

  “全然明白了,官云浪,司馬仲明,我已記下了。”

  “好!從此刻開始,你鄭驚濤就是我平四海的徒弟了,你且站起來吧。”

  說完平四海一只手將其托起。

  雖然收了鄭心濤為徒,但平四海對其稱呼仍未變,他將手中茶杯遞給鄭心濤道:“臭小子,把這喝了。”

  鄭心濤下意識就開口道:“這是什么,臭,”但看著平四海隨之而來的目光,他立刻改口道:“臭烘烘的,好難聞。”

  見鄭心濤沒與其頂撞,平四海甚是滿意:“多少還是知道收斂一些。”

  但那臉上還是嚴肅的很:“叫你喝你就喝,哪來這么多話?第一件事怎么答應的,這就忘了?”

  “沒忘沒忘,我發了毒誓,絕不會忘!”

  話是這么說,這藥茶黑乎乎的,無論是看著還是聞著都十分嚇人,但鄭心濤轉念一想,若是這點苦都忍受不得,那還拿什么去和司馬家斗?于是雙手端好茶杯,將其一飲而盡。

  這藥茶已經放了有些時候,僅有些余溫,但令鄭心濤驚奇的是喝下藥茶后身子感到奇暖無比,小腹處像是有團微火在燃,很快就有汗滲出。鄭心濤這淋了一夜雨水的衣服本來就已經濕透,加上現在滲出的汗水,渾身黏糊糊的,好不惡心。

  “師父,這是什么啊,怎么我一喝就開始流汗,身上好難受啊。”

  “流汗就對了,你跟我來。”

  兩人來到四海宮中浴室,指著擺放于中央裝滿水的大木桶,平四海道:“衣服脫了,進去泡著。”

  看著木桶上邊冒出的熱氣,鄭心濤有一絲猶豫不決,但比起熱氣,他還是更怕身旁的這個老家伙,而且身上的汗實在讓人難受,于是快快脫了衣服,一咬牙跳進這木桶里。

  出乎鄭心濤的意料,這冒著熱氣的水實則并不燙,反而香氣逼人,讓鄭心濤感到十分溫潤,一時放輕松心神,躺在了里邊,平四海則坐在一旁亦是閉目養神。

  ......

  在這木桶里泡了將近一個時辰,鄭心濤才慢慢睜開眼,嘆道:“好舒服啊!”

  一旁的平四海也站起身來,看了看桶里的水,對鄭心濤說道:“出來吧。”

  而鄭心濤還是意猶未盡,懶洋洋地說道:“師父,徒兒還想再泡會。”

  “你先看看這水。”

  鄭心濤應聲低頭看了看,原本清亮的一桶水現在已經變得全然烏黑無比,嚇得鄭心濤驚叫一聲,連忙從木桶里跳出來,身上卻沒有看到半點污漬。

  “這,這是什么啊?”

  “你身子里的臟東西,好了,今天就到這了,你現在回你那濤字房間去早些歇息吧,明天還有的你受呢。”平四海淡淡說道。

  鄭心濤連聲附和,換上一旁平四海為他準備好的干凈衣物,尺寸有些不合身,只好用布帶收束一下。

  鄭心濤一邊打理著又想到:“這老頭還挺細心的嘛,什么都給我準備好了,一開始還裝出副不想收我為徒的樣子,真是死要面子。”想著想著就不自覺笑了出來。

  聽到鄭心濤笑出聲來,平四海厲聲道:“笑什么笑?磨磨蹭蹭的,沒點男子氣。”鄭心濤偷偷撇了撇嘴:“真是白夸你了。”

  在回房的路上,鄭心濤向平四海問道:“師父,今天你給我喝的那茶還有泡澡用的水是什么啊?我喝完那茶,覺得小腹暖暖的舒服極了,現在都還有感覺。那泡澡水更是神奇,出來之后我便精神百倍,甚至身子骨都有力了許多。”

  平四海微微笑道:“既然你現在問了,明天就別問了,那茶水與泡澡水都是用了一種名為陽心草的藥品,這種草藥只有四海島上才有,其通體碧綠,多生于樹下,若是同一般雜草擺在桌面上,靠你那雙眼睛,是肯定分辨不得。只有你去湊近了聞,若能聞見一股逼人香味,那便是這陽心草了。”

  “可是那茶水聞起來明明臭烘烘的,而且整杯都是黑的,這是為何?”鄭心濤看向平四海不解道。

  后者也同時看向鄭心濤,四目相對,見著鄭心濤這一雙靈動的,充滿求知欲的眼眸,平四海咧開嘴露出滿意的笑容,而鄭心濤此時是想知道那陽心草的特別之處,看平四海笑成這樣,心里又嘟囔道:“一會板著個臉,一會又笑笑笑笑,這老頭真是毛病。”

  “你明日去林子里摘三株陽心草來,一株泡水而飲,剩下兩株磨成粉末倒入熱水泡澡,自會知曉了。”說完平四海大步向前而去。

  鄭心濤站在原地,將剛剛平四海所說又默念了一遍,突然意識到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大聲問道:“為什么是我去采啊!”

  回應他的是平四海那比他大幾倍的聲音:“你是師父我是師父,還指望著我來伺候你這臭小子嗎?已經跟你講的如此詳細,明天要是見不到草,你看我怎么收拾你這小鬼頭!”

  聽到平四海又給自己新安插了個稱呼,鄭心濤氣的不打一處來,可又不敢明目張膽去罵他,只好朝著平四海去的方向默念:“你個臭老頭,老烏龜,老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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