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聽到腳步聲回過頭一望,鳳琳看清那張臉后一愣,奔跑的腳步也止住了。
她呆呆楞楞的微微仰起臉來:不是云折,竟然是文宣。
“你怎么在這里?云折呢?”她問道。
文宣的眼眸朝下望去,不愿面對著鳳琳那雙充滿期望的眼睛。
“他在魔云山中。”他淡淡的回答道。
“那我怎么會在這里?”鳳琳只覺得眼前的情況讓她摸不著頭腦的話。“那我去找他。”
“你不能去找他。”
文宣攔住鳳琳,他不忍將真相告訴她,更不忍心打破她心中懷揣著的美麗的夢。
“為什么?”
鳳琳的眼睛微微的抬起望向這個淡雅的公子。
“沒有為什么,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離開這里一步。我會在這里設置結界,你不要想著出去了。”
明明是為了她好,可說出的話語為何如此冷冰冰。
“你還是和那個變態一伙的,想要從我的口中得到雪蓮果的下落。”
鳳琳不可置信的望向文宣,沒想到他竟是個面善心黑的家伙,以往所表現的種種好意都是虛假的偽裝惺惺的作態。
“如果我非要走呢?”
鳳琳從儲物袋里掏出一把短劍,擺出一副要和他開戰的模樣。
“我這是為你好。”文宣拉住她的胳膊。
“不要假惺惺的了,你讓我覺得有些惡心。”
雖然一開始鳳琳對眼前的這位公子很有好感,出塵的氣質,不諳世事的那份安靜,一度讓她驚為天人。
可沒想到啊他竟然是這樣一個小人,表面上做好人,暗地里行壞事。
鳳琳的話讓文宣身體一震,他的臉色沉了下來,拉起她就走。
“不管你如何說,我是不會放你回去的。”
“你放開我。”
鳳琳甩開他的手,并運氣功力朝他的后背打了一掌。
文宣回轉過身,怒氣在他的臉上展現。
只見一個身影閃過去,鳳琳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他將她抱起,看著她瞪向自己的怒目,緊抿起嘴不再說話。
“你這個混蛋,你竟然點我的穴,你放開我,放開我。”
鳳琳含糊不清的說著。
文宣將鳳琳送回小屋,將她放到床上,為她蓋上被子。
“以后你就在這里生活,你需要什么東西和我說,我會給你帶回來。”
“我恨你,我永遠恨你。”
淚水在眼中打轉。
明明就要和云折結婚了,明明就要邁進喜悅的殿堂了。可沒想到,竟然被這個人抓了過來,還被囚禁起來。
云折他發現自己不見了一定會很焦急的。
人生最痛苦的事就是和情人分離了。
為什么我的命這么苦啊。
鳳琳無聲的哭泣起來,豆大的淚滴一顆顆滾落在床單上。
文宣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這個女子哭泣,內心里沒來由的抽搐起來。
明明是為了她好,不忍看她知道真相后傷心的模樣,卻還是讓她傷心了。
他默默地轉過身去,并在屋子的四周布下了陣法,防止別有企圖的人闖進來。
鳳琳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哭著哭著就睡著了,睡著后又在夢中猛然驚醒。
她睜著一雙無助的眼睛望著屋子里厚重的黑色空間,莫名的害怕起來。
“有人嗎?我有些渴了,你把穴道給我解開。”
四周很安靜,安靜的只余她的聲音在這里飄蕩。
有腳步聲傳來,緊接著是門被打開的聲音,然后就有亮光照了進來。
“你可以起來,你的穴道早就解了。”
鳳琳動了動手指,果然可以動了。她從床上一躍而起,朝著文宣撲了過去,對著他是又錘又打的。
“你為什么要關著我,我和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什么非要和我過不去。我也是倒霉,總是能碰到你們這些仇家。我再告訴你一遍,那個什么果子不在我身上,你要是不放走,我就和你拼命。”
“夠了嗎?夠了就先坐下,我給你燒水去。”文宣抓住她的胳膊說道。
“你知道的,我的身體里有很強大的力量,你要是識趣些我可以放過你。”
他的嘴角突然涌上一抹笑。
“是嘛,那很可怕。”
文宣淡淡的轉過身去,鳳琳暗暗咬牙道:“既然你不怕,那我們就魚死網破,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現在就要去見云折,我現在很想他。”
她一運氣,卻發現丹田出很是疼痛,疼得她彎下了腰身。
“你對我做了什么?”
“只是些讓你使不上力氣的草藥,你不用太擔心,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鳳琳看著文宣走了出去,心里恨得想把他撕碎掉,更想在他那張好看的臉上踩幾個腳印。
可是現在被他控制著……
她的眼睛轉了又轉:不行,我要想辦法逃出去。也不知道他把自己抓起來出于什么目的,萬一這家伙又是一個變態,以折磨自己為樂趣……
想想就覺得可怕。
鳳琳望著外面安靜的夜,也不知道文宣去哪里取水去了,不如趁著他不在我現在就逃出去。
她打定了主意就撒開腿開溜,可她剛走出屋子,就看到不遠處有一抹火光,火光旁蹲著一個身影。
“既然他在這面,那我就朝著他的相反面走去。”
鳳琳的心里還有一點小得意,她以為自己如此輕易的就能逃出去。可是走著走著突然撞到了一面墻,將她的額頭撞出了一個大包。
緊接著就被一只手抓了回去,將她扔在了床上。
看著那張結冰霜般冰冷的臉,鳳琳揚起她那張小臉表示著自己的抗議。
“我說過了,你老老實實的呆著,我不會傷害你的。”
鳳琳不甘心的閉上了眼睛,熟醒中她做了一個夢。
夢里人不見了,都不見了,所有的人都消失了。
鳳琳想要開口去叫,卻發不出聲音來。
你們都在哪里啊?
她的眼中盈滿了淚水,雙手也無助的垂在身側。
濃濃的大霧充斥在天地間,讓人看不清東西。
突然,好似有一個身影從她的眼前走過,如一片輕盈透明的翅膀,漸漸的滲進這濃濃的大霧中。
“云折。”
她拼盡了全身的力氣開口叫道,卻被一雙大手猛的捂住了她的嘴巴。
“你是誰?是誰?”
她掙扎著,對著那雙手又抓又撓的,直到那雙手因疼痛而縮開。
她猛然回過頭去看,卻看到了一張猶如鬼魅般嚇人的面龐。
“鬼啊。”
她尖叫著轉過身就跑,卻被那人攔腰一抱將她抱起,并低下頭挨著她的臉呢喃道:“永遠在一起好不好,不要離開我。”
充滿感傷的聲音在她耳邊回蕩,有溫熱的淚水滴在鳳琳臉上。
一滴又一滴,猶如下了一場漂泊大雨,將她的臉頰浸濕。
鳳琳害怕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雙手不自覺的撫上那人的臉頰。
“是你。”
“對,是我。”
那人抬起低垂下的頭,只那一瞬間,鳳琳猛的睜開了眼睛。
她看著溫暖的陽光輕輕的打在樹葉上,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開口叫道:“水呢?我要洗臉。”
隨著她的話語落下,一個男子端著臉盆走了進來,盆里盛著清澈的水。
“等候你多時了,不知這水還熱不熱。”
這人正是文宣,臉上帶著干凈的笑容,手腕上的袖子也挽了起來,一身米白色的衣服也沾染著泥灰。
三天了,被關在這個地方三天了,在這里的生活還算不錯,有吃有喝,有人伺候。
鳳琳坐在床上迷糊了一會,便起身穿鞋,走到桌邊,將手往盆里一探,隨即皺起了眉頭。
“水太涼了,讓我怎么洗,換。”
“早知道你會這么說,我多燒了些水,鍋里還有熱水,我去給你端過來。”
鳳琳看著文宣麻利的端著盆走了出去,將手支在下巴上,暗想道:誰讓你把我關在這里的,還對我許下承諾,只要我不離開這里我提什么要求你都答應。
她暗哼了一聲:我看你能裝到什么時候。
水再次被端來,冒著熱氣。
鳳琳看了一眼說道:“看在你這么有誠意的份上我將就洗洗。”
鳳琳洗好了臉,走出屋門,看著陽光在樹葉間穿梭跳躍,鳥兒成雙成對在枝頭歌唱,不禁感傷起來。
她又在思念她的情郎。
“唉。”
她嘆了一口氣,哀怨的看了一眼將他抓起來的人,并對著他輕輕的吐出兩個字:變態。
你為什么要讓有情人分離,你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你為什么不將你的初衷說出來,你將我囚禁在這里對你到底有什么好處?
鳳琳望著文宣用眼神訴說著不滿。
“只要你聽話,我什么都會滿足你的。”
文宣說過這樣一句話,就朝灶臺走去。
“你剛起來一定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飯。”
“我要吃福香樓里的烤鴨,你去買。”
文宣的身體停住,頭也不回的說道:“好,我現在去買。”
“再給我弄幾個下酒菜,弄一壺好酒,再找幾個人來陪我一起喝酒,一個人在這里太悶了,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
本是刁難的話語,沒想到文宣出去了一趟,真的帶了幾個人回來。
那幾個人很老實,看到鳳琳后都點頭叫:“小姐。”
鳳琳本來坐在地上無聊的掐著草葉,看到這副情景驚訝的張起了嘴。
那為首的老者走上前來笑瞇瞇的鞠了一個躬,說道:“小姐,我叫張福。我們是這位公子請來伺候你的。這位公子說你在這里很無聊,特地請我們來給你解悶。”
張福身后的一位叫大魁的婦女搶嘴道:“是啊是啊,這位公子出手闊錯,以每月一兩銀子的價格雇我們斥候小姐。”
這位婦女笑得臉上開了花。