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邪蕩宮,充滿了光亮的房間里,一張溫馨舒適的大床擺在簾幕后。
文宣準備將鳳琳放到床上,卻被子衿阻止了。
子衿的小眼睛瞇啊瞇,眼中露著危險的氣息,他開口說道:“文宣,你竟然要和這女子同床共枕,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文宣一回頭,看著子衿那張含著委屈的臉,以及他撇下的嘴,說道:“我不睡這里,讓她先在這里養傷。”
“你什么時候這樣關心過我,我的心啊,好痛。”
子衿捂著心臟轉過身去,佯裝很悲痛的模樣。
“如果她睡到這里,我也要留下來,和你一起照看她。”
“那你收拾間屋子,把她移到那里。”文宣將鳳琳放下,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只是想從她的身上了解我的過往,哪怕只有一絲希望我也要試試。”
“既然如此,你就把她交給我,我會把她養的白白胖胖活蹦亂跳。”
“好,一切交給她處理。只是,在我沒有了解清楚情況前不要再傷害她。”
“怎么?你心疼她?”子衿酸不溜秋的說道。
“你多想了。”
文宣的眼光移到鳳琳的臉上,雖然嘴上在否決,可內心里確實有些在乎這個女子。
也許,在乎她僅僅是因為她可能知道自己的過往吧。
他的眼神變得暗淡起來,眼中的光芒也如蒙上了黑暗的冰凍河面。他甩一甩頭發,抖了抖長袍,伸出修長的手指,一轉身,便來到了桌子前,飄逸的身形坐在了椅子上。
文宣又重歸于沉默,他以手托下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珠定定的盯著那顆擺在桌上閃發著光亮的夜明珠。
子衿則走出去,吩咐人收拾房屋,將鳳琳挪進去。
如此過了幾日,鳳琳的身上的傷漸漸好了起來。
她看著漸漸愈合的傷口驚異道:“這里的靈丹妙藥果真神奇,只吃了短短幾日傷口便已好了大半。照這種速度下去,再過幾日身上的傷就能全部好了,只是不知道會不會留疤。還有那個長相兇惡的男人,前幾日還把自己綁起來狠命拷打逼問。如今雖看在文宣的面子上放過自己,可處在危險的境地安穩的日子不會長久,不如現在就逃走。”
她伸著頭朝窗外看了看,只見空蕩蕩的院子沒有一個人,她一咬牙,站起身就朝外面走去。
穿著素色衣袍,整理好衣服,理了理頭發,看著近在眼前的院門口動起了心思。
這里的人一個個都不是普通人,會飛會法術,我若是這樣莽莽撞撞的跑出去,肯定會被他們給逮回來的。我不是也身懷法術嗎,不如我就施個法就這里飛出去。可是,該怎么施法呢,我不會口訣,也不會運用體內的功力。
鳳琳覺得很頭疼,她的眉頭都絞在一起。又轉身回屋,坐在窗前苦思冥想,想著逃跑的辦法。
突然,她靈光一現,拍著桌子說道:“對了,我不是不會飛嗎?不如我去找文宣,向他請教一下施法的口訣。他救了我的命,肯定會幫我的。”
想到就去做,她急切的走出去去找文宣。
此時,文宣正對著一池清水彈琴,忽見鳳琳著慌的跑了過來,他不悅的說道:“你身上的傷還沒好,這樣著急過來是有何事?”
鳳琳站定,不好意思的說道:“你先把琴停了,我有事和你說。”
“什么事?”
文宣停止了彈琴,一張臉上充滿了疑問的望向她。
“自從我受了傷后,就不記得如何施法飛行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一個口訣,讓我也在天上飛飛。”
“不能。”
文宣抬起手又要繼續彈琴,卻被鳳琳阻止道:“別啊,你說,什么條件你才會告訴我。”
他的嘴角露出笑意。
“你這是在消遣我還是有別的企圖,你這樣高的修為怎么會不知道怎么飛。”
“不瞞你說,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的體內怎么會有這么強大的力量,我也很懵逼,甚至不知道如何運用它。”
鳳琳在他身邊坐下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是個好心人,而且你也知道你的那位伙伴有多想除掉我,他還逼問我雪蓮果的下落,可我哪里知道啊。你看我這么弱小的身軀怎么敵得過他,你就當幫幫我,讓我離開這里吧。”
她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望向他的一雙眼睛也顯得楚楚可憐。
“有我在,子衿不會對你怎么樣的。”
說到這,文宣眼波微動,忽的將頭扭過去望著鳳琳的側臉。
白皙的皮膚,粉紅的小唇,晶瑩明亮的眼眸,真是一個美麗的女子。
感覺到他突然扭過頭來望著自己,鳳琳也詫異的扭過頭去望著文宣。
兩個人面對著面互望著。
“你看什么?我的臉上有東西嗎?”
鳳琳被看得不自在,用手胡亂抹著臉。
“哦,沒什么。”
文宣把臉轉過去,眼瞼低垂,心里暗想:剛才我和她挨得那么近,她表現的卻是根本不曾熟識我,難道,她真的不認識以往的我。
得知這個女子根本不認識以往的他,他有些小失落。
遠處的天空有幾只燕子飛過,翻飛的落葉在空中打著轉兒。
文宣嘆了一口氣,不甘心的繼續問道:“鳳琳,在你的記憶中有沒有難忘的朋友?”
鳳琳眨著眼睛說道:“不知道狗兒算不算。”
“狗兒,什么人起這么奇怪的名字?”文宣輕輕微笑。
“狗兒是陪伴我童年時光的一只寵物狗,那時的我們有很多歡快的記憶。”
鳳琳陷入了回憶中,臉上帶著歡愉的笑。
“可是……”她突然話鋒一轉,繼續說道:“后來它死了,我傷心了很長時間。”
“除了動物就沒有其他印象深刻的人了嗎?”
文宣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他曾經一定和眼前這個女子朝夕相處過,不然怎么總是覺得她似曾相識。
“沒有。”
鳳琳搖著頭。“從小到大,我都是自己一個人呆著,也很少有人愿意和我交朋友。”
“姑娘,我一直覺得你很熟悉,請問你以前認識我嗎?”他問。
什么?我沒聽錯吧,我認識你?你是想要追我嗎?可你追妹子的手段也太老套了吧。
鳳琳只覺得有些竊竊自喜,神情也頗有些激動,她望著他完美的側臉不受控制的說道:“你是想追我嗎?”
“什么?追你,我們好好的在這里坐著我為什么要追你?”
文宣被她這句不明所以的話弄得有些蒙圈。
過頭了,有些過頭了,你可是有了未婚夫的人,豈可這樣沒有定力,被別人的一句話就勾走了魂。
鳳琳尷尬的笑了兩聲,轉換話題說道:“我看此情此景甚好,不如我吟詩一首給你聽。若吟得好了你就給我些打賞,要是吟得不好了還請你賜教一二。”
她清了清嗓子開口吟道:“清風拂楊柳,河邊岸上走,大手牽小手,共飲一碗酒。”
文宣從她的言語中得知,她并不曾認識自己,可能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吧。
他聽完鳳琳吟得詩后,只是笑卻不說話,抬起一雙手撫出了天籟一般的琴音。
鳳琳聽得如癡如醉,心里暗嘆:這些古人,果真是集美貌和才能于一體。
一曲完,鳳琳拍手贊道:“好聽,真是好聽。太讓人崇拜了,不如我拜你為師父,你教我一身技藝。”
文宣一甩衣袍,站起身來。
“你以為我不知你那暗藏的小心思,你放心,我會送你送去的。”
鳳琳驚喜道:“你真是一個大好人,不僅救了我的命,還要帶我離開這個危險之地,我真不知該怎么感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